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旅 - 第三章

    6.

    那个男人警告过安迪后，就开始专心开车……不，准确的说他是在飙车。这是个繁忙的路段，男人抓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路。车不断与其他车而过，速度太快了，哪怕只偏了一厘米也能把整辆车撞翻。

    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安迪绷直了腰，惊恐地瞪着前方想，他宁愿在路上撞死！

    前方通灯成红，男人毫不犹豫地朝左开上逆行车，车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超过了所有的车。正当他打算左转，一辆型集装箱车迎面而来，安迪啊地惊呼一声，男人猛打方向盘躲过集装箱车，但立刻又迎遇上一辆卡车。他们的汽车在集装箱与卡车的隙间呼啸而过。安迪被安全带牢牢绑架在座椅上，吓得脸发白——刚才哪怕只是差了一毫米，他们的车都会被那大块削掉一半！

    “他离我有多远？”男人突然开问他。

    “……什么？”安迪张地脱而。

    男人一边咬牙避开车，一边说：“警察！”

    安迪回看去，看到那不依不饶的警察在隔着他们四辆车的地方追不舍。

    “他在你的七钟方向，相隔4辆车……现在是3.5辆……3.2。他会追上你……”

    “现在几？”

    “……什么？现在……？”

    安迪扒开自己的衣袖，发现自己的手表表面也被敲碎成蜘蛛网了。他抬起手臂左右看看，才确认时间。

    “二五十三分。”安迪说着，注意到了男人汽车上的仪表盘。他推了推镜，用斯斯文文的声音提醒：“如果你仍然保持现在的行驶速率不变，据你的耗油速率和你的剩油量计算，你的油箱还能持……呃……五分钟。”

    男人：“……”

    安迪抱歉地继续说：“如果以警速度五分钟来计算，刚才我们已经持续飙车了至少五分钟，可以推测警察的同僚已经……咳咳……动了。如果你不能在五分钟甩掉他，我恐怕……你不仅会耗尽车油，还会被……警察包围。”

    男人的脸很不好，咬着牙说：“谢谢提醒。”他看上去简直想把方向盘从车上扯来扔在安迪的上，但好心提醒的安迪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关注时间。”安迪小心翼翼地说：“你……呃……你有非常重要的事吗？”

    “如果，”男人说，“把你送去医院也算重要的话，是的。”

    这是个其不意的回答，安迪局促地脱而：“……什……什么？”并习惯地推了推镜，然后又推了推，然后再推了推。

    男人没有再分心回答他的话。安迪用他数学家的脑想了一会儿，但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里缺乏分辨玩笑与现实的能力。他了一分钟来思考，最后，似乎了什么重大决定，忍不住又推了推镜，认真地说：“罪犯先生……”

    男人：“……”

    安迪：“前方二十米右拐，你会看见一个停车场。一秒钟前空车位从49变成48，现在正有一辆车在。”

    男人快速抬，看到前方指示牌上标明了停车场的位置及空车位。一秒，车就已经开到了路。男人猛力将车往右开，不意外地看到了安迪所说的地停车场。一辆汽车刚刚，负责收费的自动门正在缓缓闭合。男人想也没想就猛踩油门，车像一支箭一般窜过门，车几乎吻到了那辆车的。金属自动门在他后彻底闭合，将赶到的警车拦在了外面。

    7.

    男人猛踩刹车，在撞到前面那辆车前停了来。安迪与男人同时舒了气。男人摇车窗，探将两手在额，笑着对被拦住的警察敬了个礼。而后继续前，随着那辆车地车库。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后视镜，直到外面的车看不到他时，他才停，开门车。安迪莫名地留在车上，看到穿着制服的车库理员大步朝他们走来，问：“我能帮助你吗？”

    “抱歉请问，”那个男人对理员说，“这边的在哪里？”

    理员抬手朝指去：“到了那里以后，往后拐。”

    男人的目光往飘了一，看到理员抬手时在衬衣袋里的理员卡。他迷人的微笑，如兄弟般拍了一他的说：“谢谢。”然后潇洒地转。安迪不明白明明只要看车库的指示牌就能知的事，他为什么要特地车问。他还没想通的时候，男人已经回到了车上，并调转车，往刚才闯来的开去。

    他明明问了，但他却不去？何况那个只不，他想过去什么？

    正在安迪满腹狐疑时，男人不知何时从手里变一张白的理员卡，用两指夹着送到安迪面前。

    安迪一愣，问：“这是从哪儿来的……？”

    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侧过脸真诚地看着他的睛说：“等我们开到闸，请你帮我刷卡，拜托。”他的吻非常礼貌，脸上有请求的神，一也不让人觉得自己正在被迫什么事。

    安迪：“……”

    只要对方说“请”，安迪就不知如何拒绝，即使对方是个可疑的罪犯。他笨手笨脚地抓过理员卡，迟疑地说：“……可是那里还有警察？”

    罪犯先生突然改变主意了吗？

    男人用一好笑的神看了他一，说：“警察正在等我。来吧。”说着不由分说加速，往闸开去。

    车很快回到闸，还没等安迪研究车门，男人的手就伸过来，快速帮他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安迪的还很痛，一瘸一拐地奔到闸，踮脚够到面朝外的刷卡，帮他打开自动门。警察的车果然如男人所言，已经不在那里了。

    门开后，男人的车往前开了几米。安迪看着车离开车库，忽然发觉——我……为什么还要上车？这难不是逃跑的好机会吗？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车停了来，男人从车窗探，对他使了个上车的。对任何女而言，那都一定是个难以拒绝的。但是安迪完全没有嚼那个神里浑然天成的调意味。他迟疑地看着他，结结地组织着拒绝的语言。

    男人笑着调侃：“需要我车为你开门吗？”

    “我想……呃……我可能不想去……”安迪还没说完，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你好！”

    他回看到车库理员从里面追了来，低一看，理员的目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手上拿着的理员卡。

    理员大怒，大声喊：“等等！”

    安迪被他的气势吓到，一时贼心虚，就往车上跑。他跑得惊慌失措，像只抱窜的大老鼠。扑到车门上猛地拉开，二话不说就钻了车里。对方连他的车尾都没来得及摸到，男人就开了车，将他甩在了后面。安迪心有余悸地回看看，看到理员怒不可遏的样，不安地着那张手的理员卡，到十分惭愧。

    男人的车开走不到半分钟，停车场就被赶来的四五辆警车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