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来还是个不会走路的笨

    听见那句苏白，阿刀显然比安时礼吃惊、兴奋，啧啧：大宗伯屋里的，还是打苏州来的。苏州姑娘音倍脆，唱曲一，骂起人来音滴滴也怪娱耳的，不像是在骂人，倒像在和大宗伯扯嘞。

    礼侍郎周仁，也就是送名桃来的少宗伯是苏州人，时不时就冒几句乡话，和他一起共事多年，安时礼渐渐懂苏白，也拜周仁为师学了一段时日。

    金鼠姑骂了什么，安时礼听得懂。

    被当面骂贱，安时礼的脸不太好。

    不明其况的阿刀觉得金鼠姑是在撒撒痴，可作为金鼠姑仇人的安时礼顿骨悚然，什么撒撒痴，分明是恶狠狠要寝他、他。

    看误会越来愈，安时礼语，更让他语的是金鼠姑那张嘴不停地在哪儿说着血了，话如瓶注：好多血啊，好多血啊。

    末了发现自己咙冒烟了也没人声搭理一，一气之，大呵一声，隔门问安时礼为什么不搭理她：孽障，为何不回你爷爷的话？

    此前安时礼回过一句，奈何金鼠姑的耳朵听不见，自己听不见还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为何不搭理她。

    安时礼挥袖发付延颈凑闹的阿刀，叹短叹几声以后折回寝室，去面对他的老佛爷。

    那张整洁的榻，在金鼠姑的护之变得凌不堪。

    栗、杨梅仁、香椿芽等零嘴榻上一团，地上一团，那榻上到都有殷红的血迹，这里一滴，那里一条，有几分红烛灭后，元红落榻之象，羞人答答的。

    好多血。金鼠姑披发，手里抱着安时礼给的披风，匀称的，半遮光，不知所措但绝不羞涩地站在榻角落里。

    她怀里的披风，也沾了血迹。

    突然间这么多血，安时礼着实被吓了一。但很快，尖的他看见有鲜血缘她脚侧缓缓。

    间血，乃是葵至。

    对安时礼来说女葵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女不知什么是葵。多踩了一次螺壳，罪孽竟会如此重，安时礼已叹不有声音的气了，与金鼠姑慢慢解释什么是葵以后，转找来一名老妇收拾残局。

    这老妇教金鼠姑如何穿衣裳，如何穿葵布，又教她葵布多久更换一次。

    老妇离开之前，笑容满面，以袖儿掩问安时礼：大宗伯是想要个孩了？大宗伯迷糊了哟，那榻里得撒生才能早生贵。不是撒那什么栗、杨梅仁。

    我记了，但我与那姑娘并未发生首尾关系。安时礼不凉不酸地解释，老妇当他是羞在心里，也是一句晓得晓得收篷了话题，袖着六钱银走了。

    请个老妇来教金鼠姑穿衣是件简单的事，给三钱银即可，可这位大宗伯有病，三是单数，和广东人一样生就不四这个数，顺来的五又是单数，最后越叠越多，给了六钱。

    要知粉楼里唱戏的，小唱一台戏也才二至三钱，这六钱能买好几只烧鸭，老妇脸上的笑容甭提有多灿烂，估摸明日醒来都能瞧见嘴角与角的笑痕。

    穿的事解决，安时礼正想舒一气放松放松，却无意间发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金鼠姑不会走路。

    没成之前的金鼠姑，日日拖着漂亮的螺壳在地上爬行，成以后没来得及学走路壳就被踩爆了，后来跟着安时礼来到北平，一直潜藏在府不现人，以无壳田螺之态搞破坏，没走过一步路。现在变成人了，不能再在地上爬，可她没有走过路的双脚，不知走路时膝盖要打弯，足要离地，她还是在爬行，只是变成了站着爬行。

    站着如何爬？便是膝盖直直似竹，好似没有关节，足不离地，贴着地面蹭着走，发的蹭地之音，嘴里也吃吃憨笑：怎觉得我这般走路不太对劲？

    走得慢时，只是略僵，但走快了，躯不由一扭一扭，手臂也替着摆动，学蛇在地上狂摆之势，当然，她没有蛇狂摆得优雅，比被傀儡戏里的偶人还僵不灵活，好笑之极。

    安时礼看傻了，他的眉从金鼠姑榻走路以后就没平展过：我要从何开始教才好

    天寒未过，地上铺着地衣保，金鼠姑是在寝室里活动，穿着尖鞋的她似乎也能受到地衣的柔和温，忽然路不蹭了，一就坐到地上去，用手去摸地衣，果真柔细腻：如果我的壳也有这么就好了呀。这句话说完，她趴在地衣上，连几圈，到角落里把地衣的一角起，之后着地衣又几圈。

    一番动作来，她人就裹在了地衣里面。

    安时礼摇啧嘴，走到另一个角落，寻来一枝玫红脚的线香，用取灯着，对着碧翁翁拜了三拜，心里默念：请碧翁翁发善，择日收了她罢。

    被柔的地衣授的金鼠姑脾柔和了一些：孽障，你什么时候还我壳啊？

    安时礼念完，将香灭去，拿起画卷走到金鼠姑边，用原来的方法和金鼠姑谈：壳已碎，还不了，但我会给你找个漂亮的新壳。

    我不要！我不要住在别人住过的壳里，我不，你不还我壳的话，我今晚就把你的踩爆。金鼠姑突然哭了起来，泪一，鼻就红，可怜兮兮，让人顿生怜之意。

    金鼠姑气丕丕拍落在耳边逗留的画卷端，而后伸两手指，直直指向安时礼的：我也要踩两次，踩爆以后再给你寻个漂亮的新。

    ～

    这篇文大概会写一。

    今日也要求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