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寝室
台那盆薄荷，她推开酒杯，重新
了杯伏特加。
喝完，她拿起包去洗手间。
江
砚有所察觉：“我怎么
觉，乐
今晚不在状态？”
“我也觉得，好像一直在发呆，的还是烈酒。但她发朋友圈说的话好像又
兴。”
池乐刚才发了条朋友圈，
图是三个人的合影，比着剪刀手，笑得都很开心。
还了行看上去很兴奋的字：结束啦！明天就去远航！！
“她今晚这状态跟这句话也不搭啊。”
“有装不在意？”
“对，就是这觉。”
池乐发完那条朋友圈，底
一群小迷弟给她赞。
周东睿：恭喜女神毕业！女神来我这玩啊，山城火锅YYDS！
郭南陌：恭喜学妹，北城见。
张本陆：恭喜学妹脱离苦海，踏上继承家业的航程！
……
评论很多，池乐找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某人的痕迹，悻悻地关掉手机。
酒
有上
，先前的想法在这一刻被推翻。
许砳不回她信息，一定是觉得终于摆脱她这个麻烦了！
她那么使唤他，欺负他，他从前敢怒不敢言，现在她要走了，这人心里指不定多兴呢。
说不定，他还会记恨她，算计着怎么欺负回来。
被晾久了，那人所有的好都消失不见，负面劣迹疯狂发酵。
从洗手间
来，门
站着个醉醺醺的男人，两
直勾勾盯着她，故意拦住她的去路。
池乐冷着脸：“你礼貌吗？”
醉汉哪听得
去她在说什么，里只有她那张
的脸：“妹成年了吗？来这
地方可要保护好自己，坏人很多的。”
“我看你
得就像坏人，让开。”
醉汉来劲了，笑得一脸轻浮：“不让。”说完就要来勾她的肩。
“——
啊！”池乐举起包包就往对方脸上一顿
砸。
向奈叶和江砚赶来的时候，醉汉已经被池乐打得鼻青脸
。
“她
外号‘怪力少女’，铅球比赛拿过一等奖。”
“难怪。”
“这人会死吗？”
“应该不会。但保险起见，我送他去医院。”
“那我打120。”
“OJBK分行动。”
离开酒吧，池乐胃里突然一阵恶心，蹲到垃圾桶边使劲吐。
向奈叶买来
，拧开盖：“漱漱，漱完再喝一。”
漱完，池乐一脸嫌弃：“垃圾堆好臭！我喝不。”
向奈叶扶她到
净的地方：“你是不是跟许砳吵架了啊？”
池乐蹲在路边，嘴角垂，肩膀抖了抖，几秒后突然放声大哭。
向奈叶吓了一
：“怎么了宝贝，你别哭啊，不开心就跟我说。”
“我有疼，小叶我疼。”
“哪里疼啊？池乐你别吓我。”
“手，手疼。”池乐举起刚才抓包打醉鬼的手：“指甲都断了，我刚
的指甲，断了呜呜呜呜……”
“断了就断了，还有新的会来。”向奈叶握着她
的手不停哄：“不哭不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指甲断了能来，两个人断了呢？
池乐越哭越凶：“他会报复我的，他翻
后，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我！呜呜呜……”
“不会，你明天就要去北城了，他不至于追过去，乖，不怕。”
“会！会的。你不了解男人，他们很记仇的，特别是得好看的男人，自尊心
，最小家气！”
向奈叶回想刚才那被池乐打趴的醉鬼，挠：“得也不好看啊……”
“人为什么要毕业，为什么要大啊。”
池乐从嗷嗷大哭变成小声啜泣，看上去反而更伤心了：“我不想毕业。”越想心里越难受：“我想当个脑残萝莉，这样我就能肆无忌惮的吃喝嫖赌！”
向奈叶：“……你，想嫖谁？”
“我不要他了！”池乐像是立刻就想到了谁，突然表
悲愤：“无无义的白狼！”
向奈叶听得一雾：“谁？许砳？你们分手了啊？！”
“分手？就没在一起过！”
……
不知
过了多久，池乐哭累了，一言不发，用手指在路面划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刚过雨，路面在霓虹照
扭曲成斑驳的彩
光影，两个女孩蹲在路边，盯着路面自己的影，各自思绪飘远。
人好像不是随着年龄增变得理
，而是经一事一事日渐成熟。这几年经历过一些事，大家都成了，再不似几年前刚踏大学校园那样无忧无虑。
她们要开始为前途、为将来打算。
曾经那些明确过的理想、目标，等真正离开校园去实现的时候，反而离得更远了。
茫然。
池乐安静了，
到向奈叶开始哭：“他结婚了。我好不甘心，凭什么小三都能得到幸福！”
“你还喜
他？”
“不，不喜，就是不甘心。其实我最喜的不是他，我第一次心动是初二。可我居然把人家名字忘了，就光记得脸了。昨晚我想了一整夜，连人家姓什么都想不起来。”向奈叶说：“或许这就是青
，我喜的是青期朦胧的觉，而不是某个特定的人。但还是好遗憾。”
池乐抬望向夜空。
青的记忆和朦胧的
意吗？她也有过。
她是幸运的，还能记得那年惊鸿一瞥的少年叫什么名字，记得他的容貌，还能与之
，和他换彼此所有的第一次。
她的青没有遗憾。
*
夜。
别墅落地窗前，一颀影茕茕孑立。那人望着窗外，又像是透过窗
想着某个人。
室
没有开灯，窗外霓光透过玻璃镀在他脸上，光影在他鼻梁劈开一分割线，俊逸分明的廓半隐在黑暗。
他像座没有生命的冰人雕像，漆黑的睛覆上一层薄霜，面
沉，毫无生机。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只手机，屏幕亮着，停在聊天界面。
——许砳，我们结束吧。
卧室里漆黑一片，那行字异常刺。
许砳从不介意说他破产的传言。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个谣言的散布者。
在他最需要池乐的时候，她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他以为他会恨她，但当他再次见到她，心里没有恨，只有烈的，想要抓住她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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