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客气!用我老婆的话说,相逢就是缘分,难得啊!镜男丝毫没觉他的抗拒,一个劲地把袋往他跟前推,这个麻儿,我们那儿卖得最好的,在别地儿可吃不到这个!我老婆最吃,你也赶尝尝
嘴角动片刻,游真克服着洁癖伸手拨两塑料袋。悉悉索索地响了一声,他勉抓一把生:谢谢您了。
看起来似乎像他正打算场景,除了镜男,对床的大叔也凑近了些。
小伙你从西宁上车,看着不像青海人啊?
游真:怎么不像?
大叔嘿嘿笑了两声:板儿看着禁不住西北的风沙,不够壮!我儿大概跟你差不多岁数,二十多,但他一个能你俩!
有趣,搞起人画像了。
游真不予置评地笑了笑,半晌了。
因为早先加话题的年轻大学生兴致地问他:帅哥,你从哪儿来啊?
成都。
哦!成都!大学生慨,我还没去过呢
镜男接话:成都可是个好地方,土养人,我年轻的时候还在那儿住过一段时间,就住那个那个,火车北站旁边儿!那,小伙你是去西藏,还是在青海就要车?
去西藏,我找朋友。游真说,搓着生仁外的一层红纸。
大学生懂了的神:朋友呀嘿嘿,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游真:
他神蓦地有冷,大学生一顿,赶解释:帅哥,别误会,我问这话没恶意,主要是你吧,看着就特受小姑娘迎,得帅,再弹个吉他唱首歌,特酷,特带劲儿!纯好奇,你找什么人非要去西藏。
镜男:咋的,不能去西藏找朋友?
能,能呀!不过西藏女文青好像也多的说到这儿,大学生语气莫名地变得暧昧,哥,你是不是想直接找个女朋友
游真笑不笑地抬起。
你知得多嘛。
年轻人闭了嘴。
见气场不合,大叔来打圆场开始东拉西扯,三两句话再次把氛围带得无比活络,关于女朋友的话题还在继续,但谁都没招呼游真。
游真继续吃生,倒扣在床板上的手机振动了几次,他没。
倏忽一声闷响。
薄薄的被从床铺边缘垂半个角,横在视野边缘,破坏了两边对称整洁。游真没来由犯别扭,目光不自禁地随着床尾那片影追逐。
运动,冲锋衣,敞开的衣领,然后是一张惨白的脸。
五官明显带着十几岁尾才有的少年气,发蓬蓬的,像只刺猬。
他眉锁,好似准备对全世界发不满。睛圆,角垂,这会儿不知朝哪儿怒气冲冲地瞪了一后,少年踩半旧球鞋,步伐又重又烦躁地走向了车厢另一。
哎哟,原来铺有人呐!大叔望着远去背影,这小孩儿,该不会是跟父母不在一个车厢?看样孤苦伶仃的,等他回来我们问问?
镜男:真这样跟他父母换换也行。我老婆说,门在外予人方便自己方便
剩余两人一通附和。
游真没来由地记起半个小时前,那少年差往自己上砸过来的背包。他站起,发现铺白被褥里横着一个手机。
不太像找父母。
游真了结论,顺手把掉来的被角掀回原,然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坐回原位。他单手托腮,车窗磨损,让倒影不太清晰。
脱离刚发那时候的茫然,游真心静不少,忽然想:这车厢真有意思。
妻严,和事老,愣青。
还有个小哑炮。
青藏原地图广袤,人稀少,停的站也有限。
过了西宁,一个站是800公里外的德令哈。火车从西宁发时还光灿烂,行程将近7小时,等抵达德令哈就已经披星月。
万复苏的四月,原却只有岩石的戈,漫无边际的黄沙,快六了依旧亮得没有一丝霾的天空,与意隔绝彻底,枯绿草甸都显得足够奢侈。残雪更多,连绵起伏的山脉被银白覆盖,越往腹地走光越亮,可也越凄凉荒芜。
晚餐时间,不少人都去了餐车,列车临窗一边座位空许多。
翟蓝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趴。
被陌生人拉一场没什么意义的谈话固然尴尬,但所有人笑着闹着,一见如故,他却好像永远无法加这滋味更加让人崩溃。
翟蓝半张脸贴着冰凉桌板,双手自然垂。
有羡慕那愣青,虽然他没分寸,不太考虑别人受,涉世未,还有时嘴欠,想法油腻但他这么轻易就加了两个大叔,他们聊球赛,聊家乡的旅游胜地和特产,还换联系方式说要给彼此邮寄礼。
翟蓝不到。
他甚至不到跟游真打招呼,再问他:你是不是绿风那个吉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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