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猫

    你已经在跟我说话了。而且楼是快递员。

    舒澄澄噎了噎，有现在就挂断的冲动，但想到行李还是忍住，行李？我搬不动，你叫他放前台。

    霍止说：舒澄澄，你明天打算穿拖鞋上班？

    变态，连她今晚丢了只鞋都知。

    舒澄澄骂了声监视狂，挂断电话，翻起来楼，从快递员手里接过纸袋，小票呢？我要还钱。

    快递员说：霍先生说把小票扔掉，如果您说要还钱，价格就是五十万，打到他的账。

    舒澄澄上了楼，在电梯外明亮的走廊蹲，拆开鞋盒。

    缎面绑带，极其嗲的烟粉，极其的小猫跟，跟不，底很，和昨天纸袋里一件摆微蓬的裙搭成天生一对。

    她今晚想起自己其实是个不要脸的人，报复人应该可以用不要脸的方法，站起来踢掉拖鞋，脚踩跟鞋，对着镜面电梯门拍了张照，发给霍止。

    霍止回了两个字加一个标：好看。

    买手店的限量款，当然好看，舒澄澄还故意曲起膝盖拍，显显细，并且还把画面截止到大为止，没拍去她的运动睡，显得像她光着在公司大厅外自拍，氛围像黄网站上的视频封面。

    舒澄澄撤回照片，然后把那句去死发去，提起鞋走办公区，拿过小林桌上的隔夜茶一气喝光，栽回沙发上睡觉。

    霍止仍然低看着手机，会议室里人众多，在等他反应，董秘书低声提醒他：说到舆论公关问题。

    他收藏了这条去死，厉总的事，厉总自己决定。

    厉而川侃侃而谈，霍止把相册打开，开保存好的照片，放大画面半分。

    舒澄澄大侧有一些淤紫手印，脚背上还添了块浅浅的淤青，大概是卡住的时候的。

    她得太白，有一痕迹都会很明显，他常在她上留印，今天是第一次发现脚上留印也好看。

    厉而璟和朋友在外面吃宵夜看书，那个朋友叫安妮，跟厉而璟回苏黎世玩过几次，跟霍止有过几面之缘，霍止当作打招呼，去茶间冲了包速溶咖啡。

    安妮蹭来，我有事跟你打听。上次有个女孩顺路送小璟去酒店，据说她是东仕的乙方，我想问问你知不知这个人。

    霍止看了她的手机屏幕。照片上光炽烈，路虎前盖打开，一个女人弯着腰在检查故障，手肘撑着车，牵扯得纤瘦的腰线条极其醒目，一条踩着柏油路，另一条脚尖地，看得是在发愁找不故障，她把发抿到耳后，半边沉静的侧脸，嘴淡红温，跟昨晚咬了他一的是同一张。

    安妮非混血，是厉而璟那间院了名男女通吃的海王，一度跟厉而璟厉而川都不清不楚，顾虑颇多，小璟虽然有她微信，但我不好直接对她朋友手，嘿嘿，霍先生，你帮我问问？

    霍止接过她的手机，把那张图传到自己手机上。

    安妮很兴，我静候佳音。

    谁知霍止把她自己手机上的照片删掉了，彻底删光，然后归还手机，不认识。

    安妮急了，当时我正跟小璟贫嘴来着，我承认是说了几句你的坏话，你知了？你别记仇，帮帮忙啊，或者至少把照片还我。

    霍止对她们说了什么坏话毫不好奇，端着咖啡回到会议室。

    厉而川在跟各项目组沟通，看霍止又泡了杯咖啡来，显然是打算跟他耗一夜，苦不堪言地撇嘴，发微信给他：你知什么是黄世仁吗？

    小时候不知，时舒澄澄骂过他才知，因为嫌他在她请客吃粉的那天多要了一瓶，骂了一顿，踹了一顿，晚自习还把他晾着一顿，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块五的事，不知谁才是黄世仁。

    霍止划到相册，重新看了一遍那张光着的照片。

    她在公司，监控众多，应该有穿。

    次日，舒澄澄和李箬衡找人引见审批的老师，把千秋几个项目的材料都打听了一圈，对方说：都没问题，东山这个也已经有专人理了，不用太担心。

    果然被欧夏说，厉而璟的关系很有用，那些违规用地规定补全程、补全罚款，另外厉而川拿资金给游，又规定不再给游企业开空支票，作为东仕的信用背书，也作为行业自警。

    警报解除。不仅东山可以继续，东仕关联的其他地块也在修修补补重新上。

    那场风波来得快去得快，像一场微型飓风把庞大的鲸鱼激面，千秋这只挂在鲸鱼肤表面的藤壶短暂地缺氧，等鲸鱼重新沉海底，寄生生又恢复了滋健康。

    审批老师送两人走审批局，正碰上几个访客也正要离开，影很熟悉，东仕的总裁，东仕的专员，以及东仕的明星大建筑师。

    两堆人自动凑成一堆，以后审批程的合规问题，舒澄澄站在李箬衡边，正要靠近看李箬衡手里的程材料，背在后的小臂一，霍止握住了她，向后一拉，拉离李箬衡。

    光和煦，霍止挽着外，白衬衫有些皱，他平时极修边幅，今天却有几丝疲倦颓唐。

    舒澄澄回看他，神不受控地往他脖里一瞟，没看到什么东西。

    霍止低对她笑了笑，东山回来了。

    他说东山会回来，东山就真回来了，现在抓着她不放，好像是在邀功。好诡异。

    她已经不想东山了，打算丢给彭丹尼负责，向旁侧拖手臂，我不了，别说得好像是为我。

    霍止十分笃定，是为你。

    舒澄澄听不耳朵，歪示意自己要去李箬衡那看材料，让他放开，霍止说：我这份更全。

    舒澄澄有些想看，但又觉得实在不着急，一面尽量离视线，一面不着痕迹地手，不用。

    霍止手里的材料靠近视野，她只看了一行，那些文字又远离，目光本能地追随。

    舒澄澄决定不看，手臂，我这周回去拿行李。

    霍止五指又她的指间，握在她腰后，晃晃材料，我换了家里的锁。

    她又被引视线，好，行李我不要了，卖废品的钱给我就好，不打扰你。

    霍止用一叠材料充当逗猫的红外线笔，看她的视线被轻轻无形地撕扯，玩够了，他把材料扣过背面，舒澄澄也懊恼地五指，他改拽住她的指尖，我不会卖，回来教我。

    她指，袖又被捉住，不卖算了，我租新房放不。

    霍止五指在袖里箍住她的手腕，新地址发给我。

    她叹气，人民监狱，迎扰。

    霍止握了一些，把她不可察地一拽，嘴更贴近她耳朵尖，轻声询问：你打算生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