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个女生,个比别的同学总要上那么一截,她为了能与我们,便常常低着或者稍微弯腰,时间了整个人驼背,态看上去十分不佳。她成绩不错,又温和,很得班主任重,某一天在被叫去办公室说话后我们惊讶地发现:她跟我们时会把背打直了。脖颈如天鹅般修,再加上她眉目明朗大方,看上去比我们成熟得多,我们得仰着脸才能看见她的双。
这样独特的人,往往不被集所容纳。尤其是她的脯也逐渐丰满起来,她将发盘在脑后,走路时目不斜视、衣襟带风,似与我们多有扞格。
所以那天在她的椅和裙上现斑斑血迹时,几乎所有人都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
——除了我。
她趴在桌上,脸埋在搭的两条胳膊里,不愿抬也不愿说话。我拽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左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右手拖起她沾了血渍的椅,迈着大步直直往外走。我让她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自己则拖着椅去卫生间拧开龙冲净,拿纸巾了,原样放回她的座位。
我对着那些笑嘻嘻围观的同学们大声喊: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生病了吗?我看你们脑有病吧!
那时的我当然不懂得女生理期的准确定义,只模模糊糊地知那大约是一女生每个月都有的病症。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应该被嘲笑的事,尤其是在她隐隐被排斥的况,她得很好看,我不想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上现泪痕。
可惜这件事并没有让我成为那个女生的白王,反而让我成了众矢之的。小孩对言的威力认知明显不足,等我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变成了那个女生的绯闻男友时,班主任已经把我叫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来,班里同学挤眉地冲我笑着,站得离我恨不能有十米远。我很生气地质问他们,是谁告诉老师的?他们嘻嘻哈哈地就是不回答,我气得拍桌,他们更开心了,编了歌谣编排我与那个女生的事;我想反驳,话刚一便被淹没在他们的歌谣声里。于是我从那个时候起就明白了,个人的语言终究是单薄的,想要不被排异,就得藏好自己——我对并非纯然懵懂,至少我能分辨得清喜与不喜,就像对那个女生,我知我不会喜她,不是因为她不好,只是因为我本就不可能喜上任何一位女。
“你这么早就知自己的取向了啊,真好。”陈湘慨了一句,“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就是他们笑话你啊……这个故事没有后续吗?”
好吧,你很锐,后面确实还有一分。当时的我想解释又解释不清楚,你知的,就算我说我不喜、也不可能喜她,班里同学也不会听,人类就是这样,只会相信自己听到和看到的东西。
然后我哥从隔班过来了。我哥把我护在后——他个还没我呢——说,你们不许欺负我弟弟!喏,就像这样……
陈湘被我即时的模仿逗得前仰后合:“你哥哥一定很你。”
对啊,那是我哥嘛,他不我还能谁?
“你哥哥叫陆新棠是吗?”
很好猜就是了。
“‘棠棣之’,一听就是亲兄弟,你爸妈好会起名字喔。有棠就有棣,你们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啊?”
差不多,可惜现在上大学,分开了。
“那是可惜的。”
我哥虽然得没我壮吧,但一直很愿意保护我,也不知谁给他的勇气……不过那天他跑过来站在我面前帮我说话,我从那时起就想,他是我的,我以后必须要对他好。唉,我这个人啊,经常说一些不切实际的话,这个想法也没怎么实现过,你姑且听听就好了。我对我哥的态度就好像叛逆期小孩不服教一样,我不想在他面前低,你说这能叫对他好吗。
“你们兄弟俩真有意思哈哈哈,但你这么想是好事啊,都说兄友弟恭,你爸妈知也会很欣的。”
我爸妈?他们很少我。我也没见他们赚什么大钱,一天到晚倒是很忙的样,要不是我哥陪我,家里就真的没人了。可见独生女这一政策并不适合每一个家,比如我家,虽说因此我跟我哥上铺从小睡到大,床铺属实不够宽,好在后来念我一看大家都得睡这么窄的床,立刻就释然了,现在大学宿舍还不是一样……咳,扯远了。
取向这个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知自己跟别人不是一回事儿,但是我跟我哥同卵双生,怎么他就不是,而我是呢?后来我看了一纪录片,里面说啊,取向是写在基因里的,我天生就该是,而我哥天生就不该是,所以你看,命运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由不得我。我们生在这个世界上,可供选择的余地太少了,能够快乐固然很好,但不快乐是主,我们随波逐,也不算丢脸。
“学你嘛这么悲观呀……”
陈湘我问你,你觉得我们为什么活着?
“因为……因为活着,所以活着啊。你嘛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你怎么去看这个问题。
“那我说得对吗?”
这问题又没有标准答案,我怎么知对不对。
“那你在问什么?”
问你是怎么认为的……你逻辑学零分吧陈湘。
“这跟逻辑学有什么关系吗?”
……当我没问好吧,当我没问。
指针指向九半,我起一支烟,烧到一多半的时候摁灭了它。
再一次吧。跟你室友说一声,今晚别回宿舍了。
陈湘躺在我边看着我笑,“好啊。”
我跟陈湘酒吧里认识的。就南门外街里边那家清吧,我在卡座角落里看到的他,对视一,我就知他是第一次来这里。像每一个第一次来酒吧的人一样,他不敢走动,我走过去问他你朋友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说他跟室友打赌输了,大冒险,要在这里待到十一才能回去。
十一是我们学校门禁的时间,整座南城大学城只有我们学校这么严。我问他哪个系的,他张嘴说了一大串,从姓名到班级,要不是我拦着他能连学号都报给我。我说这样吧,我新传的,大你一届,你要是愿意咱俩就聊聊,十一一到我送你回去,你要是觉得不习惯以后就别来这地方了,就算是清吧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他不太理解,问为什么,觉这里氛围还好的。我住他后颈引着他往角落里看,附在他耳边低声:看见了吗?墙角那俩,还有厕所门的俩妹……你这相和气质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别到时候女没泡到,还被人给了——
陈湘立刻挣开了我,表惊恐。我哈哈大笑,拽着他衣服让他站起来,说走吧,请你喝一杯。他很疑惑的样,我没他,径自往吧台边走,很快他就跟了过来,有些拘谨地坐在我旁边。我跟调酒师要了杯曼哈顿,陈湘看了我一,说这个不是酒度很吗?
我接过调酒师推来的酒杯,说不错啊,还知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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