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台方向正好,对着几乎只一墙之隔的某栋男生宿舍。于是每天早上六二十分,夏时还在睡梦,就会听见外学生急匆匆往外跑动的声音,大抵是去场集合了。
他想要继续睡,妄图拉薄毯盖住脑袋,这样一来至少能稍微阻挡噪音。可旁边的男人直接攥着他的手,将他往怀里搂,“别捂着脑袋。”
“……”
夏时不说话,只伸脚往后踢,几次三番没能把人踢开,便觉得气恼,“你不要抱这么!好的……”
房间里也不是没有空调,但黎景只睡前开很短的时间,等到房间里温度降来,便又不顾夏时的拒绝直接关上。一连好几天晚上被醒,夏时原以为黎景会改变。
没想到那混直接从学校迎新的小摊拿了把扇回来。
夏时气不打一来,已经觉得和黎景住一起不是明智的选择了。毕竟学生宿舍都装了空调,实打实的可以用,不像他和黎景住的这里,空调更像是个摆设。
可不夏时怎么说,黎景都自己的想法。他倒也不是没想到夏时会生气,但他总有更多的理由,比如着凉会疼拉肚,甚至伤风,这些病一旦有了,总是比炎更叫夏时熬不住的。
夏时不信邪,早饭过后盘坐在沙发上,言辞振振,“我很健康!”
搞得刚刚把他的药拿来的黎景诡异沉默,不知是应该继续他吃药,还是装作自己没有拿来过。
早餐过后两个人一起的门,黎景上午没课,但要去校学生会准备新生迎新相关事宜,夏时就只能一个人去学校里闲逛。他没什么事,导员考虑到他况特殊,特地批准他军训见习都不用去,自行休息。
夏时到现在都记得班会那天周边同学投来的艳羡的神,于是径直去校园超市买了一箱冰淇淋,艰难的抬到了班级所在的训练场地。时间赶巧,他过去正好看见自己班上的同学在休息,抱着泡沫箱站在树荫底纠结了两分钟,最后还是临时班看见他,抬手招呼,“夏时!”
这也不能再后悔了,夏时刚抬脚,看见两个男生直接撑着泥地起朝他过来,接了他手里的箱。男生晒得发红的脸上尽是朗的笑,像是已经猜到他箱里是什么东西,自发的往方阵那边走,尤不忘问他,“怎么不休息?这天太晒了,我要有机会一定躲在宿舍里空调呢。”
夏时坐在树荫底,看着男生打开箱递过来一支雪糕,摆了摆手表示拒绝,慢悠悠地说,“太闲了,就过来看看。”
男生女生拿了冰淇淋都难免要过来打声招呼说个谢谢,夏时有些局促,后悔自己过来,其实应该叫志愿者帮忙送过来就好了。他蜷在树荫底,刚想着说东西送到了自己就先走了,先前帮他拿箱的其一个男生已经掰了半冰儿给他,“吃一啊,这天多。”
只很短的时间里,冰儿外就结了一层白霜,夏时看着忍不住吞了唾沫,最后接过来安安静静的吃了。
应该没关系的,嘴里满是碎冰的时候夏时这么想着,反正黎景也不可能知。
而且他都这么大了,黎景不能像以前一样着他,太严苛了。
夏时吃东西慢,尤其是冰儿,因为太凉,慢悠悠地,半冰儿能吃大半个小时。吃到后面,里的冰都化成,万幸是外面有塑料,没有得满手都是黏腻。
冰儿化成,他便又不想吃了,沿着林荫往和黎景约好的堂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纸巾努力自己的手和嘴。
手冰凉的,夏时觉得应该没有关系,因为这里是在学校,黎景总不可能又见面就牵他。
这么想的时候,夏时完全没有预料到,黎景确实没有见面就牵他的手,而是在堂门看着他就冷不丁的眸一眯,最后伸手用拇指在他上狠狠揩拭一。
没想到黎景会在堂门这样,夏时被吓得猛地倒退一步。他睁大睛瞪着黎景,羞耻质问,“你怎么能在这里这样!”
黎景睨他一,带往堂里面走去。新生还没解散,只零星的年级的学生在窗附近徘徊选择。黎景倒也不急着过去,只放包的时候才慢悠悠的问,“又偷偷吃什么了?”
夏时眨眨睛,被黎景盯着,没忍住,又了。他不知那两原本就亮还有些红的被舐过后会有多漂亮,只尽量稳着声音说,“冰儿……但是我只吃了半。”
闻言黎景倒还淡定,只关注清奇,“另外半呢?”
“同学吃啦!”
看来黎景没有生气,夏时语气都变得更为轻快。他主动拉着黎景去打饭窗,还问黎景喝不喝瓦罐汤。
了解夏时的,黎景直接去最边上的窗买了份瓦罐汤,夏时见着自然更是兴,饭后自觉去把手洗得净净,等到两个人了电梯可以给黎景拉。
“晚上要去看电影吗,我买了票。”
“……”
夏时撇嘴,不明白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必要。他顺从的跟着黎景电梯,等黎景开门的时间,才想起来询问,“那你午呢?”
“午没课。”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了门,黎景直接一把将夏时抱起,反脚踢上门,抱着夏时往卧室去了。
“陪你休息。”
外天气过分明媚了,窗只开了一线,十八楼的风就将窗帘扬得的。夏时靠在黎景怀里看小说,看到书主人公提到“I looked back on those days and regret non of it,not the risks,not the shame,not the total lack of foresight”。
他慢悠悠地将书合上,视线从开了一线的窗往外,落在天边遥远却依旧清晰的大厦楼上。
在寂静的只有手写笔撞击屏幕的声音的房间里,夏时突然想到很多七八糟的东西,其逐渐变得分明的却只有至今仍被蒙在鼓里的他的父母和黎景的父母。
他们这样的关系,好像确实应该预先些准备,再不济也该自行多加考量。可因为一切都是黎景在把控,夏时真的像是不知事,什么都没想过。
现在稍微想想,夏时却觉得倒还不如什么都没发觉。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人,不黎家父母多疼他,应该也不会把黎景给他的。
考完苏南来找他,问他还要拖着黎景多久,之后有没有自己生活的打算。如果连苏南都这么看,那黎家爸妈肯定就更不乐意他们在一起了,毕竟谁都知黎景因为他过得有多辛苦。
就连他自己都记得,以前黎景是很温柔很笑的人。
“在想什么。”
猛地听见黎景说话,夏时回就对上了黎景的视线。他还没应声,手里的书已经被收走放在床柜上。
“看你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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