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叙叹了气,想要放开倪星桥,帮他提,可倪星桥不放手,两人就以一个别别扭扭的姿势抱着,姚叙把他的家居给拽了上来。“说说吧。”姚叙问,“什么事了”
他想起去找纸巾给倪星桥汗,但倪星桥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姚叙只好疼惜地用自己的衣服慢慢帮他,心尖都被攥了。倪星桥咬了咬嘴。
“你要是不说,我只能理解为你不想跟我。”倪星桥瞪了他一“你不要再用这招对付我,我不怕你了。”
姚叙无可奈何,只好换了态度说“那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姚叙静静地等他坦白。
倪星桥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放开姚叙,屋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来。
他站在那里,一气喝完,喝得有些发。姚叙说∶“看起来很不一般,要借着酒劲才能说。”倪星桥睛通红,手用力地把易拉罐扁了。“我不能起了。”
“什么”姚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想什么办法都不行,看医生也没用。”倪星桥难过地扁扁嘴,”我是个废人了。”姚叙站在那里,眉锁地看着他。
倪星桥低,用力地咬着牙,他终于把这件事说了来。
压在心底这么多年,倪星桥真的快疯了。
因为这件事,他总是会跟自己吵架,会不停地贬低自己、痛斥自己,甚至还会伤害自己。
理智告诉他,人活着不是为了起的,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可以去关注。
可人不都是这样么,越是失去了什么就越是在意。倪星桥甚至因为这件事谈变,他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怎么会这样……”姚叙轻声嘀咕,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倪星桥,“是因为戚玲吗”
倪星桥泪洪似的往外,不用回答姚叙也知答案了。
那一幕,是他们彼此的噩梦。
可是,姚叙没想到,倪星桥承受的比他想象得还多。
他走过去,地抱住对方。这一刻,懊悔和心痛吞噬了他。
“对不起。”姚叙心如刀绞,他从没想到,原来自己对倪星桥致命的伤害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或者说,从他上倪星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倪星桥再一次痛哭起来,他不想让姚叙觉得自己是个哭鼻的笨,可是他真的忍不住。
这些年,无数绪压在心里,倪星桥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能承担得了这些的人。他不勇敢,不大,不。
他就是想对姚叙撒耍赖,想让姚叙哄着自己着自己,想让姚叙陪着他去面对人生的一切难题。他就是这么没息的一个人。
可是因为过去这些年姚叙不在,所以他一直忍着。那些绪终于在今天全都发来,因为他的姚叙又抱他了。
“姚叙……”倪星桥用姚叙的衣服蹭泪,“你对不起我。”“对不起。”
“那你补偿我,别再离开我了。”倪星桥哭着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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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姚叙知,自己这些年实在太亏待倪星桥,他在对方上留的这些伤害,其实本弥补不了。他地抱着倪星桥,心都被搅碎了。倪星桥哭累了,魂儿都睡了三分。
过去的这些年里,他始终绷着神经,走到哪里都想看看姚叙是不是也在。现在好了,不用恨不得自己观六路耳听八方了,他可以踏踏实实地闭上睛,趴在姚叙的肩。真好啊。倪星桥想。
两人这么站了一会儿,倪星桥困了。姚叙笑他“从小就睡觉。”
“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总失眠。”倪星桥说得认真,他也真的是这么熬过来的。
姚叙心尖被揪疼了,不知说什么好。“我有个问题。”“问吧。”
倪星桥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知我在什么”
不知为什么,倪星桥总觉得只有自己看不到姚叙,但姚叙其实一直都望着他。
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但那觉很烈。姚叙吞咽了一,没有回答。
“问你什么都不说。”倪星桥抱怨,“你跟我都有好多秘密了。”
姚叙轻轻地放开他,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姚叙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倪星桥手臂侧的纹。
前些年他就看到了,那是个夏天,他远远地偷偷地跟着倪星桥,看见他手臂侧似乎是纹,但又不敢确定。
后来,每年的夏天,当倪星桥换上短袖,这段文字都会现,只是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
姚叙过很多假设,如今近距离看到,却发现是法文。
倪星桥说∶“为了你纹的。”
他蹭蹭那几行法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他看向姚叙“你走的那年我就纹了。”
姚叙盯着那段诗看,黑夜孤寂,白昼如焚,我始终注视你的心。
“我好努力。”倪星桥说,“为了赴约,在三成绩之后,拼了命学习考到了山城大学,你没来。”
姚叙没声,只是盯着他的纹看。
“大学本来应该很有意思的,但因为你不在,我觉得一切都没劲。”倪星桥说,“其实有段时间我一直在吃药,我觉得自己神了问题,买药吃,其实就是因为找不到你,快把自己疯了。”他攥住姚叙的一手指,继续说“好一段时间,我得了厌症,经常觉得自己要死了,后来我妈说,我得病好了你才能回来找我,我明知不是那么回事,但还是信了。可是你也没回来。哦对了,我现在应该算是好了,很久没任何症状了。”说到这里,倪星桥突然笑了“这么一说,我妈好像也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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