苗嘉颜在雨伞遮住的这小小一方空间,睫颤来颤去,最后他闭上了睛,贴着陈的肩膀,轻声说:“好的,哥。”
第40章
“我受不了了, 我快要死了。”邹逾趴在床上,半边从床上探来,手悬在半空一捞一捞的。
陈洗完澡来,穿了条短, 上光着, 上的都还没。
“练什么功呢?”陈把洗完的衣服晾在台, 问了句。
“我想喝。”邹逾还在那捞,朝好像要掉来。
陈甩了甩上的, 走过来拿了桌上的递给他:“你是不是得神不好了?”
“快了, 我已经快熟了。一条熟了的鱼怎么会有思想呢?”邹逾喝了难以咽的温, 快要泪了,“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啊!”
陈说:“你去冲个澡,然后躺着别动。”
“我今天已经冲了三次了, 可我还是觉得本小鱼快脱了。”邹逾脑袋上一层汗, 看见陈在穿衣服, 问他, “哥你要什么去?”
“打球。”陈换上球鞋,开门就要走。
“你是疯了吗?”邹逾像看傻一样看着陈,“这天气你要去打球?运动?汗?”
陈说:“有空调。”
“那我看你也是不正常, 在宿舍躺着睡觉多好啊。”邹逾完全不能理解,陈都关了门他还觉得这些运动的男生都是有病。
他冲着关了的门喊:“回来给我带瓶饮料, 凉的!”
陈大二那年短暂地过一段校队, 后来时间太了也没时间训练比赛什么的, 就又给退了,但基本每周也会打一次。上了大三以后时间就更有限了, 连每周一次都实现不了了。
一起打球的这些人关系都不错, 有几个跟陈很熟, 从大一就经常在一块儿。
那会儿他们都是刚军训完的大一学生,现在一晃大三都要结束了。除了陈以外这些人里不少学期开始都要去实习,之后可能就不怎么回学校了。
场馆空调开得很足,可真在球场上跑起来开不开区别并不大。男生们跑了一汗,球服都透了。
陈上两周跟系里一块儿去写生了,他有半个多月没这么跑过,一场球打来汗了个透。
“哎,,我听说你们暑假要去哪儿来着,还去不去了?”旁边一个朋友问。
陈喝了半瓶,坐在场边地板上,拧上瓶盖说:“去。”
“我问小凯让他带上我,他不带。”朋友拿巾着上的汗,跟陈说,“正好我不知吗去呢,我跟你们凑个闹得了。”
陈坐那儿歇着,累得不想动,说:“那你得问小凯。”
“他不乐意,小心儿怕我分他的课题分。”北方男生说话语速很快,巾搭在脖上说,“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我又有别的事儿了。”
陈说:“你先把试都考过再说。”
陈回去的时候正赶上午第二节 大课结束时间,满学校都是人。
邹逾发微信给他:啊啊啊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鱼要渴死了!
陈回他:就回。
鱼:要冰凉的甜儿谢谢哥!
陈:知了。
鱼: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把饭也带上来。
陈:知了。
宿舍楼里没空调,男生寝室有的又没那么讲究,所以一宿舍楼里就有味,类似汗味儿。陈在这儿住了三年还是没习惯,到了夏天一楼里就心烦。
邹逾听见门响,“扑棱”一从床上坐起来。
“哥你再不回来就没有鱼了!”邹逾光着膀,在床上生躺了一午,后背上硌的都是凉席的印。
“来吃饭。”陈把东西放他桌上,说。
“你给我递上来吧,我不能离开这个风扇。”邹逾回看看自己床的小风扇说。
“在床上吃?”陈没理他,边走边脱了衣服,要去冲澡。
邹逾只得从床上爬了来,把桌上简单收拾了一,给自己腾了个吃饭的地方。
他们宿舍另外俩人嫌去开房了,顺便复习。这几天都只有陈和邹逾在,陈是懒得折腾,邹逾是觉得浪费。
反正还有半个多月就放假了,可以将就。
“哥,学期的课你选了院草的没啊?”邹逾边吃边问。
陈三分钟冲了个澡,洗手间关着门也听不见他糊糊说的什么。邹逾于是喊着又问了一次。
陈答说:“没选上,被踢了。”
“不是他让你选的吗?被踢了你跟他说了没啊?”邹逾有酸溜溜地说,“我们想选都选不上,人家还指定让你去上。”
他说的院草是他们学院副院,因为年轻时得很帅所以大家私里都这么叫。陈之前上过他的课,也跟过他的写生。有次他问陈想不想读研,这可把邹逾羡慕坏了。院草这几年已经不带硕士了,他这么一问就是想带的意思。
但陈当时没说想读,只说还没想过这个。
“不知学期还能不能再补选一次了,我还一次他的课都没上过。”邹逾叹了气说,“希望给鱼留个位置。”
陈前两年暑假都没回家,寒假也就只回家待十天左右就走了。陈广达有时候来这边差就顺看看儿,就是离得太远了。当初报考的时候陈广达没参与,陈在千里之外学建筑,陈广达想儿归想儿,但他也觉得男孩就应该在外面闯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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