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见雪来 - 第206页

    桑宝宝不再搭理澹台净，叼着小药瓶，瞬影移形，跃窗外。

    第95章 他有别的猫了

    清冷的蹄声哒哒了边都，经过修缮的城池整洁了不少，满地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净，臭气熏天的尸也被拖到昆仑掩埋。破碎的房屋得到了整修，爬满青苔的石建筑构成了如今边都主要的民居。远方矗立着宏伟的城，晨光熹微，北辰殿逆光而立，巍峨如山。妖民行走在街，幸存的凡人成了他们的和仆，形容枯槁，着沉重的生铁项圈。

    苏如晦着燕瑾瑜的脸，骑着从他们边路过。苏如晦望着边都遍地人畜的景象，心里不由得叹息。他的后跟着燕氏的卫队，当然是假的，着假发的僧侣和卸了油彩的混混组成了这支队伍。车里坐着“周小粟”，如果有人掀开帘，会发现她正叉开双，满脸忿怒。这豪放的坐姿实在不甚雅观，周小粟当然不会如此鲁。“周小粟”是由韩野假扮的，而真正的周小粟成了他的侍女。

    “把你的并上。”周小粟踹他的脚。

    韩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

    周小粟是燕氏世妃，要陪同苏如晦城。作为观火境疗愈秘术者，只有她能祛除“灵心天通”的秘术效果，不能让她以犯险。桑持玉很可能已经被“灵心天通”蛊惑，需要周小粟施术救援。万一苏如晦被罗浮王施术，还有外的周小粟能救他。如果周小粟也招了，那他们就彻底玩完了。思来想去，最后敲定韩野男扮女装，假扮周小粟，虽然韩野极不愿，差上吊。

    “今天的事你们谁也不能说去！”韩野咬牙切齿。

    周小粟翻了个白，“谁乐意说你？”

    车停了，他们到达城。周小粟先车，把提着裙摆满脸凶恶的韩野接来。了城，卫队不能跟随，后的路只有苏如晦和韩野两个人走了。韩野僵地向前走了几步，周小粟用刀鞘打他的，小声喝：“扭起来！”

    韩野满肚窝火，了好几气，最终忍气吞声，扭着往苏如晦那边走。韩野扭得十分僵，活像浑痉挛。苏如晦见了他那副蛇模样，笑得肩膀直抖。

    “苏如晦，”韩野森地说，“再笑，我杀了你。”

    苏如晦忽然就敛了笑容，韩野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听话，收得这么快。转一看，却见姗姗来迟的白若耶和夏靖。原来是见了白若耶，苏如晦笑不来了。

    好些天不见，苏如晦觉得自己有些认不江雪芽了。她和以前不大一样，纵然依旧挑如鹤，一袭绛红的缺骻袍火一般耀，眉目也和从前一样明艳。只是气势凌厉了许多，负手看过来的模样，别有一番上位者的威仪。

    从前苏如晦还是她师弟时候，她从来不拿气势压他。大约现在成了燕瑾瑜，才见着她对待别人的模样。

    超元域的角有两，第一批角由他输现实人的资料，再由系统改编，在超元域里生成相关角，比如说他的父母。后面几批角则由系统自由发挥，只要超元域有需要，角就会自动生成。

    江雪芽应该是后者，因为苏如晦不记得他输过一个叫“江雪芽”的人，虽然苏如晦总觉得她十分熟悉。江雪芽割他的，他本不应该难过，无论是江雪芽还是白若耶，她实际上是他的造。系统塑造了她的格，本质上就是苏如晦塑造了她。他应该俯视她，就像医生观察培养皿里的细菌。即便细菌染了医生，医生因此而受伤生病，医生也不能对细菌苛责什么。

    苏如晦在心里苦笑，大约是他太矫了。

    “殿万安。”苏如晦彬彬有礼地拱手。

    白若耶对他不甚，甚至有几分鄙夷。她向来不喜燕瑾瑜，碍于罗浮王要利用这个家伙，她才肯表面功夫。

    她偏看向一旁的“周小粟”，：“小粟，好久不见。”

    早在之前苏如晦便同韩野商量好，倘若遇见熟人，韩野还是少说话为妙。

    韩野没说话，照周小粟之前教的，袅袅婷婷福行礼。

    白若耶见她不吭声，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也怨我，对么？怨不怨的随你，只是日要自己过好。从前我忙，幽州又远，看顾不了你。父亲会在幽州安置监察使，日后燕瑾瑜若待你不好，只去找监察使，我自会知晓。”

    “不必了，”苏如晦，“我待小粟很好，不劳殿心。”

    白若耶眉目冷厉，“你若待她好，何以妻妾成群，何以她在我面前话都不敢说一句？”

    见气氛僵持，夏靖来打圆场，“该去北辰殿了，王还等着呢。”

    白若耶又看了周小粟，似乎还要说什么，额忽然发痛。又发作了，近日来她常常噩梦，醒来又忘记梦见了什么，痛也日渐频繁。她蹙了蹙眉心，淡淡说了句不打扰了，踅到僻静服灵息。许是最近太劳，近日辗转于前线，她听闻前日人族在离州会盟，妖族要想法破局，才有了今日款待幽州和云州的宴席。

    疲惫地直起，抬步往北辰殿去，却忽然听见转角那有铃铛似的孩童笑声。

    “兄，我偷来一张法门符箓，我们去雪境看看，如何？”

    “不可。”另一个孩童言辞冷冽。

    “有什么不可以？听说雪境比人间大多了，我们何必缩一隅？说不定雪境之外，另有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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