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不起冲突,赵二的脸就是那时候被划伤的。
可好歹他保住了一条命,要是押送值钱的东西,山匪们就没那么好说话。
结果镖局刚开,就有一单大生意上门,他们不知对方的份,甚至没见过对方,那人只让手底的随与他们谈生意,开了两千两的天价,叫他们到北边接个贵人。
兄弟们这辈没见过那么多钱,别说两千两,便是两百两都没见过。
郑哥和兄弟们一商量,几十个大的年轻汉,都觉得这活能。
赵二想着,完这一单,他分到了钱,便不再这一行,回家买块地起个屋,再娶个媳妇,以后安安稳稳过日。
可来了北边才知,逃民要么逃到了南北汇的关隘,驻守关隘的将士不敢放他们直南方,两边僵持不,逃民饿得饿死,病得病死,朝廷的赈灾粮还没来,关隘已经起了瘟疫。
他们只能躲着人走,好在有那人给的文书,他们才能通过关隘。
赵二只想挣钱,他不想送命。
他不这是哪路神仙,只要能救他的命,那就是世上最对的神仙,他回去就给神仙立个神像,每日跪拜,不仅他拜,他的孙孙都要拜。
前面的老妇步伐不不慢,赵二忍着饥饿和渴,一步不敢落的追赶着他。
新日逐升,光再次洒满大地。
赵二也终于踏了最后一步,来到了日光照耀的大建筑面前。
面前的建筑像是一个四方盒,透明的门敞开,折着刺目的光,台阶上站着几个着异服的人,他们都剃了发,八颗光熠熠发光——
赵二扑倒在地上,涕泗横地握拳捶地。
他不会死了!他能活来了!
草儿娘冲武岩扬了扬。
养了一段时间,新雇员们的况都好了许多,虽然依旧黝黑瘦,可每天白米饭和都能饱,力气已经回来了不少。
更别说他们自认受仙人搭救,日后就算不能跟着仙人修炼成仙,也比凡人。
总之,他们觉得自己已然脱胎换骨,不算凡俗的人了。
看赵二一行人的目光都带着悲天悯人的意思。
武岩穿着一件蓝短袖,这还是他疾手快抢来的,正间还有个颜复杂鲜艳的印。
这样鲜亮的颜,就是贵人们也不一定个个都穿得了。
最受迎的短袖颜不是蓝就是大红,最不受迎的则是黑白灰三。
一是颜易得,二是他们总觉得不大吉利。
所有来迎客的保安都外罩了一件雨衣,虽然闷,但对他们而言,新奇大过了烦闷。
这衣裳这么轻,像一捧轻飘飘的纱,又这么容易坏,手稍重一些就会能撕开一条。
他们甚至想不这样的衣裳是怎么造的。
除了神仙,再没人能有这样的手段。
一定是仙人聚雾成布,亲手裁剪而成!
凡是他们想不通的,都是仙法所制。
因为是客人,所以他们不需要剃,但必须得把发全包起来,不能有一隙来。
武岩把一次浴帽递给赵二,用不甚标准的官话说:“用这个将发包起来,仙人说凡人上脏,不可将脏东西带去。”
后面两句纯粹是他自己发挥,仙人不想见蚤,自然是仙人喜洁,仙人既然喜洁,就肯定嫌凡人上脏。
赵二不敢不从,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也不敢伸手碰,只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敢碰……”
武岩想了想:“那你把发捞起来,我给你。”
背着病秧的郑哥匆匆赶到,他走得上气不接气,刚到,他便迫不及待地将病秧放到地上,也不看自己的弟兄们,而是跪在地上,朝仙人“府”磕了三个响。
“仙人府果然不同凡响!”郑哥满面通红,他指着超市招牌问病秧,“贵人可认得这是什么字?”
病秧坐在地上,仰看着招牌,有些迷茫:“好似认得,又好似不认得。”
招牌上的字像是缺胳膊少,可他不敢说。
郑哥摸了摸后脑勺,额磕了血,可他浑不在意,憨笑着说:“仙人用的字,贵人不认得也平常。”
武岩他们分别给赵二他们浴帽,确定得严严实实后,才看向草儿娘。
虽然他们从未在妇人手过活,可谁让仙人看重草儿娘呢?他们不想被赶走,于是被妇人指使似乎也不算什么事。
草儿娘有些得意,她本来就是事的人,以前在家时着一家老小,如今来了这儿还能得仙人看重,她得好好!叫仙人知她最是诚心。
此刻仙人若是叫她去崖,她也敢闭着去!
叶舟已经悄悄从后门溜了超市。
为了不崩人设,他只告诉草儿娘这些人若要超市里的东西必须拿东西换。
草儿娘倒没有异议。
香火嘛,肯定是要的。
“仙人慈悲,里的东西都随你们挑。”草儿娘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可东西也不白给。”
赵二几人一愣,他们上剩的东西不多,之前城时也去富裕之家买过粮,可对方要价过,他们还不能不买,因此手里不剩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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