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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张小宝
老张的那篇小作文,估计是在命攸关况,努力憋来的,只是为了藏那一条信息。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张或许没什么特殊义,但殷北听了,倒觉得像是某警醒。
黄主任微微皱起眉,他信任殷北——他在S市多年,知这位冥王一向懒散。当了酆都大帝也都只喜窝在家里打游戏,对于“万人之上”这位置实在是没多大兴趣。
但其他人未必这么想。
天帝陨落,仙界群龙无首,人心惶惶,冥王这时候手相助,指不定就有人怀疑他别有用心。
黄主任面愧疚:“一直给您添麻烦了。”
“你才知。”殷北懒洋洋扫他一,嗤笑一声。
黄主任是个脾气好过的滥好人,有时候还有圣父节,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家伙,否则也不会帮他们这么多。
只是他见过太多争端,如今的三界互助委员会,让他嗅到了相似的火药味,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手。
黄主任沉默片刻,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然开:“三界互助委员会现在只有代理会,最后总要有一个真正的会的。”
“如今的代理会是玄学世家姜家的麒麟儿姜越人,天赋异禀,年纪不过二十,修为就远超寻常人。”
“要我说,就由他当真正的会也未尝不可,只是……”
“只是珠玉在前,在他前面的会是天帝,他要是坐不上那个位置,恐怕难以服众。”殷北顺着他的话说去,“看来他这个代理会也不好。”
“我要是帮你太多,的事太好,他是不是会看我不太顺?”
“既然这样,趁着我正是渡劫的时候,他想趁机找我麻烦,也很有可能。”
殷北煞有介事地说,“让老张把罐鬼碎片送过来的幕后黑手不会是他吧?”
“没有证据的事,不能定论。”黄主任轻轻摇,但神严肃,“可我确实也有所怀疑,所以……这就是我不能把小宝留在三界互助委员会的原因。”
他一气,“我只是S市一个小小的主任,会人选之类的我都不上嘴,但我知,天帝当初建立三界互助委员会的初衷,就是为了互相帮助,解决三界难事。”
“既然是互相帮助,那现在冥府帮得上忙,我就厚着脸找冥府,往后要是仙人能帮上忙,我就厚着脸找仙人,这叫对症药。”
“至于这三界互助委员会,最后由谁当老大……只要初心不改、心怀天,我就没什么意见。”
殷北稍微歪了歪:“这样啊……”
他眯起打量着一脸真诚的黄主任,“我怎么觉得听起来像投诚啊?”
黄主任嘿嘿笑了两声:“我不过是把知的都告诉您而已,毕竟您一向不喜别人在您面前耍心机,瞒着反而没什么好。”
“我也找怜君商量了,她说一切听您的。如果您不打算帮忙,那她也劝不了。”
“但如果您愿意帮忙……”他往里面看了一,“也不用担心在小敖面前暴份,我们可以串通供,就说您是我们的特聘人员,已经退休,不想跟这些事扯上关系了。”
“这回是不得已,才让您再次山。”
殷北看着黄主任,收回目光摆了摆手:“我这儿没有更多房间了,让他住对面吧。”
“这没开窍的小妖怪,受不了我这儿的气。”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黄主任总算些许笑意,如释重负般松了气,“这那孩的命总算能保住了,多谢……”
“用不着谢,我还有疑问。”殷北打断了他的寒暄,“他一个还没开窍的半妖,对方那么大张旗鼓抓他什么?”
“原本我也想不通,不过,知老张走了,我多少猜到了。”黄主任里一闪而过一丝悲痛,他摇了摇,“老张跟我提起过,他们鼹鼠,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本事,比不上那些天生尊贵的大妖怪,不过也有自己保命的本事。”
“比如,临死之时会把消息传递给血脉相关的同族,用最后的影像提醒他们避开危险。”
“但张小宝什么都不知。”殷北若有所思,“只要他的半妖血脉还没觉醒,他就只是个人,血脉传递自然也不起作用。”
黄主任神严肃:“但这对他们而言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老张临死之前一定看到了什么,所以他们急着要在张小宝还是人的时候,把他杀了。”
殷北挑眉:“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没帮他觉醒?”
“老张不想他妖怪。”黄主任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我们也不想迫他放弃凡人的份。”
“在他人看来,这或许妇人之仁,但……”
“‘三界互助委员会’这个组织,不就是诸位仙妖的妇人之仁吗?”
“这孩从前一直是个凡人,从未接过这一边的消息,这恐怕受到了很大冲击。”黄主任有些心疼,“老张……是我的旧友。”
“旧友遗孤,我也想尽力护着他。”
“我看他还在混,就没有告诉他太多。大人若是觉得他该知了,就把一切告诉他,让他自己选吧。”
殷北若有所思:“其他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是个凡人,还是个不信鬼神的凡人。”
黄主任愣了愣,有些迟疑:“您、您的意思是,不暴份吗?”
“你就说把张小宝托付给敖金彧。”殷北指了指自己对门,“让他俩去对门住。”
“这……”黄主任有些不明白殷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老实,“好,那我待小敖几句。”
殷北了,把敖金彧叫来,自己去看在客厅坐着的张小宝。
他受到的冲击过多,已经有些麻木了,看起来还没有当初刚从冰柜里捞来的时候鲜活。
殷北觉得他现在大概也说不什么,正打算转离开,张小宝忽然叫了他一声:“你、你是当初停尸房那个人吧。”
张小宝神飘忽不定,看着他问,“你、你也跟他们一样,是懂那些法术的人吗?”
殷北往外看了一,敖金彧还在跟黄主任聊天,他转过,神坦然:“不是。”
“我只是个不信鬼神的一般人类。”
张小宝居然松了气,他仿佛看到同志一般泪盈眶地拉住了殷北:“对啊!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这肯定是恶作剧对吧!要不然就是我在梦!实在不对就是我疯了!”
殷北里几分同,从他的反应大概能看来冲击到底有多大了。
敖金彧接受了黄主任的任务,从门外来的时候,殷北正拿着手机外卖,他着一贯不怎么的脸,翻着手机问张小宝:“脆骨吃不吃?脑呢?吃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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