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一半的棉都被买走了,并且不用他们收,所以今年没上机,全都人工采的,人工采的棉更净。
买棉的那伙人是商,他们买走当观赏搭着卖的,夏天搞了次活动棉不够卖了,才临时在周边收。他们的棉都是自己收,不用人,也不是一次收完,隔几天来收一批。
国庆假期苗嘉颜帮着爷爷收棉的那两天,又赶上那伙人来剪枝。上次那个男的还在,这次又多了个年轻,二十五六岁,她看着好接受多了。
她跟苗嘉颜说了半天话,又跟爷爷解释了很半天,拿着手机给他们看。爷爷不觉得这算什么,说看我们小颜想不想的。
于是那一天,苗嘉颜穿着旧衣服,腰上绑着大大的兜,里面装了半袋棉,他跟往常一样着活,只是在人说“看这儿”的时候抬个。
他脸上一妆都没打,净净一张脸,额角还带着汗。他神里始终带着茫然,刚开始还稍微有张和局促,后来就忘了。
一天活来后来已经忘了有人在拍照,太落山苗嘉颜要回家了,给了他两千块钱。
对方说他们是运营卖的,开网店,说以后还想找他拍。
苗嘉颜说:“还拍我采棉吗?采没了,今年没有了。”
对方说:“不拍棉了,拍别的。”
“我没有别的,”苗嘉颜老实地说,“我们家只有棉。”
“不用你有,我带你去拍。”看着他的神竟然很慈,“你跟着我就行。”
“去哪儿拍?”苗嘉颜一听要被带走,摇拒绝说,“我不拍了。”
“哈哈,你太可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怕被拐走吗?看着像坏人?”
苗嘉颜也不回话,反正不拍了。
这两千块钱苗嘉颜回去都给了,没拿,说让他留着当零钱。
苗嘉颜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他平时钱也不多,最后放屉里放了好时间。
后来那个还打了电话过来,说要传照片给他看看,问他有没有邮箱,苗嘉颜说没有。又问他有没有QQ什么的,苗嘉颜也说没有。
“那你爸妈有没有啊?”对面的已经无奈了,“你怎么才能收到?”
苗嘉颜说:“我收不着,我不看了。”
“那你自己去店里看?”跟他说了个名字,说,“你能上网的话自己去搜这个店,去就能看到。”
苗嘉颜其实还是想看看的,他有好奇自己在照片里是什么样的。但他没上过网,家里也没有电脑,他看不着。陈留给他的手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款了,能上手机网页却看不到图片,只能看到简单的文字。
说:“我烈建议你看看,你拍的图都不用怎么修。弟弟,你太漂亮了。”
对农村小孩儿来说,别人越看着就越像骗。
苗嘉颜任对方把嘴磨破都没答应再让他们拍照,说了不拍就再不改。
后来只得无奈地说:“真的不会坑你,你给当模特,给你钱,多少学生不得的事儿,到了你这儿你看把你吓的。”
哪个骗也不会直接说自己是骗,她得令人慌张,苗嘉颜后来连她电话都不接了。
学校附近有好几个网吧,苗嘉颜都没去过。
他当然不会为了看看照片去,在那时候学生心里网吧跟台球厅游戏厅一样,是个不良少年聚集的地方。
后来苗嘉颜就把这事给放脑后了,想不起来了。
“哎!”
苗嘉颜刚吃完饭,正从堂回教学楼,听见后有人喊了声,回看。
是姜寻,他手上拍着个篮球,问他:“上哪儿去?”
“回教室。”苗嘉颜答说。
“看我打球去啊?”姜寻挑挑眉,痞里痞气,“看寻哥投三分球。”
“不去。”苗嘉颜摇,不兴趣。
“不去拉倒吧。”姜寻也就随一问,摆了手自己去场了。
因为陈的关系,苗嘉颜和姜寻现在也渐渐熟悉了。他们都跟陈关系好,这就变成了“自己人”。
他俩见得多,都是二的,在一个楼层,丁文滔三跟他们不在一块儿。有时候午吃饭在堂碰着了会坐在一起吃饭,偶尔也聊起陈。
苗嘉颜也是后来才想到可以用他的手机看看照片。
姜寻这学期新换的苹果手机,午饭时翻来个图片给苗嘉颜看,问他:“看这俩哪个帅?”
两款T恤在苗嘉颜看来都一样,只能说:“看不来。”
“估计你也看不来,你个小村妞儿。”姜寻轻笑一声说。
他总这样叫,苗嘉颜习惯了,也不和他生气。看着他一直用手机看图,才突然想起来。
他问姜寻:“你手机可以搜店铺吗?”
“能啊,你要买什么?”姜寻问。
“不买东西,我就看看。”苗嘉颜把店铺名字告诉他,又跟他说了照片的事。
“哟,厉害啊,”姜寻边搜边说,“我看看拍的什么照片。”
苗嘉颜以这样的方式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很有些不适应。
照片里的他和印象里的自己很不一样,画面里的人显得十分陌生。他站在连片的棉田里,用直愣愣的神直视着镜,一只手上着好几朵刚摘来的棉。脸边的发有细细的几绺被汗沾,其余的发披在脑后,并不十分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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