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恩夏没有什麽人生目标。
从小开始,不同於总叫嚷着要让班上女生喜自己,甚至发豪语攻略全年级异的刘智赫,他一直都是这麽冷静过地对待所有人事。
考试就照自己课堂上学到的程度写,育竞赛也是留有余裕地行,直到大学毕业、退伍,他还是维持着这日得过且过,淡然看待一切的心态。所以在其他同学们都争相挤破要大公司上班时,他从父母那得知两老打算退休回去乡养老,想将经营多年的超市给他,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接了担。
相较那些惯常加班加到大半夜的上班族,申恩夏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早上五半起床,在附近晨跑锻炼,六半时开始有厂商送来蔬菜生鲜,他就和司机一起搬店里上架。整理好後再稍微打扫货架,开启广播,八时拉起铁门,宣告宇宙超市正式开始营业。会来光顾的客人大多都是居民,和他父母再熟稔不过,也没几个会为难人的,顺畅舒心地一路营业到晚上八半,收拾好该退回厂商的过期品,再巡视打扫一圈,拉铁门後熄去招牌灯,就又平淡地过去了一天。
申恩夏猜想这生活会一直延续到和父母一样想退休的那天,但老天彷佛是在和他开玩笑,一个月前的夜里,每日循环的日常现了一裂。
「喀哒。」
晚上十一,刚洗好澡来,准备乾发後就寝的年轻男人听见楼传来一声响动。
像是东西落地的声响。他拿巾抹着短发的手一顿,想起最近新闻里时常现的惯窃,那人因为犯案手法纯熟,又擅避开监视,在这一带是令店家疼不已的存在。
该不会是盯上我的超市了?还是哪里溜的老鼠打翻了东西?申恩夏思忖,倒也不怎麽慌张,放巾後走到角落,拿起一结实的球,安静地推开门往楼走。
灯在拉铁门打烊时就被全数关上,漆黑一片的场地理当窒碍难行,但对於自幼在这里大的申恩夏来说半都不是困扰。他放轻脚步和呼,缓缓朝正传动静的角落走去。
他边走着,边回想陈列商品的货架位置──一般而言,小偷都会挑选积小的价品手,所以不寻常声响的发源地应该要是电产品区才对。
但现在的形却不是那样,有异样的区域是专放犬猫饲料和罐的角落。
看来不是那个恶名昭彰的惯窃,而是个笨贼。申恩夏稍微放心来,即使还不明白这人是怎麽从已经严密锁上的门窗防护钻超市,但会挑选笨重又卖不了多少钱的品手,必定没有想像的难应付,脑袋或许也不怎麽灵活。
无声无息地靠近了目的,视力逐渐习惯无光的黑暗,申恩夏看见一个清瘦人影蹲在货架前方,地上散落着几个开过的猫罐,那人手上也拿着一个,脸颊小动般鼓得圆圆的,正努力咀嚼着什麽。
……什麽形?申恩夏愣住了。
小偷,在吃,猫罐?
惊人景象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言语能力,申恩夏镇定来,打量几番正专注吃罐的小偷,确认以他的形无法和自己抗衡,於是「啪」一声就在货架边上的电灯开关:「你在什麽?」
「哐啷。」
完全没想到会有人现,捧着罐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手一松,半汤冻也没剩的罐就这麽掉到地上。他转过,一张漂亮致却满布尘埃的小脸,看向正厉声质问自己的年轻人:「咦?」
咦什麽咦?申恩夏先是因为他乎意料之外的貌一惊,很快又想起这人是窃贼,语气起来:「为什麽偷东西?不知想吃什麽就要付钱吗?」
男人呆呆地蹲在原,听清後慌张地看了看满地空罐,又抬起脸来怯生生询问:「那个,这里的罐是要付钱的吗?」
过於理所当然的提问令申恩夏也跟着迷惑起来──是我神不正常吗?还是在梦?一个男人蹲在货架前面吃猫罐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问他罐为什麽要付钱?
「想吃霸王餐的话就去警察局吧,他们会教你不付钱的後果是什麽。」申恩夏决定不再和他解释,直接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再说要吃也吃人的罐啊,吃着的是怎麽回事?」
「可是、可是,猫科联政府明明规定猫罐要免费无限量供应的。」知他要报警,漂亮男人委屈地站起,从袋掏一张金属材质卡片:「我是猫星合法公民,本来就可以吃呀。」
被打断拨号动作的申恩夏抬起,看向他手举着的证件。
金属镂刻而成的薄片上光溢彩,右上角是拥有秀五官的男人照片,和前正用可怜神望着自己的人别无二致。一旁则分列写着姓名和生年月日、品等资料,最方的份栏位清楚写着「良好公民」。
申恩夏默不作声地握了始终没放的球。
果然,是从神病院跑来的吧?正常人怎麽可能会吃品,还振振有词地说着什麽「猫科联政府」和「猫星合法公民」,甚至随手取心制作的不明份证?
得报警才行,而且还要委托他们带上神病院的人。前男人虽然纤瘦,万一忽然因为自己说错句话而凶大发,那就不只是窃盗行为了,极有可能发展成暴力案件。
「昰雨。你叫琴昰雨,是吗?」申恩夏不动声地和他闲谈,用手机打开线上报案页面:「你是怎麽来超市的?」
撇除现在面对的困境,他的确很好奇这个男人是从哪冒来的。明明每天关门前都会仔细检查,防盗锁也从门里牢牢锁上,琴昰雨看上去又弱不禁风,不像是能用蛮横手段闯超市的样。
「我被时空黑吞去了,太空船没有跟着一起过来,醒来时就躺在这里了。」琴昰雨沮丧地垂着:「因为肚很饿,就拿了罐吃。」
……为什麽他会想跟神经病认真对话呢。申恩夏绷着脸想。虽然男人这说词去除过於奇幻的分,竟然还算是逻辑通顺有模有样,但现实哪来什麽猫星,更遑论猫星人了。
「知你的神状态不太好,我就不报警了。」申恩夏放手机,吐一气。年纪轻轻又生得好看,却偏偏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他心生怜悯的同时也不打算再追究区区几个猫罐的钱:「你是从哪家医院来的,还记得名字或电话吗?我联络他们带你回去。」
「医院?」琴昰雨扇着的睫:「我没有受伤,只是有脏,不用去医院。」
「……」实在没法直接告诉一个信自己是猫星人的男人他有幻想症,申恩夏换了个问法:「你的家人呢?」
总该有家人或朋友吧,看他也不像是发作起来六亲不认的样,还能和气地对话,那家人或许还愿意赶来接走他。
申恩夏自觉这主意完无缺,可一秒,琴昰雨杏微红,声音有些许哽咽:「没有……我、我是孤儿院大的猫……连荷娜也讨厌我了……」
从来没想过除了被自己脸吓哭的孩以外还有人会因为他而泪,申恩夏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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