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四看看:“妈妈呢?”
黎东成:“在餐厅里等着咱们呢,你今天夜自习不用上了,我已经跟你老师说了。”
黎多愣了:“我这次考试没考好,吃完饭还是回来自习吧,吃个饭又要不了那么久。”
黎东成叹了气,正要再说什么,教室门走了个挑的男生,睛盯着他怀里的儿,过来时才看向他:“黎叔。”
黎东成讪笑:“时屹啊,你这是去堂吃饭?”
裴时屹蹙眉,意识看向黎多。
黎多扯了个笑:“我爸妈有些事要跟我说,今天晚饭就不跟你一起吃。”
少年依旧盯着他,薄抿了抿:“嗯。”
却站着不动。
黎多说了声晚上见,跟着黎东成楼,一路走校门。
刚上了车,他便开:“爸,你们要国了是吗?”
*
夜自习都快结束了,裴时屹前的座位还是空无一人。
少年眉心蹙,写字的手劲儿越来越重,纸都被笔尖刮破了。
了夜自习,学生零零散散离开,裴时屹还一动不动坐在原位。
余嘉文走时不解地看了他一,又看看他前面的空位,忍不住:“黎多怎么了?”
没声音,没动静。
余嘉文没再问,转离开,准备回去给黎多打个电话。
经过教室窗时,还是禁不住朝那边看了看。
少年拿笔一一地在纸上划着,动作有些渗人,睛却微微红着,竟像是要哭了……
他一怔,惊讶地再看,又是一张沉郁幽冷的脸,凉凉望着他。
余嘉文被吓得连忙移开视线,瞬间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
教学楼一片寂静。
裴时屹在教室坐了快半个小时,整个校园都没什么人影了。
直到手机一震,颜嫚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裴时屹回完电话,缓慢起。
他先把黎多的桌收拾一遍,又回去收拾自己的,等两个桌都变得整洁净、没半儿污渍灰尘后,他拿起两人的笔记走教室。
到了二楼。
楼忽地响起匆忙的脚步声,还有急呼呼的气声。
还没抬,猛然就被冲过来的熟悉人影抱住了。
“哎呀来晚了!不过我带了好东西,”黎多那双亮晶晶的睛在微弱的灯光眨了又眨,接着笑着举起一个辣香味四溢的包装袋,“小龙虾夜宵,一起吃嘛!”
第45章
夜宵是在黎多家吃的。
沈华云他们晚上陪他吃完饭就又不停蹄去了庆河市, 说是和老太太商量年后国的事。
裴时屹吃得不多,但双手没停过,剥虾就递到对面的黎多手里。
以前他还会阻止, 现在已经习惯了,嘴辣得殷红, 可吃得速度一儿没慢:“其实是买夜宵为了庆祝你考第一的, 结果还是我吃得最多……”
裴时屹睫一动:“没什么可庆祝的。”
黎多笑了声:“要是我,得庆祝个好几天!”
裴时屹看向他:“以后考完,不什么成绩,我都给你庆祝。”
“诶?真的吗?”
“嗯。”
黎多大声说了句谢谢,继续海吃。
半晌后。
裴时屹看他吃得分量比平时多了不少, 可还没停的迹象,面有些凝重:“你晚上没吃饭?”
“我吃得比较早, ”黎多糊, “这么久过去了,都消化了。”
“你以前从没像今天这样过……”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裴时屹再次望向继续用龙虾嘴的黎多, 突然起过去, 挨着他坐。
黎多鼓着嘴扭脸看他, 手还要去摸小龙虾,被用力握住:“别吃了。”
“可还有……”
“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
“……好吧。”
裴时屹薄抿,拿纸巾给他嘴, 完又去手,直到把前的男生收拾得净净,才起去卫生间洗那双沾满油的手。
来时, 黎多还坐在餐桌前, 双手垂在侧, 和往后微仰,睛微阖,累极后休息的模样。
裴时屹站在一旁看着。
听到动静,少年撩开,笑着伸了个懒腰,随后拉住他的胳膊,借力站起来:“幸好明天周六,不然早上都要起不来了。”
裴时屹直接问:“夜自习为什么没来?”
黎多微愣:“那会儿不是说了么?和家里人吃饭,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吃完就带我去逛了逛……”
裴时屹勒住他手腕,很用力。
沉默几秒,黎多说:“我有一个叔叔,是我爸的堂弟,在A国毕业后就一直定居在那边,前段时间检查癌症,不过好在是早期,后续治愈的希望很大……吃饭的时候,他们就跟我说了这件事,商量着什么时候有时间,一家人肯定要去看看。”
至于爸妈明年要去A国开拓市场的事,目前还没定,黎多不想多说。
裴时屹手上的力霎时松了些。
黎多说:“这次是我不好,事一多,忘了放学答应你的事,次我再这样,你千万别等我了。”
少年轻不可闻地嗯了声,去收拾桌上的小龙虾。
黎多一看,立也过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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