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怀先 - 二叔怀先（01）

    章沉璧

    陶沉璧一次见二叔陈怀先是在自己成亲那天。

    她穿着喜服坐在床上，听着外面敬酒的喝酒的，起坐喧哗，屋里却又冷又冷清，仿佛和门外是两个世界。

    她小心翼翼地搓手，不敢太大的动作。

    不一会儿门响。来人蹑手蹑脚，伴着衣料的动静儿，蹭到附近。陶沉璧一颗心要从腔里来似的。她到那人影影绰绰，动到她跟前，然后俯——却不为挑开她的盖。

    床上摆着“早生贵”的喜，他过来抓了把生，又站直，慢条斯理地开，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嚼碎。

    陶沉璧以为来人是自己丈夫，于是压着张，笑着问，“好吃吗？”

    那人一愣，弯腰来，隔着帘跟她对峙了好一会儿。他了好大决心似的，把盖挑起一个小角。

    陶沉璧看他，并不真切，只记得是张带着笑意的，少年人的脸。

    他说大嫂，我不是怀光，我是你二叔，怀先。

    陶沉璧经常梦到这个场景——只是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古板老如她这人。纵使后来她总在宅碰见陈怀先，他那张脸她也能清楚地记得，可是在梦，陈怀先的脸永远只是那么一小块。

    他神清澈，鼻梁，角上扬。

    他笑着说，我是你二叔，怀先。

    怀光命短，去世的时候不过二十岁。那年陶沉璧十八，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陈家人通达，陈家哥俩儿的妈，陶沉璧的婆婆在扶灵柩城的时候拉着陶沉璧说，你要是想回娘家，要是想再嫁，那便去吧。这样轻的年纪，不该吃这么大的苦。

    陶沉璧确实想走。

    怀光是个一表人才的好人，只是千好万好，陶沉璧不他。

    当然，他也不陶沉璧。

    这天晚上陶沉璧正在屋里收拾包袱，她订了明天一早的车，要回娘家小祝

    彼时是夏夜。

    窗外正在一场淋漓的雨。

    陈怀先就在这时候，穿过游廊，带着雨的气，来到陶沉璧门前。

    陶沉璧去开门时候，非常奇怪地穿越风雨，听到了南山的钟声。

    陈怀先莽莽撞撞地夜来了，他一屋就莽莽撞撞地抓住了陶沉璧的手。

    陶沉璧倒也不惊，只是卸手来，又低着说二叔这是什么？

    陈怀先急急的，过来搂住陶沉璧，“别走。”

    他膛起起伏伏，呼的气藏到陶沉璧的发间。

    怀光，很久很久，没这样抱过她了。

    陶沉璧贪恋这怀里的一儿温度，拼了命把自己团成个团，想贴得离陈怀先近儿再近儿。她渐渐发现陈怀先前了一片，于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陈怀先抱她到床上，一颗一颗解开她斜襟的扣。他从她宽敞的里衣边儿上探手去，一直摸索到她前起伏的山丘。陶沉璧看着陈怀先的手在自己襟前渐渐显形状，她的神思开始离，的觉不再被注意。

    她想，这手得可真好看。

    怀先和他哥怀光一样，都是有名的纨绔弟，那人事都是在烟地被人心教过的。

    只是怀先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了。

    面对陶沉璧，他觉自己像张白纸。他手在颤，拢着着那两团柔，就像着陶沉璧的心。

    陶沉璧看着他，底什么绪都没有。

    小妇人并未生育，小腹平坦，双带着少女特有的弹。怀先的手指连她的尖儿，直到她轻轻一声，那暗藏着的嫣红就愈发灼人，结成两颗珠。

    陶沉璧闭着，侧过，面对着半个都在地上的陈怀先。

    “我才刚死了丈夫，二叔就来欺负我。”陶沉璧两颊飞红，声音里带着呼之的，她轻轻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地上凉，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