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历,谁见了不害怕。”倪星桥笑着和他开玩笑。
在面对姚叙的时候,倪星桥觉得从前那个自己回来了。
都说本难移,可是当年姚叙离开之后,倪星桥格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心事重重不与人往,从那个话痨小男孩一变得少言寡语。
原本以为从今往后就这样了,但当他重新来到姚叙的面前,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了。“到你了。”
“我有两个份证。”姚叙说,“一个本来是真的,姓名是姚叙。另一个本来是假的但现在更像是真的,姓名是乔岭。”
倪星桥垂看他的手,发现姚叙的手上还有冻伤。“没读完,大学没上过。”姚叙说,“无父无母也无家。”
倪星桥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里难受,不悦地了他的手。
“从十八岁开始,过洗车工、搬运工,送过快递和外卖。现在在帮一家送站送。”姚叙说,“都是没什么技术的力活。”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因为生病,很多时候反应有些迟钝。”
倪星桥想了想,对他说“姚叙,我觉得不能这样。”“什么”
“我不是说你生病了就跟其他人不一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怪你,我知你没办法。我也明白,你是为了生活才一直在外面奔波,而且绝大分时候是很稳定的。但是现在,为了你好,也为了……”倪星桥突然觉到姚叙握着自己手时更用力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姚叙觉得不适,赶了歉。“不,不应该你歉。”姚叙说,“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应该在外面晃。”
“我不是这个意思。”倪星桥有些急了。姚叙挤一个笑容来安他“我知你想说什么,我没有在埋怨你。”
他停顿了一,继续说“但我确实没办法。我得赚钱,给自己看病,之前还要负担那个人的住院费用。”
倪星桥双手捧起姚叙的手“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了,你还有我呢。”
姚叙看着倪星桥,对他说“这就是我害怕被你找到的原因之一。”
姚叙皱着眉说“我真的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倪星桥看得姚叙的忧虑。
从小到大,姚叙永远都是那个扛起自己世界的人,他这个小宇宙燃烧得快要爆炸了也不会愿意向别人求救。
可是,倪星桥不是别人。
“你从来都不是,也不可能是我的负担。”倪星桥说,“你让我辛苦的,从来都不是这个,而是拒绝让我看见、拒绝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倪星桥说∶“如果天底有什么我最想的事,那就是为了和你好好在一起,付一切。”“值得吗”
“为什么要计较值不值得”倪星桥说,“你从小对我百依百顺,那这个又值得吗”“那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小事。”
“又是谁规定了大事和小事呢”倪星桥说,“小时候你你着我,那现在也该到我疼你了。”倪星桥说∶“姚叙,我不是付型人格,除了你,除了我爸妈,我对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这样的。但你们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他告诉姚叙∶“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和我说,真正的是无所保留的,不计较得失的,我也并不觉得我现在在付什么,看似为你的事,其实也都是在为了我自己。”
他拉着姚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你要是了什么事,我这里就都不了。”
很多年前,姚叙曾经担心懵懵懂懂的倪星桥承受不了自己严重超载的意,而如今,仿佛世界颠倒,他开始担心自己辜负倪星桥的。他抱住了对方,羞愧又安心。如今的姚叙,很糟糕。
他也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糟糕去,直到死亡。但是,倪星桥还是找到了他,拉住了他,并且不顾一切也要把他从地狱黄泉拉来。
姚叙暗自发誓,尽倪星桥不计较,他也要一一记得对方的好。
总有一天,他会变回过去那个可以让对方依赖的人,他要弥补自己所有的亏欠,要倾注自己全的。
倪星桥受着姚叙的心和呼,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压力的。
那压力,来自虚无缥缈的未来,来自对姚叙病的担忧。
但他相信,姚叙不会成为第二个戚玲。
姚叙不是英雄,但是勇敢的骑士,骑士刚刚打了一场两败俱伤的仗,负重伤,但骑士神永远屹立不倒,只要有信念在,总会赢得战争的胜利。更何况,他的骑士现在已经不是单枪匹的一个人。
倪星桥说∶“而且,我还有个私心呢。”他趴在姚叙的耳边,轻声对他说“我还指望着你,治好我的心病呢。”
第二天,姚叙向送站的老板认真歉,然后辞去了这份工作,不过他说会一直到老板找到一个工人再走。
送站老板还喜他的,觉得他不声不响的,不惹事生非,只闷活。但人家说走,他也没法留。
姚叙在这里又了两天,来了新的帮工,他就彻底离职了。
他知倪星桥说的话没错,自己就算现在能正常生活,但也是个病人,随时都有可能意外,他不能害人害己。
他重新计算自己的存款,又应倪星桥的邀,搬离了租屋,搬去了倪星桥现在的住。
搬家那天,姚叙从衣柜里拿一摞厚厚的大笔记本,他郑重其事地给了倪星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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