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个动作彻底地勾起了陆太太压抑好久的,她突然说:哎,小顾,言蹊一直夸你生得好看,今天机会难得,让言蹊给我和你拍张照片,你看好吗?
陆言蹊把扭到一边,忍俊不禁。顾旻当然说好,把大衣搭在臂弯里,站在陆太太旁边。他比陆太太个许多,于是稍微侧了,对着陆言蹊拿的手机得的标准微笑。
他一连拍了好几张,陆太太才心满意足地拿回手机,张罗着走了。
陆家本宅临近郊区,离陆言蹊住的地方大约一小时车程,陆言蹊一路送二老屋,顾旻靠在车门边等他。没寒暄几句,陆言蹊就告辞了,他来时眉飞舞:我刚看见我妈在得意地发朋友圈了,肯定要跟她的闺炫耀!
顾旻失笑:伯母这么可吗,她还一直不肯承认是粉丝。
陆言蹊拉拢车门,他的心很好:这怎么能当着你的面承认,不然我以后不是能在家横着走吗?我妈是在链端的女人,谁都让着她。
顾旻连声称是,把车窗打开一,让风来。
冬天已经快要结束,临海的南方城市不雪,滴成冰的严寒也即将散去。回程经过的大都是居民区,偶尔穿过一条灯红酒绿的大,路边却也因为年关将至并未有太多行人,仿佛许多人都如同南飞雁,离开这里往家乡了。
陆言蹊把开了条的车窗全都放,单手撑在窗框上,好一会儿突然说:其实比我想象的顺利,他们对你接受很快。
是吗?顾旻说,是刚才伯父伯母跟你讲的?
老说小顾什么都好,就是不说话,是不是太张了啊,我赶解释你平时都这样,我妈也帮着你说话。陆言蹊似是想到刚才的场景,低了自己的发,老一直怕我玩,不考虑成家,现在是想通了,只希望我有个归宿。
顾旻眉梢一挑:说明你以前玩得很疯嘛,陆先生。
他如今一叫陆先生总带着调侃,陆言蹊把往他肩上靠,又被顾旻推开,才说:年轻时觉得自己家里条件好,我又得帅,多几个红颜知己有什么。那时候女伴三天两地换,也试过小男孩儿,但都没多久就分了,我爸如临大敌,以为我要孤独终老。
这些旧事他以前略略提过,顾旻并不意外,嗯了声,看陆言蹊又喝了酒后的废话时间,半梦半醒十分说的才都是真心。
后来这不是有你了吗,我知你不信,但在你之前,我都不知什么叫许诺一生。陆言蹊仿佛喃喃自语,说得越发小声,我当时跟爸妈说谎,怕他们接受不了,但现在才知我爸不在乎我和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他就担心我没人陪。
他跟陈遇生说过一次,那回洋洋得意,还有几分炫耀,这次却显一脆弱。
顾旻偏瞥陆言蹊,见他表恍惚,便握住了他的手搁在自己膝上:可惜你没机会见我爸了,我妈对我已经失望得很,她自己有钱也犯不着找我要,估计近两年我的家人你只见一个她也不我。
如果陆言蹊还清醒,一定能从顾旻话听羡慕。他喝了酒,又稍微了风,这会儿已经开始意识不清,兀自眨了眨,话题转得飞快。
对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言蹊坐直了,带着几分孩气。
顾旻放慢车速,耐心地问:什么呀?
陆言蹊振振有词:之遥我叫爸爸,叫你却是哥哥凭什么啊?我们两个这不是差辈分了吗?
顾旻这次真笑声了,他觉得这时的陆言蹊斤斤计较分明幼稚,却又说不的让人想抱住他狠狠地吻。他珠一转,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街边小店,灵光乍现,提议说:那我叫你陆叔叔就不差辈分,你看行?
陆言蹊关键时候脑灵光,把顾旻的发一通搓:这个便宜我才不占,胡闹!
陆叔叔。顾旻正经地喊了一声,尾音故意拖很。他的声音实在不适合撒,但刻意拉了就显得低哑却慵懒,像猫爪挠心,又又喜。
他鬼使神差,被这三个字迷了心窍,搁在顾旻的手指动了动,拂过他细碎的额发,然后轻轻地应:行吧,你喊。
逆向而来的车灯映亮了顾旻的脸,陆言蹊一扭,就看到他底的愉。这让陆言蹊很满足,他不顾有安全带捆着,还要去亲顾旻的侧脸。
没躲,顾旻目视前方,却歪着靠近他,任由他吻上来。
那一刻他确信,有自己在,顾旻真的一也不想要所谓的诗和远方了。
陆叔叔,顾旻一喊就上瘾,他像凭空小了几岁,比刚遇到时还要不谙世事,上就人节了,我送你一张专辑吧。
陆言蹊嗤之以鼻:反正你都要送,礼就不能换一个更有意义的吗?
顾旻反驳说:这个很有意义。你听了就懂了。
正式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新年,顾旻过得前所未有地开心,以至于他重新开工时没有半分不满,认真地合工作,把效率提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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