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连漪脸上的淤青不见了,才去了学校。
上次被欺负之后,本就不说话的连漪变得更沉默了。
她每天照常教室,坐在最后一排,不和任何人说话。晚自习照样学到十一,只不过在袋里放了防工,用来保护自己。
每天除了自己学,连漪从不参与同学们的讨论,甚至连一周一节的育课都不上,一个人闷在教室里看书。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困难打不倒她,所有的悲愤都成为了动力。
江淮全看在里,好几次想去和她搭话,但到了她跟前,就被一记冷冷的神生生劝退。
那神带着防备,和江汌嘴里所说的厌恶。
江淮不知该如何理,一步,怕她碎掉,毕竟叁了,绪不能大起大落,影响学习。
而学习,对她来说那么重要。
退一步……他哪里还有退路了。说不喜,再找一个,他自己都不信。
江淮只能在连漪去厕所的时候,在走廊上假装偶遇。
他看着连漪,但连漪低着,没有看他。
江淮心里又酸又疼,像渡劫一般。他真想拉着她问清楚,到底有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伤,为什么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可是,一想到江汌从她家来,他心里的那迫切又被浇灭了。
他想不通,她说好不理江汌的,结果江汌从她家里来,他去了多时间,他们又了什么。江淮只要想起来就想脚。
江淮想,前天黄应该把自己打死,这样连漪才会看他一,甚至把所有的目光和泪给他。
只给他。
江淮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嘶”地一声皱起了眉。王靓说得没错,黄这杀过人的混,打人真的是往死里打。
江淮揍完王靓的第叁天,黄就带人在学校截了他。
江淮骑着托车往前冲,黄带着自己的小喽啰就敢骑着车在大路上飙车,最后在一个小巷里把他围堵了起来。
江淮从小学跆拳,以一敌十还是被打得伤痕累累,幸亏他提前报了警,警察又及时赶到,自己才没有被黄打残。
架打了十来分钟,江淮的额磕破了,了叁针,贴着白的棉布,隐藏在额后。腰腹上也是淤紫,气都疼。
回家还被他老爸痛批了一顿,说他没事儿找事儿。江淮不透了,忍不住给连漪打电话,但电话那端迟迟无人接听。
他又发短信,委屈地哭诉自己被打了,还要说得很惨,逢叁针说成逢十针,胳膊疼,说成断了。
想装装可怜,但无人理会。
江淮本来也想请假回家休息,但只要想到连漪或许会现在学校,或许在看到他真的是受伤了而关心他,便着一张淤青的脸,不顾众人的目光,去上学了。
结果,同学们议论纷纷,连漪还是无动于衷。
江淮心灰意冷,趁着晚饭时间,班里没人的时候,走到连漪的座位上,在她将要练习的定于从句的练习册上用笔愤愤写:“负心汉!”
字飞扬,带着埋怨的味,那叹号字正腔圆,更是充满了控诉的绪。
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
舟市到了十一月,天气渐冷,雨一就是一周,整个城市都陷到了一的氛围里。
快要期考试了,生竞赛也越来越近,连漪到了一个选择的时候。要么牺牲一个多月的时间,去考竞赛;要么就是放弃,专心考。
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劝她放弃竞赛,“连漪,老师告诉你,人不要太贪。什么都想要,往往就什么都得不到。”
连漪抿了抿,她不甘心,于是说,“老师,我还是想试一试。”
班主任很无奈,话直白地有些伤人,“咱们学校历年来的竞赛考试,哪一次得奖的不基本上都是男生,你一个女孩,各科成绩都不错,就不要去凑闹了。”
连漪心里不舒服,她想,这和别有什么关系。她还偏偏要去试一试。
连漪没回班主任的话,班主任以为她听去了,又继续苦婆心地游说,希望能彻底打消连漪参加竞赛的念。
“连漪,你的家境我是知的,你妈妈把你养大不容易,你一定要知为她着想,不要整想着和别人比。你和别人不一样。”
班主任的话语重心,却字字扎在连漪的心上。
她只是没有爸爸,哪里和别人不一样了。为什么她没有爸爸,所以她就要失去考竞赛的资格?
连漪从老师的办公室来后,就定了决心。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工工整整地填好了竞赛的报名表,然后给了生教练。
教练有些诧异,他以为像连漪学习成绩这么好的孩,会选择更为稳妥的考之路。毕竟叁了,没人敢一心两用。
“想好了?”教练问。
连漪,她很笃定:“嗯,想好了。”
教练没多说,拿着报名表走了。
连漪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这一个月,她第一次觉得终于有值得开心的事了,连看天上那藏在乌云里的光,都觉得灿烂了许多。
她翻开英语练习册,弯起的嘴角又坠了来。
他写了“负心汉”叁个字,又不忘在一旁的练习题上用铅笔批注——
“这题你写对了,是习题册答案不对。对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他那张受伤的脸浮现在了前,搭着一切,连漪一不小心红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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