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了个桑葚吃,笑着说:“镇外野桑都被摘了,我转了几条街,准备去码那边看看,运气好,碰巧看见个提篮卖的,就买了些。”
陆谷洗净桑葚果,这才和孩坐在桌前心满意足吃起来,果酸酸甜甜,他俩吃得手指成了紫红,灵哥儿没见过,看着自己的小手指乐得咯咯笑。
第217章
沈雁亲事定来后,冬天时还好,天和后,顾承越往他们清溪村跑得越发勤快,不是送小吃就是买些玩耍件。
他俩已经定亲,此举并非是轻浮,卫兰香就没多,反正每回顾承越过来,家里人都在呢,他也不会待太久。
各请帖回帖送礼的事宜还未办完,都要遵着规矩吉日来,成亲的日还没算好,不过她已经开始嫁衣绣盖了。
乡人家就是这样,扯布自己,少有请人嫁衣的。
顾承越还要考举人,得抓时日念书,他在沈雁面前有时呆呆脑的,不过心思简单,给未来媳妇送东西时兴兴,回家后读书依旧十分刻苦,若当真了举,以后自然能将家养起来,沈雁跟着他不用吃苦。
顾家不提,沈雁的婚事还算顺当,一家都放了心,如今只剩把日过好,两个孩大还有好些年呢。
夏后,陆谷带灵哥儿回老家住了一段时日,碰上村里有人卖地,沈尧青买了那四亩田。
他们家地多,足够吃饱,可往后要是再生几个孩,都张着嘴要吃,可不得趁有钱时攒些田地家底,常言半大小吃穷爹娘,他和沈玄青年少时就吃得多,再来几个小的话,想个个照结实了养,就得把米面备足。
在家住了半个月,午天凉了,陆谷和纪秋月带两个孩在河边浅洗衣,灵哥儿和昭儿蹲在岸边玩,怕他俩掉,两个大人一直在留神。
衣裳还没洗完,陆谷听见一阵熟悉的狗叫,蹲在那里回,果然是乖仔。
狗飞快跑过来,没多久,远熟悉的影就到近前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手着狗笑眯眯问。
沈玄青同时抱起边的儿和侄儿,两个孩被抱起来后笑个不停,他开:“刚回来,雁雁说你们在边洗衣,我就过来了。”
“吃过了?”陆谷又问。
“晌午吃过了,晚饭娘不是正在。”沈玄青又放怀里的孩,让他俩自己去玩耍。
陆谷用槌捣衣,随问:“在哪儿吃的?”
“街角那家肆,一盘菜一壶酒,回去收拾了铺,宅前后院也都拾掇了,这才往回赶。”沈玄青说完,见昭儿学大人打漂,就低在地上找了个薄石片,撇去在面打好几个涟漪圈。
“哇!”
两个孩看见,小小两团蹲在岸边发一声惊呼,继而转用惊奇的目光看他。
纵然只是两个小孩,但被这样看着,连沈玄青都忍不住有些骄傲得意,陆谷在旁边看见,偷偷笑了。
“阿爹,阿爹打。”灵哥儿跑到他边,给他手里了个小石。
孩手小,找到的小石也那么小,沈玄青看一灵哥儿给他的小石止不住笑意。
“阿爹打。”
他正笑着,忽然听见昭儿也这么喊,一笑声来。
“你仔细看看,这是爹爹?”纪秋月边笑边问。
昭儿也不大,一着急顺着灵哥儿喊,喊错了爹,他本不在意,只顾玩儿。
纪秋月笑着又说:“那是你二叔,睛怎么的。”
“好,我来打。”沈玄青往边走,和两个孩一起玩。
炊烟飘起,瞅着日要落去了,地里耕作的农人扛着锄陆续回家,沈玄青一手牵一个孩在前面,陆谷和纪秋月端着衣裳盆在后面说笑,一同回了老宅。
夏天了,老家没养禽畜,各味很轻。
沈玄青在家待了两天,同陆谷一起带灵哥儿和昭儿上山摘果找甜包儿,两个孩都耍的兴,只是年纪都还小,不像稍大的野小,满山遍地跑窜。
等再往镇上去,板车上除了兔笼乖仔,还拉着陆谷和灵均。
他这半个月在镇上自己吃喝,多是到肆面馆,偶尔去严氏那里蹭顿饭,陆谷惦念他在外面馆里吃不好,是时候过去了。
一回来宅前后院都扫的净,一不凌,还真是拾掇过了。
夜里睡之后,整个镇渐渐安静来。
堂屋门没关,时而一阵凉风,乖仔趴在地上睡,平时用的麻袋天后再没趴上去过,陆谷掏里面的稻草晒,又把麻袋洗了。
灵哥儿睡得香甜,从老家走时昭儿哭着要坐骡车,要和弟弟一起走,他一哭,灵哥儿也跟着哭,路上哄了好一阵才哄好。
半个月没见,陆谷还是想沈玄青的,两人挨在一起,放在薄被上的手握着,小声说了几句贴话。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沈玄青翻个,借着月伸手摸了摸夫郎脸颊,眉宇温和。
“嗯。”陆谷也侧过,和他面对面。
“我估摸着,标再有一半月就回来,想问问他,秋后还去不去北边,若是去的话,我想跟着一起,贩些回来卖。”沈玄青声音很低。
陆谷愣了,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罗标是往北边去,离得远,来回要两个月,若路上耽搁一,两个半月三个月都是有的,他还从来没和沈玄青分开过这么久。
“今年不去打狐狸,少个项,我便想着些,赶着冬天回来,逢上天冷就好卖,咱俩手里是有钱,不过雁雁要嫁,嫁妆大哥和娘都给,我也不能落,爹不在了,没人给她备嫁妆。”
沈玄青声音很低,和他慢慢说起:“这是一笔,手里的钱其实够,有大哥和娘,我不用太多,添一添就行了。”
“听罗标那意思,贩回来的起码能翻一番,我想趁早多挣些钱,这几年也年轻不是。”
“手里那几百两是咱们的家底,总不能守着那些吃一辈,以后灵哥儿的嫁妆是一大笔,不能委屈了孩,再生了老二,若是个小,娶妻成家哪有不钱的。”
“还有吃穿念书各销,我前两天到镇外看了,咱俩既住在这里,不如在镇外买几亩地,以后米面就不用从家里拉,有田有地,以后怎么都不愁吃喝生计。”
陆谷默默听着,田地是本,沈玄青没说错,而且买了耕田之后,就算他俩不在了,留给孩也是家产祖业,只要勤快些就能吃饱。
“北边那么远。”他心里不舍,喃喃说了句。
沈玄青也舍不得夫郎和孩,在心底轻叹一声,随后笑:“我不过说说,想问你的意思,那就不去了,反正在家里也能挣钱,就和从前一样,咱俩慢慢攒,日不会差。”
“嗯。”陆谷松了气,他实在想不沈玄青离开那么久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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