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七十岁的人了。何棋上书陈y,希望派遣自己去伺候燕王。
陈y准奏。
九月二十五,天还没有亮,陈昂被提溜了牢房,听人宣布了旨意,还没来来得及反抗就被囚车,匆匆送了京城。
半个时辰之后,同样的一条路,趴在板车上的桐锋也被送了京城。
三个月不到,两起说起来惊天动地的大案都结案了,虽然前因后果都有些牵,但是最后似乎都还让大多数人比较满意。
其最满意的是国监司业龚湘,他在陈昂被判放之前就被提为国监祭酒,而那个碍人的魏池被调到礼当祠祭清吏司――这是个闲差。
从魏池的境遇来看,燕王确实大势已去。
所幸他在朝结的大臣不是为了当年皇上借款而有往的,就是些当闲差的老儿。朝局并未因此而动,燕王的事就像一颗投大海的石,迅速被平静淹没了。
不如意的就是这世上毕竟是不明的蠢货居多,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这事是皇上有些不厚,怎么看都像是为了那五百万两恼羞成怒,然后抄家敛财的意思。
这三个月折腾得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魏池更是连续失眠很多天,这些日里,她见不到任何人,打听不到任何的讯息,只能默默的顺从时局的变幻,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到桐锋和燕王本人上。
从国监收拾了包袱去礼,这次调遣虽然又是平级,但是不再有风光的意味。之前科举的弊案,魏池虽然没有像徐汝能那样耿直,但也毕竟给礼留了些不好的影响,如今他又是秋风落叶之态,所以魏池来报的时候,上至林孝,至官吏都笑得很礼貌。
魏池逐渐平复了心,开始尝试着接受现实。
礼的事很少,魏池所在的事就更少了,简直就是养老的地方。不过有些稀奇的是,她的同事年龄还不算太大,她副手的才三十五岁,说话跟唱戏似的,人称‘杨’。
‘杨’当年科举成绩不错,诗词歌赋样样通,就是不把心思放在仕途上,疯疯癫癫的,说个话也不好好说,音调又尖又细,抑扬顿挫,还翘兰指。
魏池第一次见‘杨’就被震惊了,这才是真的闻名不如见面――魏池觉得和他一比,自己真是男人的男人。
礼的笑话比较随意,有人暗笑魏池是‘魏弟弟’,和‘杨’正好凑趣。
魏池听说后差把前天的早饭吐来,于是面对这么个副手,魏池每天都刻意躲得远远的。每天到了衙门就是喝茶,除了去给陈熵讲课,几乎没有任何事可。
魏池真的被闲来了。
除了在弊案时认识的冯世勋算个正常人,时常一起喝茶外,魏池几乎未和任何人来往,她终于变成了礼最孤僻的一个。
直到一年后,魏池才第一次见到陆盛铎,两人约见在京城西边的和义门的墙。
一年不见,两人一时无言,又是九月,变故似乎就在昨天。
陆盛铎变化不大,一副路人的打扮:“先生从西海跑了,已经到了矩州,正在找王爷。”
“王爷那边有信么?”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能找到,王爷还未到矩州的时候遇到了一次刺杀,不过据我事后去追查,应该没有得手。”
魏池叹了一气,看着黢黑的城墙:“这么久了,你在哪里?”
“我还好,皇上还不至于将我追查来。”
“秦月如呢?”
秦月如只能算个证人,虽然当时的罪名都在他上,但是同样因为没有证据而难以定罪。他也许还不够让皇上裁定的资格,案件结束之后便无人询问了,好像一直在东厂的牢里。
“我已经理了。”
“……”魏池思索了片刻:“那他的家人呢?”
“也理了。”陆盛铎看着魏池:“……你变了。”
“是的,我变了,”魏池托着:“……”
“你四周的锦衣卫已经都撤了,皇上估计是不认为你会为燕王事了,你自己行事小心一些。”
魏池笑起来:“其实很兴,因为终于见到了你,而且知你们和我一样都没有绝望。”
“绝望?”陆盛铎的目光柔和了片刻。
“也许吧……”陆盛铎准备离开了:“我现在的官职不是太方便,我们不能频繁联系,你不要有顾虑,只要他们都还活着,我们就也要活着,把那些烂摊尽量的收拾好。你保住你自己就是了……你知王爷并不是个想当皇帝的人,我们跟着他也不图他会飞黄腾达,不过是相知至所以尽忠其事罢了。你现在不得志也不要担心,毕竟皇上还让你兼着太的讲读,以后的天毕竟是太的,他也许仍旧是看重你的。”
“我……”燕王离开后的这一年,魏池一度迷惑不知该何去何从,想起最后他劝自己请调南直隶的事越发犹豫不决:“需要请调南直隶么?”
“你觉得呢?”
“……”
“你觉得呢?现在没有人再命令你我了,我们要自己拿主意。”
“我觉得我现在不能请调,毕竟那个时候王爷并不明白局势会这样发展,我觉得我不能走。”
“朝廷里的事你比我知得多,你拿主意就是了。”
陆盛铎隐藏了黑暗,魏池也不敢久留,扶着冰冷的墙砖准备回城。
整整一年的等待就只有这样的了了讯息――大家都还活着,不能活着的已经被理了。然后呢?然后让自己拿主意……才拿到陆盛铎的密信的时候,除了忐忑,更多是动,但是真的见到了,才知以前一直以来被自己依赖的力量已经脆弱不堪了,反过来,他们也许应该依赖自己。
燕王的势利她其实知,虽然以前也是风光无限,但现在朝真的只剩自己这一个人还姓燕了!远的桐锋从西海逃窜到矩州,此举为何?不言自明。陆盛铎还在王允义手事,他现在一手打理繁杂事宜,也还在尽力维护局势。
礼的闲差?
也许皇上早就料到了这些,所以为了顾忌朝野的公论给了自己个闲职。在礼,本就有些旧误会,自己现在也不得势,所以至今难以与同僚和睦相。皇上给燕王定的罪,朝野的公论多以‘杀取卵’为议,不过也多认为燕王已是过的云烟了。
燕王确实是过的云烟了,魏池所能想到的就是帮助他活着,不知还能什么……怎么。
藩王是每一个皇帝的心病,皇上毕竟会将这一脚踩得尽力,而在皇权面前,燕王府曾经谋划的那一切终究是脆弱的。
魏池心烦意的回到府上,因为走的侧门,没有通报,所以府的人都不不知她回来了。侧门去是一个小园,小园外面就是人们居住的院。墙旁边有个小姑娘在哭,魏池仔细一看,是那个服侍自己的珠儿。这才想起来,因为她被派给了自己才逃过了抄家一劫,不过她的父母亲眷都是燕王府家生的仆,在这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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