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害怕极了.jpg
第8章 好不能代替一切
火锅店人声鼎沸,哪怕在包间,也能听见外面的喧闹织成一片,声音如盛夏的密集雨,听得久了,耳畔都会有些嗡嗡作响。
景晔低着,快把碗里的一块豆戳成筛。
他的异样绪似乎无人在意,毕竟除了他,其他几个人吃喝玩乐都在重庆,见面的机会只多不少,还和小时候一样熟悉。而大家聊起最近的趣事,比如虞洲保研、林蝉考、蒋轶的店铺,景晔缺乏了解,不上话。
在这时,他才终于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脱离了曾经熟稔的圈。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友圈,而景晔,在童年时代就和几个朋友捆绑,一起大,直到北漂前都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离开太久,鲜少聚会,时间居然也能在他和他们间筑起一无形的墙。
一向乐天派的景晔突然有些惆怅,好像有曾经珍惜的东西正在远离他。而现在,他用以换到的,却并不能令他快乐。
这是成吗?或者只是离开呢?
耳边蒋轶和虞洲正在争论最近的一个新闻,蒋大嗓门,虞洲轻言细语却很能怪气,两个人一时半会儿势均力敌,逗得窦霜直笑。
相比之,景晔所在的角落安静得不正常。
林蝉说话少,他好像饿坏了,自顾自地菜、吃菜。九格火锅,林蝉只专注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小格,夹着鹅上上几次,偏过。
两人对上视线,景晔本能地想躲他没有故意偷看林蝉,只是目光总不自禁被林蝉吃东西时咀嚼的声响,仓鼠一样鼓鼓的脸,还有不小心呛了辣椒后通红的鼻尖引。
可能他太想确定林蝉是不是还喜自己了。
人对于已知的、表达过好的对象总是会有奇怪的兴趣。
视线短暂缠片刻,景晔咳两声,拿起啤酒杯抿了一。视野的角落,一朵柔影闪了闪,他放了杯后,见碗里多了鹅。
景晔艰难地打开今晚第一句话题:什么?
你看我,不是想要这个吗?林蝉理所当然地说,筷隔空一,最后一。
鹅的碗碟空空如也,只剩几块半化的冰。
景晔:
他应该说谢谢,或者给林蝉夹回去笑着解释我没有想要,比较像一个哥哥和成年人该有的风度。可景晔退维谷,相比之,林蝉比他更从容。
林蝉没计较一鹅,夹了块肚,继续心不在焉地涮起来。
小林是从黄桷坪那边过来的吗?打车?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上,林蝉匆忙把嘴里的咽了,:嗯,早上打车,结束了晚上就坐公回来。
公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吧?蒋轶慨着,每天都要跑那么远去学画画,你这个学生当得比我们当时辛苦多了。
林蝉答:也不是每天,还去学校上课考试的。
跟得上吗?
还行。林蝉想了想苦恼的表,不过有的科目落了课就有难补。
窦霜听了连忙说:让虞洲给你补,反正他们学校在你对面嘛,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去刷他的卡对了,那扇小门还开着吗?
莫名被提及的虞洲茫然问:什么小门?
早封了。景晔终于有了话的机会,跟虞洲解释,那几年学校外面修路,开了小门,刚好正对着你们大学。不过路修好了,小门也就没了呗,现在要去,就必须绕一大圈了我都知,你居然没听说过?
虞洲无奈:我又不是一的。
窦霜:但你经常来一附近混饭吃吧?
他们几个的都在沙南街,互相离得近,提起附近哪家小店、哪个路也能彼此心领神会,这默契闹得万年学渣蒋轶疼:别聊学习了,我听得太都在小林,虞洲,那什么,你们私再联系。
行,你微信找我。虞洲说,戳了戳蒋轶,再讲学习某人要火锅了。
蒋轶合地痛苦万状的模样,林蝉看了忍俊不禁,端起杯和他碰了一:那先不提了,谢谢大家关心我。
关心弟弟是应该的,没几天就联考了,要加油哦!窦霜说完,拍一把景晔,对吧?
景晔偏过,总算和林蝉再次对视。
那双里说不清不明的笑意,在与他目光结合时变得沉了些,林蝉望向他,景晔到嘴边的鼓励打了个结,差咬了自己的。
加油。他最后说,要去北京念书的话以后找我。
从那儿听来的墙角,林蝉并不知。他突然说北京,林蝉一愣,旋即睫低垂覆住了绪,不安地眨了眨:好。
开端不太理想,但也是总算迈了一步,景晔试探着夹起一块红糖糍粑,放在林蝉碗碟边缘。
谢谢哥哥。林蝉小声说,和以前没区别的语调与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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