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些从县里市里落来的考生,报考学校没考上, 又不起市里学校的择校费, 就只能随机分到周边的乡镇学。或许是因为他们, 也或许是因为当初的学生们都大了。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 总之上了之后, 周围的环境好像突然就变得没那么刻薄了。偶尔会有女孩主动跟苗嘉颜说话, 平时发作业和值日的时候, 会有同学和他正常。
甚至有那么几个女生,还跟苗嘉颜聊过天。语气里虽然带着明显的好奇,却能听得来她们没有恶意。
可苗嘉颜却还是不习惯和人朋友,在一个并不能让他觉得安全的环境里,他的防备几乎是本能。
他没有那么说话,也不表达。对他来说,最舒服的就是坐在房间里,坐在小桌前,看着外面发呆。
“苗儿?”苗爷爷拎着饭盒来,没看见苗嘉颜。
“哎!这儿呢。”苗嘉颜从边上一个杂堆站起来,手上还端着个塑料盆。
“我以为你上哪儿去了。”苗爷爷把饭盒放在泡沫箱上,走过来看。
苗嘉颜这两天待在棚里,把接来的活都得差不多了。苗爷爷说:“嘿呦,真勤快儿。”
“反正闲着也无聊。”苗嘉颜笑着说,“被我坏了一个,给碰断了。”
“没事儿,”苗爷爷他,“撂吧,先吃饭。”
苗嘉颜为了躲他爸,这几天都打算待在棚里。原本的打算,苗嘉颜会一直在棚里待到天黑,最好是大家都准备睡了。然而今天他却不想待到那么晚。
“你早回来,趁他们都不在厅里你就悄悄上楼。”苗爷爷坐在苗嘉颜对面,看着他吃饭,“爷爷帮你拖住你爸。”
苗嘉颜正啃着一截玉米,被爷爷逗笑了,合着说:“好,到时候我在门整声音来,你听见了就帮我叫住他们,我快上楼。”
“明白明白,”苗爷爷比了个“OK”的手势,“你看爷爷的。”
苗爷爷嘴上答应得好,然而等真正实践的时候却掉了链,完全把这事忘净了。
苗嘉颜回来从门看了,房间里都没灯,只有厅里灯亮着,明显都在厅里呢。苗嘉颜捡了块小石在门上砸了,个不大不小的动静。苗爷爷靠在椅上喝着茶,半没反应过来。
苗嘉颜试了三回,苗爷爷坐得相当瓷实,杯里的茶喝没了又续了一杯。苗嘉颜手揣兜站在门,往隔楼上看了一,二楼房间亮着灯。
他不死心地又拿小石试了一次,这次声音稍微大了。
苗建朝门看了过来,大姑叨咕:“谁什么呢?”
苗爷爷仍然没想起来,开气溜了茶叶:“谁知哪家孩淘气。”
苗嘉颜等也不见爷爷开门来,心里想,老苗再也不会得到我的信任了。
就在苗嘉颜打算脆直接推门去的前几秒,隔门突然开了。
苗嘉颜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吓了一。
“什么呢你?”陈看着他,问。
苗嘉颜因为早上已经和陈说过了话,显得没那么拘谨了,小声答:“我叫我爷爷。”
“叫爷爷什么?你不敢去?”陈问。
“我不想我爸看见我……”苗嘉颜回答,“怕他发火。”
陈看看他,转去了。苗嘉颜站在原地,看着陈家的大门。
“能不能来了?”陈不耐烦地在里面问,“来带上门。”
如果是以前的话,苗嘉颜早溜溜地跟去了,这会儿却没动,说:“我不……不用了吧,我等会儿。”
“行。”陈皱了眉,说。
“小旭还烧不烧了?”陈广达伸手摸摸侄脑门,“退烧药吃了吗?”
“等你问早烧傻了。”陈听见了,接了一句。
“我这不是才倒空问么,”陈广达嘿嘿两声,“我看着神的。”
陈问小弟:“烧不烧了?”
“好了哥。”小弟答说。
“你就不像你哥,你哥比你,从小就不怎么发烧冒。”陈广达拍拍儿后腰,那动作像拍个牲,“你妈把你养得太了,你看你哥多实。”
“别闹了大伯,”小弟就算发着烧也不能接受这拉踩,“我哥是咱们家最讲究的,他实可不是你们养得糙。”
“他讲究那是他矫,你抵抗力差那是生惯养,你俩……”陈广达看着外面犹犹豫豫迈来的小孩儿,问陈,“找你的?”
陈回看了,苗嘉颜看着他,叫了声“哥”。
陈示意他来,陈广达站起来把位置让来:“来坐,你们玩儿吧,我待着去。”走前还跟侄把话说完:“你俩磨人的样式不一样,都那么烦人。”
小弟跟苗嘉颜打了声招呼,他以前来玩过,还记得。
苗嘉颜坐在那儿,听陈和小弟说话。后来小弟被叫去吃药了,厅里一时间只剩了他们俩。
两人谁都没说什么话,陈看手机,苗嘉颜安静坐着。
后来苗嘉颜叫了声“哥”。
“不叫陈了?”陈没抬,只挑了挑眉。
苗嘉颜说:“我叫错啦……”
陈没吭声,显然还不是很兴。
苗嘉颜又说:“你又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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