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可只有他自己知，这场追逐的结果不是生死，而是让他心安理得地将她据为己有。（一更）

    程焕抱着女人在狭窄的碎石间奔跑，暴风雨来前的沙地幽黑的可怕，绿到发黑的仙人掌和草丛姿态狰狞诡谲，压抑氛围反复积压着叶微漾，她痛苦地拍打程焕的肩膀，男人才大发慈悲放她来。

    女人扶着树，苍白的脸上沾满汗的泥泞。

    一个趔趄，她被拉倒，以为自己会摔到地上，已经好迎接疼痛的准备，后却是柔的车座。

    早就藏好的车，土黄的外壳，完藏匿在石块里，这是程焕早就算计好的谋。

    爸爸......

    程焕要杀她的家人，父亲手臂上淌的鲜血让她心慌不已。

    爸爸......叶微漾想要往回走，然而程焕就在后跟着她，不抓她又不让她真的离开。

    一次次给她希望，又每次都是绝望。

    程焕......你为什么？

    叶景是个混，你知吗？

    啪！

    程焕仰着，脸上多了五个指印。

    野啊。

    对着后视镜欣赏着掌印，叶微漾被他扔回后座，一脚油门踩去车开得飞快。

    停，你停！

    风驰电掣，风声不断耳，她睁不开睛，透过睫的世界被速拉扯成一弧线，各都被光怪陆离淹没。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死踩着油门，对着天空了个哨，病态兴奋逐渐占据瞳，瞳孔漆黑一片。

    呕......

    车停的瞬间叶微漾差吐来，男人冷着一张脸，盘旋着相抵牾的红光。

    雨悄然而至，诡异的石块错落，雨打到地上凝汽飘摇而起，如异世的安魂曲，优雅摇曳。

    他拉拽着跌跌撞撞的女孩，又一把推开。

    叶微漾，你看看这周围。

    女人磕到墙面上，她着肩膀，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这里是野外，又怎么会有墙。

    慢慢回过，冰冷的墓碑离她不过咫尺之遥，碑上都是划痕，手放上去，正好和指甲的痕迹对上。

    二十二年前，叶家还姓常，常家的当家人常朔背叛了他的养父，杀了常家几乎所有人。

    男人跪在墓碑前，抓起一把的泥土压在坟。

    我妈被他死，尸像垃圾一样丢去，而我被扔到墨西哥，偷东西，给毒贩大麻，被当成野兽一样猎杀，靠卖命才能换来一块面包。

    嘶啦

    男人撕开自己的上衣，那些疤痕附着雨，他压近她，叶微漾侧过又被迫转回来。

    你总盯着这个看，想知这些痕迹是什么吗？

    我的第二个养父是个变态，他喜在我上灭烟，还喜用链锁着我，把我和猎狗关在一起。

    叶微漾，我本该像你一样，或者和叶修一样，不至于如此落魄。

    他抬起她的颌，漆黑的仁里，熊熊烈火正以燎原之势蔓延。

    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叶微漾张着嘴，男人尖勾勒她的形。

    程焕......你......

    女人不可思议地垂睫，男人上遍布的圆形疤痕居然是烟的伤，她毫无征兆地落泪。

    对不起。

    冷不防的歉，叶微漾余光已经瞥到他手利刃反的光芒。

    男人一顿，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刀尖随即落土里。

    女孩泪不受控制。

    常家并不净，父亲当年报了他的仇，如今程焕又来报自己的仇，冤冤相报是没有尽的。

    男人将小姑娘拉怀里，她上只穿着薄薄的里衣，一层纱一样，苍白的面容柔弱可欺，咬着似乎是要坦然赴死，她不知这副可的样有多让人兽血沸腾。

    她的神和初遇时一样迷人，是那天走廊里爆炸的气浪太过灼，还是她手心的濡陷得够，以至于他如此忘不掉她的神。

    叶微漾，别这么看着我。

    他捡起刀，良久，久到雨将二人淋透。

    冷不防地上，看在那天的份上，我放你走。

    程焕蓦地松开了她，冷静落寞的神巡视四周。

    跑，别让我抓到你，如果被我抓到，你便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叶微漾来不及思考，她惦记着受伤的父亲，爬起来朝着反方向奔跑。

    程焕在原地默数了六十秒，如同他当年被人狩猎那般，然后才循着她的脚印寻找。

    叶微漾！

    脖绷起青条，赤红相搏的睛，雨温里。

    快跑，让我抓住就杀了你！

    他朝着山谷喊女孩的名字，病态殷红攀上尾。可只有他自己知，这场追逐的结果不是生死，而是让他心安理得地将她据为己有。

    分割线

    章，1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