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歌 - 第72页

    顾旻说：之前多少有易味，住在一起后能逐渐看清。我觉得他很好，虽然有时候喜恶作剧，大事不糊。

    旬肇宁，正逢要说话时他们的菜上桌，于是他缄等服务生离开，才对顾旻说：一起住的确很能考验，这一步都过来了，恐怕之后告白才顺理成章。但他还是很重视你的嘛，否则不会抢这一步。

    话很肯，他想起以前自己平白无故因为一小事觉得陆言蹊是不在乎，现在却突然没有了计较的心，从前发生了什么还重要吗?

    旬肇宁不再谈这个，转而说：其实我真羡慕你啊，这么一看，几年来陆总把你保护得那么好，之前听你微博发的新歌小样，还是当年的觉。

    顾旻反问他：什么觉?

    旬肇宁：无忧无虑，全是闲愁。有阅历的人喜你的歌，是那份回忆。

    他顿时失语，想不任何反驳的言辞。旬肇宁是他的知音，他听来的东西，顾旻可能想不透彻，被一拨就能明白当意。

    想来也是，若非陆言蹊这些年保他衣无忧，让他不必和公司其他人争抢资源，顾旻大约就没法潜心到任地不接任何综艺，成天闷在家写歌，也不现在这张《南飞》。虽然谈不上大红大紫，也一直在稳步上升，陆言蹊给他的，何止是一份片约能相提并论。

    我觉得《南飞》好听的。旬肇宁了鼻，他健谈，顾旻不说话，他就找别的来聊，整张专辑的串烧觉风格一致，是你以前欠缺的东西，这回终于有了灵魂。而且主题也很统一，每首都暗戳戳地甜。

    顾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别说了，被你一说就那么麻。

    旬肇宁摇晃脑：你们搞艺术的，谈个恋都浪漫。修成正果不容易，改天我休假了去上海看看传说的陆总，到底怎么让你五迷三的咱们学校的校草级才，就这么被他拿，也太便宜他了。

    他们坐的地方在二楼临窗，外夜幕低垂，万家灯火，街上川不息的车仿佛一条光河，缓慢地淌向远方醉生梦死。这座城市还是当年的模样，他遇见陆言蹊时，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西风冷了骨里。

    霜凝结在玻璃窗的边角，顾旻盯着它看了许久，突然说：北京今年都没大雪。

    旬肇宁着一烟了：也不如以前冷了。

    回上海的航班因为大雾延误了五个小时，预计抵达时是后半夜。

    因为这次顾旻去北京是理私事，公司不了那么多，便没有车和保镖全程护卫。私人行程，又这么晚，他不担心粉丝会跟，就在起飞前跟陆言蹊说不用去接。

    他没等来陆言蹊的回复就被迫关机，直到落地再开机，都没看见陆言蹊回复。思忖发信息时已经过了零，也许陆言蹊在应酬，或者脆就睡了。

    短途办事，顾旻没带多少行李，背着个学生才用的朴素双肩包，一黑地混在满面倦容的旅客里朝外走。

    虹桥昼夜通明，亮得看不已经快凌晨三了。顾旻摸着肚，突然觉得有饿，四周有人谈天，抱怨着航班晚，又劫后余生似的慨这么大的雾还好没被取消。他顺着人走到，打了哈欠，见麦当劳还亮着，想过去随便吃。

    刚走两步，肩膀忽然被拍了一，顾旻惊慌失措地回，以为是哪个认他的粉丝，却对上一双邃却包笑意的。

    陆言蹊裹在一及脚踝的羽绒服里，半分风度也没有，勾过他的脖，顺手了个保温壶在顾旻手：猜你饿了，少吃垃圾品，喝粥。

    顾旻被他带着往停车场走，跌跌撞撞，问他：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你得太漂亮，怕被别人拐走，还是来一比较好。陆言蹊冲他笑了一白牙，别担心，我睡过一觉了，粥是晚上应酬时叫饭店的，你晚上回来肯定会饿。

    顾旻一手提保温杯，被虫一样的陆言蹊拖着走，十分没有形象。他伸脚绊陆言蹊，说：你就没考虑过万一我开了车停在这儿呢?

    拉倒吧你。陆言蹊住他脑袋，遏制住自己想亲吻他的望，那天你不是跟顾星的车来机场吗，我亲自把你送上去的。小没良心。

    于是顾旻就埋笑起来，不声不响地往陆言蹊那边靠，手抄他的外袋。

    一坐上车开了气，陆言蹊就把那笨重的羽绒服脱了，顾旻看清他里面的穿着，顿时无言以对：你穿睡衣就来了?

    陆言蹊抓了抓发：醒来的时候都两多了，生怕错过时间，衣服都没换随便抓件厚外就门不许嘲笑这件衣服，朴实!我念大学的时候在国买的，这么厚实还特便宜，冬天费城雪大，不想门，在家就穿这个。

    顾旻听他把废话夹在正经事里说得颠三倒四，反手开车载音乐。陆言蹊最近有迷西班牙的某个民谣歌手，大胡，弹吉他，沉地唱他们听不懂的歌，卷音能被他唱一朵，从慢节奏的鼓里看得见罗那的海岸线。

    顾旻拧开那个保温壶，把粥倒了在杯盖里。海鲜的味化在糯的白米，令人垂涎三尺，他小小地喝，偶尔把盖凑到陆言蹊嘴边，让他也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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