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孤岛

    次日，池清霁起了个大早，围巾帽齐上阵，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案发现场。

    昨晚又了雪，旧雪叠新雪，路边的积雪堆已经找不到什么昨晚的痕迹。

    池清霁门前特地找了个最大最厚的手，把刘家楼那几个好像有像的雪堆都翻了一遍。

    她助听的时候为了尽量和正常人看起来一样，选了个最小的，还偏偏是白，掉雪堆里简直是另一游戏模式的纯白地狱。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池清霁蹲了半小时，把昨天附近所有雪堆都翻了一遍，终于在一个不起的角落找到了这个小东西。

    她舒气，小心翼翼地把助听揣袋，还没来得及回，就听后传来女孩的声音：

    小池，你在这里嘛呢？

    池清霁回，就看刘佳佳一严严实实，围巾帽裹得跟个小汤圆似的，一双大睛眨眨，好奇又无辜地看着她。

    呃佳佳你起这么早啊？她迅速地往小姑娘后看了一，没看见有人跟着才松了气，就你一个人啊，妈妈呢？

    妈妈在收拾行李，让我楼买早。

    刘佳佳老实的回答让池清霁更是放心来，她顺手搂过小姑娘的肩，把人带着往外走：那走走走，请你吃早餐去！

    这附近酒吧难开，但早餐铺是真的多，涵盖类极为齐全，想吃什么基本都能找到。

    池清霁带着刘佳佳就近找了个综合早摊，包油条各要了儿，又端了两碗豆浆过来，正想问小姑娘要不要再加糖，就看刘佳佳慢吞吞地解围巾，神闷闷不乐。

    怎么了佳佳？

    小池

    小姑娘抿了抿嘴，有犹豫地看了她一：你的脸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呀？

    不疼了啊。

    昨晚的自制冰袋效果还好，今早池清霁洗脸的时候就发现脸上的红已经退得差不多，你看都已经不怎么看得来了吧，对了，你知昨天大半夜我是怎么搞定的吗？

    池清霁把自己昨天就地取材冰袋的事绘声绘地描述了一番，刘佳佳的神很快舒缓来：小池你都是在哪学到的呀，网上吗？

    我爸就是个主意特别多的人啊，我从小耳濡目染，继承了他丰富的生活经验。池清霁得意地朝小姑娘抖了抖眉：他以前还教我军训的时候在鞋里垫卫生巾，说比鞋垫更汗，一次的也更卫生。

    哎呀小池你别这么大声！

    小姑娘被卫生巾三个字搞红了脸，池清霁看她那别别扭扭的样，顿时连嘴角都顾不上了：佳佳你怎么这么可啊，哈哈哈哈

    她笑起来从不懂掩饰和收敛，一双睛弯着，清脆又憨态的笑声极富染力，让旁边几个老太太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调侃一句：小姑娘笑得真开心啊。

    刘佳佳看着池清霁跟个傻一样笑，本来还想抿着嘴装装严肃，却还是没绷住。

    整个早餐店洋溢起无比快的氛围，让吃完早餐的人结完账都是笑着去的。

    吃了一顿快乐的早餐，池清霁拎着给刘打包的那一份，跟刘佳佳一起往回走。

    一大一小俩女孩，手牵手走在苏醒过来的居民区里，刘佳佳想起刚才池清霁说的话，突然很好奇：小池，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你爸爸耶，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

    池清霁把啊字拉得很，脑海浮现那张老好人的脸，他是个搞科研的老学究，这辈最喜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科研，第二件事是我和我妈。

    虽然她用词是老学究，但真要让池清霁把老池这人，用一个关键词概括，却不是迂腐，而是温柔。

    他是个普通家，和池妈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经历硕博连读，领证的时候已经一只脚跨过了三十的门槛。

    等到工作真正稳定，两人开始备的时候，池妈已经被拖成了大龄产妇，冒着很大风险把池清霁生来，之后一直就不太好，只能从工作岗位上退来。

    再加上池清霁生来就带着残缺，老池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妻女，生活上对她们的包容与迁就几乎到了没有底线的程度。

    所以池清霁打小虽然不太健康，却是一个真正的快乐小孩。

    她那时候淘得跟只猴似的，学吉他之前最大的好就是爬院里那棵壮的石榴树，妈妈气得冒烟，说她一女孩样都没有，老池还能站旁边给她鼓掌，曰：不愧是我女儿，爬树爬这么快！

    哇，小池，你爸爸好好哦。

    旁传来小姑娘羡慕的叹，池清霁摸了一把刘佳佳的小脑袋瓜，自豪地了脯。

    我确实比较走运，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

    小黑和墩定的是午的车票，池清霁和阚北把他们送走之后，两人一起走到站，阚北问：你自己去还是他来接你？

    昨天说好午三在刘酒吧门见。池清霁说：你呢，什么时候回？

    明天。阚北脚上顿了顿：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神经，你来帮我洗菜？

    池清霁笑着拍了拍他的大臂：赶回去过年了。

    她没拿任何东西，午差不多到时间的时候，把手机钥匙揣兜里就直接过去了。

    宋薄言的车已经在等，池清霁走过去，想也没想就拉开了后座的门，坐稳之后问：你现在住宿舍吗？

    没有，住在研究所外面。宋薄言说。

    宋老爷不想让宋薄言挤宿舍，知他要去麓城工作，特地找人在这给他置办了一。

    平心而论这小区确实不错，绿化业都好，他们研究所有不少人都住在这个小区。

    房不大，一居室，正好够他一个人住，还坐北朝南，家电齐全，但哪怕因为怕他懒得到了这份上，宋薄言还是嫌从这里到园区那五分钟路程，直接搬寝室去了。

    那等先去附近的超市吧。池清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现在手受伤了不方便饭，我到时候多几天的菜放冰箱，你到时候拿来一就能吃。

    宋薄言从善如地嗯了一声，才问：你学会饭了？

    保熟，但不保味。池清霁毫不留地给他扎一记预防针，你要嫌不好吃，自己外卖也可以。

    从市区到郊区需要些时间，银白的车在城市的主上穿行。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池清霁看腻了麓城的城市街景，就掏了手机，这才发现刘已经把超级加倍的年终奖转了过来，还加了不少，说是给宋薄言买好吃的。

    池清霁了收钱，连着发了几个谢谢老板.jpg过去。

    研究所园区附近虽然有住宅区，但因为地郊区人量少，各设施和商铺都非常不齐全。

    宋薄言在路上找了一家超市，两人买好东西来，又开了十几分钟的车才终于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