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烦恼 - 病例四:gao龄xi血鬼的抑郁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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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例四:血鬼的抑郁障碍(1)

    九月的劳茨堡正式步了秋天。藤蔓植爬满城墙,叶片变成了金黄,像在城墙上镶嵌了一层金箔。

    尽修赢得了赌约,他仍然照他答应的那样好好规划了一番,将小园打理得很。他在央留一块草坪,从地室搬了一只圆桌和舒适的椅摆放在那里。草坪周围是一圈朵,照劳确到厘米的要求整整齐齐地植着。甚至因为每次浇的量和时间都分毫不差,那圈朵个个都生得差不多茁壮。

    最近,修将他的午茶从诊室搬到了小园里。德国从十月就陆陆续续开始雪,在那之前,他得抓时间享受日光——在敦的时候,可不总是有机会见到太

    或许就像克罗尔说的那样,修喜光,喜说“我的天哪!”他已经变得太像一个人类了。

    九月的一天,太像往常那样落到了阿尔卑斯山脉后面。天空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修从藏书室里来,在宽阔而暗的走廊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的后,一双式样古老的革靴踢踢跶跶地跟着他的脚步,活像两只认错了妈妈的小鸭

    走廊的拱,两个人的脚步声因此显得尤其的响,回在整条的走廊里。

    修无聊地说,“亲的赫伯特,这真的是劳茨堡唯一一间藏书室吗?”

    劳茨冷淡地说,“是的。以及,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你可以叫我亲的。”

    修,“啊……我错了,我会努力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

    劳茨,“……”

    修叹了一气,“看来我已经把我们家的书翻遍了。如果不想看第二遍的话,我就只能看词典了吗?”

    劳茨严肃认真地调,“我的父亲和祖父都很重视教育。在我的年代,任何一个慕尼黑的贵族家里都不会有比我家更大的藏书室。你的问题是你看书太快导致的。你用六个月看完了这里的书。这意味着就算藏书再增加十倍,也只够你看五年。以及……”他想纠正不是“我们家的”,迟疑了一,冷冷说,“没什么。”

    说着,他们走到了走廊尽。两扇闭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修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原来我来这儿已经半年了……”

    他把手伸向镀金的雕门把手,突然,他注意到了什么,手停在了空。他盯着门琢磨了一会儿,说,“我刚才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你还因此批评了我。你记得吗,赫伯特?”

    劳茨记仇地说,“……是的。你发表了谬论,说门太过沉重,你会证明你的力气将用在更有效率的地方。”

    显而易见,总不见得是风把门上的。这里的窗都位于走廊上方的墙上,从来不开,走廊里总是漂浮着一陈旧的腐败气息。

    修带着一脸的疑惑抓住门把手。这时——

    “您好。”

    他的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修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发现走廊的角落里,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太过安静地背靠着墙站着,淹没在了走廊的影里,他们一路走过来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用更严谨的说法来说,这是一个西装革履,面沉的……血鬼。修看着他惨白的脸,和狼一般幽幽发亮的睛,在心里纠正

    “您是心理医生对吗?”

    那名不速之客彬彬有礼地问

    修承认了这个事实。

    那名血鬼站直了,缓缓走影。

    “我需要您的帮助。”他单刀直地说,“我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那之前,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修借着夕的最后一余晖看清了那个血鬼的相。他看上去非常的年轻,只有二十岁的卷发齐肩短,凌地披散着。他的嘴与鼻型有法国人的致,但他的德语不带音。

    除此之外,修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的里藏着的绝望,看上去十分疲倦。他的黑圈很,面颊消瘦凹陷,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了。

    修向他伸手,“你好,我是修·格里夫。该怎么称呼你?”

    血鬼冰凉的手与他草草地相握,“让·卡瑞尔。”

    修邀请卡瑞尔到自己的诊室。他将烛台上的蜡烛一支一支地亮,整个诊室被烛光染成了调,家的影随着烛火动而微微晃动。在他蜡烛的时候,卡瑞尔一直将手在西装袋里,盯着地板发呆,直到修邀请他坐

    修打开自己的病例笔记,发现上面被了一行字:别忘了你的诊时间。

    修想起劳茨为了严格地遵守作息时间,规定了他不得在晚餐后诊。他在那行字方写:抱歉,亲的,我没法无视有自杀倾向的病人

    他等了几秒,劳茨再次留一行字:他看上去很饥饿,小心。

    修不动声地将这一页翻过去,在新的一页上写上了患者的名字——“让·卡瑞尔”,随后抬起来。卡瑞尔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书桌前的地板发愣。他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搓动,看上去很焦虑。

    “卡瑞尔。”修温和地叫了他一声。那名叫卡瑞尔的血鬼缓缓抬起睛,他的目光涣散,几度聚焦才落在修的脸上。

    修说,“你前面提到说,你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想与你谈谈这个问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自杀吗?”

    卡瑞尔再度垂了目光。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像在思考怎么回答,也可能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修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他才开,“因为……我活的太久了。生无可恋。”

    修,“多久呢?”

    卡瑞尔,“……五百多年。我是现今最老的血鬼,但这已经不重要。”

    修注意到他的目光接很差,声音低沉,思维迟缓。他知自己接去的提问方向,但他首先得判断卡瑞尔是否已经有了自杀的“计划”,他要知他是否想好了的步骤并了准备,还是说那只是想想而已。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妙了。

    修采用了直接的方式,问,“关于自杀,你有怎样的计划呢?”

    卡瑞尔将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相握,抵着自己的鼻尖。他缓慢地说,“我打算……再看一次日。”

    修,“在哪儿?”

    卡瑞尔停顿了一会儿,吐一个简短的词,“这里。”

    修鼻梁上的镜差来。

    卡瑞尔似乎没有意识到在这里自杀将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困扰,仍然自顾自地叙述他的计划,“明天清晨,日的时候,我将从阿尔卑斯山的悬崖上去。光会将我变成沙尘,被风走。”他缓缓地气,解脱一般地说,“然后,我就自由了。”

    到事有些棘手。他草草地在病例笔记上记录卡瑞尔的话,一边写一边用可靠的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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