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送货──」
离峰时段的正午,申恩夏立在柜台对早上收,自动门「叮咚」一声开启,穿着宅制服的司机搬着箱货走:「申恩夏先生在吗?有他的包裹。」
「我是。」停动作,申恩夏让司机将箱放到台面上,在送货单上落款:「辛苦了。」
从和琴昰雨同床起已经过了三天,这几天班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整理数年没人住的客房。
里堆置的品其实不多,他不是喜买没用东西的人,也不怎麽钱,比起闲置品,客房更多东西是他父母为了保留儿仅此一份的成回忆而积。
饶是数量有限,他还是了三天整理──申恩夏承认自己有私心,一旦整理好房间,添购了寝,他就没有理由再让琴昰雨和自己挤一张床了;可猫星人每天早晨依偎在他膛的时光太令人沉迷,无论气味、,还是那张因为安心而毫无防备的睡颜,申恩夏都不觉得自己会有腻烦的一日,这也促使他使了心──从网路买寝,而非走几步路就到的家饰店,好歹能再拖上一天。
可再怎麽想尽办法拖延,还是得面对现实。申恩夏不怎麽兴地搬起那箱床罩组,还没放到柜台方,用完餐的琴昰雨碰巧走休息室,目击了这幕:「恩夏?那是什麽?」
「是寝,晚上布置一,今天你就能用客房了。」想到从今夜起又得一个人睡,申恩夏语调有些低沉:「昰雨来得正好,顾一收银吧,我把东西先搬回家。」
听见他的话後,琴昰雨拿着保温杯的手指略微收,垂首乖乖走到柜台里边:「好。」
因着自己也心烦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申恩夏把寝放到客厅地上,盯着箱想了想,拿起围裙里的工刀比划了番。
拆个箱检查?说不定厂商刚好寄来了不能用的瑕疵品呢?这样的话就能用退换货的理由再让猫星人多靠在自己怀里睡几天吧?还是直接划破床罩扔掉,琴昰雨如果问起,就说是品质不良?
蹲在箱边上冥思苦想半晌,申恩夏最後还是规规矩矩地拆了箱,检查一遭後略带遗憾地走客房将东西上。
上豆绿寝的客房明亮起来,看上去总算有生活。申恩夏却兴不起来,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了房间,切割好纸箱後安静地走阶梯。
超市里安静地很,申恩夏以为没有半个人在,放好纸箱後就往柜台走,想趁空闲再多看看琴昰雨,走近後却看见李熙真正一脸神秘地掩着嘴和猫星人说悄悄话,後者听得神,连自己走来也没注意到。
「昰雨?」申恩夏的第一直觉就是李熙真又在谗,上前几步将她拎开,看向神惊慌的漂亮男人:「她又在说什麽?」
被当成仔抓到一边的女生瞧瞧面红耳赤,正毫无章法摆手否认的琴昰雨,向申恩夏怒目而视:「谁说了!我可是在帮你们!」
「什麽?」
「熙真!」
疑惑不解的质问声和失措的呼唤同时响起,申恩夏一愣,望向脸庞看上去就快滴血的男人:「昰雨?你怎麽了?」
李熙真噘嘴,向自始至终对自己没好脸的年轻老板翻个白,而後将指竖起放到上,笑嘻嘻地和漂亮男人承诺:「昰雨哥放心,照着我说的吧。」
琴昰雨轻咬,目光飞快瞥向申恩夏,又急匆匆收回,向她胡颔首。
这两个人是在打什麽哑谜?被排挤的申恩夏有些不悦,琴昰雨有事是不能告诉他,只能和李熙真说的吗?
还说不喜她,只把她当妹妹呢,现在就不我,开始和妹妹制造小秘密了?
越是思就越不兴,在李熙真带着心照不宣的笑意离开後,申恩夏上那颗栗:「有什麽不能告诉我的吗?」
以往一直享受他摸,甚至还会主动蹭蹭掌心的琴昰雨脸一僵,拼命摇起:「没有。」
怎麽看都是隐瞒了什麽啊?过於明显的谎言令申恩夏闷闷的,索放手,不再碰这个牵动他稀缺绪的人:「是吗。那我去吃饭了。」
看他的低落,猫星人底闪过犹疑,可最後还是没再说什麽,只是轻轻应了声「好」。
两人就这麽维持着奇怪的僵局,直到打烊也没恢复往常的有说有笑。期间琴昰雨好几次都怯生生地想搭话,可被即将分房与被隐瞒的失落夹击,申恩夏回应时也心不在焉,最後漂亮男人只得也跟着沉默来,回到收银台安静地履行职务。
「你先洗吧,客房已经好了,待会直接睡就行。」
打烊後拉铁门,总算结束一天工作的两人半句话也没谈,在令人窒息的谧静里回到家。申恩夏率先打破了僵持,尽量平静地代琴昰雨。
漂亮男人看看他,了,将放在沙发上的衣拿浴室,不一会声便充斥在客厅之。靠在沙发上的申恩夏仰盯着天板,一後悔在此时几乎要冲嗓直达天际。
嘛对猫星人摆脸?他那麽胆小又,好不容易才让他对自己敞开心房,今天自己这一倔,会不会把他又吓得缩回壳?
和李熙真有秘密又不是什麽大事,琴昰雨都说过自己不喜女生了,自己得相信他才行啊,为了几句没听见的话就疑神疑鬼,半也不像平常的自己。
况且,从今天起,他们两个就没有亲昵接的机会了……自己不把握住时间多和他说话,还因为郁闷而对琴昰雨冷淡,是蠢货吧?
得歉才行。申恩夏皱眉。平时猫星人洗完澡也不会上回房,而是待在客厅里看会电视,吃包小鱼饼乾才洗漱睡觉,要趁这时机告诉他今天自己的心不在焉是错误的,不该因为失落而冷脸相待。
焦灼地在客厅里等待,过了彷佛一世纪之久,浴室里总算安静来,申恩夏盯着门,目光几乎能穿门板。
「喀啦」一声,浴室门被打开,穿着T恤短的猫星人从里面走,正用巾压上发。察觉到沙发来的视线,琴昰雨轻轻扇动睫,垂眸:「我好了,换恩夏吧。」
说完,他没有朝客厅走来,而是往左拐了个弯──那是客房的方向。
看赔罪计划的第一步就了错,申恩夏倏地起,大步走过去拦在他前:「昰雨。」
发丝已经乾了八成,琴昰雨将巾取,完整的脸,年轻男人俯视着他,忽然发现他的圈红通通的,像是哭过的模样:「你哭了?睛怎麽红红的?」
杏瞬间瞪圆,琴昰雨垂首,小声否认:「没有,只是有东西跑去,了一。」
「那我看看。」申恩夏直觉他在说谎,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现才编织理由,定地挡住去路,温声:「看看是什麽东西跑你里。」
低着的男人没有乖乖抬起脸,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申恩夏拿他没辄,抬手轻碰他,柔声哄他:「就这麽不想让我看?刚刚其实是哭了吧?对不起,今天对你太凶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让琴昰雨有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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