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之盟 - 第十四章 凯旋

    顾晚驾轻就熟地用探照灯一一给秦征自己探索过的方位。

    这里显然并非普通的民居遗迹，银白冷光反着的金属光泽以及复杂的机械设施沉默地昭示着这是一有军事用途的隐秘基地。秦征早已清楚里面的况，然而在亲看到在探照灯冰冷灯光显现廓的大设施时，还是不由自主轻轻了一气。

    这样一有武残留的军事遗迹，如今的价值简直难以估量——要知帝国的开国皇帝，最初就是因为在国都附近发现两相对完好的大型遗迹，从而先一步解锁了超前的军事科技，今儿得以用碾压的姿态横扫疆域，建立起了至无上的王权统治。

    科技复兴运动浩浩，然而至今仍然远未能恢复毁灭之前的旧观。换句话说，任何来自大毁灭之前的军事遗迹，都有可能包领先当代一个世代的科技。他们面前的遗迹规模较小，残损得也十分严重，然而从顾晚上次带的图纸可以看来，这遗迹里存在书面材料，且使用的是尚未失传的文字。而从顾晚已经解读来的容来看，这遗迹里包的科技容，至今仍尚未被任何势力掌握。

    那就意味着，这里的东西，真真正正的价值连城。

    秦征自觉地开始清理外围的空间，曾经被分隔好的房间现在已经很难看原有的建筑格局。而顾晚则径直向里走去，大而空旷的空间的心是一个已经坍塌了一半的大型械，表面上看不用途。

    顾晚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力解读从遗迹带的资料，终于有了较为充足的把握——这是一个可以用于远程攻击、威力大的武，科技量领先于任何势力现在所掌握的最平。

    他显然无法把这东西直接整个带走，然而几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充分的知识储备和恰当的工可以让他把价值最的动力心和关键位拆来，结合保存较为完整的设计图纸，在有合适且充足的原料的况，将有很大把握能够完成复原。这就是他此行最终的目的。

    当然，遗迹的价值不止于此，其他零散的武设计和燃料比等信息在合适的人手里依然足以发挥难以想象的价值来。当今天，没有一方势力不渴求这样的资料。

    抚摸着冰冷的金属材料，顾晚在半暗的冷光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也许是他的天命。而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

    遗迹的清理工作断续行了两三天，顾晚和秦征把能整理来的有用的资料、材料、模型全打包带走——可惜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清理过后，顾晚确认整个遗迹之没留一张写了字的纸。随后他们原路退，并引爆了预留的爆炸装置，亲手炸毁了曾救他们一命的山后的廊，把这遗迹更为彻底地掩埋起来。

    虽然此前青城帮不动声占据了附近的通路，把曾追杀过顾晚和秦征的人都灭了，且这存在始终只有他们两人知晓，但这里系太大，仍然值得以最程度的谨慎对待。怀璧其罪的理，顾晚清楚得很。

    若是贸然被人知青城手里有足以左右战局的筹码，那么迅速到来的绝不会是利益。青城的分量，吞不遗迹里的东西。那么如何让这车东西为青城帮带来价值而非毁灭，就是他接来要的谋划。

    ……

    卡车顺利驶回涪城，门的守城官早被喂饱，对青城的车睁一只闭一只，只象征地了最表面的查——顾晚自然早有准备。等到把所有东西都藏自己宅邸里特意为此辟的地空间，顾晚打发秦征回去休息，自己回到房间里，用洗去一的疲惫。

    等到终于躺回自家卧室松的床上，他方才了一气。山芋虽然手，到底还是放在自家兜里让他安心。他从床拿起荀展给他的腕式通讯——果然没有任何消息。于是轻轻舒了一气，把通讯回了左手上。微凉的刺激着刚洗完澡犹自洋洋的肤。

    顾晚心神放松，困意涌上来。他在半梦半醒间依旧在盘算，一个个念过脑海，又被他一一否决。在坠梦乡前，他依稀觉得前现了荀展带着笑意，却总让人难以看清真实绪的一双。他恍惚地想，其实可以送给他吧，他一定用得上……但我……不敢信他呀。

    似乎觉得有儿冷，他意识地把被裹得更了些，接着陷了沉眠。

    ……

    时光如，匆匆已经是转过年来。青城的事业依然稳步推。不知是不是因为或多或少传的关于青城与荀展的关系的传言，顾晚觉近些日明里暗里受到了一些来自军政府的阻力。

    有时是某个本来只是走个程的审批被莫名拖延，有时是公开招标的政府项目，明明青城的条件资质比所有对手都优越，但依然被搁置不理。又有时是哪家分公司被税务盯上，要求重新审计、补缴税款……想到荀展说过涪城如今主事的二叔与他不对付，顾晚只觉得这景诡异——如果真的是来自荀家二叔的有意打压，那这手段就未免太轻，也太不上台面了。

    然而从收集到的报来看，实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既然没看见更一步的风险，顾晚脆也就置之不理，以不变应万变。不卑不亢，该合就合，不该合就争一争，业务该怎么发展还怎么发展，只是比前段时间快速扩张时略微低调了一些。

    在雷乍响之后，前线的消息一天天传来，倒是一个好过一个。怡城大捷，荀展带兵趁势追击，一举收复了被张铭晁献的颖城。张铭晁兵败死，尸被吊在颖城城楼上示众三日，满门十八，全死，连十三岁的小女儿和七岁的小儿也没能幸免。这世早没了一人事一人当的文明思想，行的是斩草除和以儆效尤。

    战果甚至还不止于此——江东荀氏与庆南秦氏宣布结盟，联军北上，陆续又瓜分了江北的好几座城池，一气推到辰山南麓才暂且止步，各自巩固战果、回军休整。

    终于，在玉兰开始绽放的日午，顾晚的办公桌上，放上了一张封面金的请柬——荀展将军大胜而归，将于三日后率军回城。为贺将军凯旋，当晚特于云霄阁设接风宴，请全城各界代表席宴会。犒赏三军，军民同乐。青城集团总裁顾晚获邀席晚宴。

    顾晚抚摸请柬封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低低叹了一声：“回来了啊。”看来好日是要到了。

    不过，幸好没死……不然他就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