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肚,那些伤心哀怨说来后,心里才不再那么郁结,罗标抹一把脸,拿起酒壶见空了,便喊小二再打一壶来。
“说是吃酒,却被我吃了大半。”他笑着说。
“无妨。”沈玄青见他笑得难看,在心底轻叹一声,问:“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罗标提筷吃一,说:“老鸨这几天对我横眉竖,估计楼里是待不去了,来也好,不至于旁人一听我在青楼事,面上不言语,背地里拿斜看我。”
伙计打了酒给他俩倒好,沈玄青仰喝完,开:“你若没去,我老家那边房屋多,若不嫌弃,安心住就是,等以后有了眉目再打算不迟。”
“沈二哥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心实在过不去,昨儿听丘老三说,他们要去北边贩,一走就是两个月,这么大,该去见见世面了。”
罗标喝酒又:“商队正招人手,我一辈没什么大息,个打手护卫送送货还是行的,这一趟路远,也比楼里挣得多儿。”
既然他有了主意,沈玄青没有留,问他:“何时动?”
“后天一早。”罗标答。
沈玄青举杯:“好,这顿就当给你践行,回来到吉兴镇找我。”
“一定。”罗标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
午,过了晌午最的时候,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
“大娘,我家汉不在,我又要带孩又要看铺,这杀不了。”陆谷抱着刚哭过的灵哥儿,另一只手从笼里掏母。
门的婆一听这样,皱眉说:“怎么偏生这会不在,我来买不就图省手。”
陆谷笑着说:“实在对不住,他门去了。”
“算了算了,不要了。”婆心不快,直接走了。
他也不恼,既然不要就算了,又把母关笼里。
铺里地界儿小,灵哥儿在老家和新宅里待惯了,喜敞亮地方,跟他在铺里待久,就闹着想门,可他独自看铺,哪能随便就走了,灵哥儿就闹脾气哭起来。
他走门看看街,沈玄青没回来,想着灵哥儿闹脾气,估计是晌午没睡觉,便回铺里面横抱着孩轻拍哄睡。
今天早上过来带了小被,灵哥儿睡着后他把孩放床上,一半铺一半盖足够了。
他来在前面坐着歇息,时不时在门里看一,怕孩掉床。
好在没过多久,沈玄青回来了。
陆谷连忙给倒茶,沈玄青坐后说:“猪栓在后院了,明天一早牵过来杀,镇后我沿路吆喝,说明天杀猪。”
想生意就得放端着的面,他沿街喊了一路,就算没人理会答应,杀猪的消息传去,想买的人自然会过来看看。
“卖了一只,有个大娘过来让杀,灵哥儿不乖,一放就哭,我只能跟她说杀不了,她就没要。”陆谷同样坐,笑着同他说起今日的事。
“不要就算了。”沈玄青放茶碗:“孩呢?”
“睡了,在屋里放着。”陆谷又问他:“饿不饿?晌午吃了没?”
“吃了,你俩呢?”沈玄青笑着答应。
“吃了碗面,多了要一个荷包,给灵哥儿吃了小半个,又喂了果。”陆谷笑眯眯的,如今在吉兴镇待惯了,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不会太慌张。
“那就好。”沈玄青放心了,他顿了顿又说:“以后不往青楼送兔了,我已和标说过。”
“嗯。”陆谷,不送就不送了,还有铺能挣钱呢。
沈玄青原本有些犹豫,但陆谷不是外人,就把家庄猎还有红药的事低声同他讲了。
陆谷和罗标其实不太熟,没多讲过几句话,但沈玄青说罗标是好人,他就信。
红药他也没见过,但听完后他知,一定是个好姑娘。
“谷,还有没?给我称几个,今儿吃炒的人还真多。”隔面馆的赵婆系着围裙,人还没走到就喊起来。
“好。”陆谷连忙答应,起问她要几个。
世上生死无常,哭几声叹几声,回过总要继续过日。
*
骡踢踏踢踏拐后巷,到第六家后门停。
而珍珠巷,纪秋月抱着昭儿拐来,前院门大开着,她人还没院,乖仔呜汪一声从地上爬起,一看是她便摇尾来蹭。
“阿嫂。”陆谷正在东厢房里铺床,听见外面狗叫还有昭儿的声音,连忙走来。
“大青从后巷来。”纪秋月笑。
“我去开门。”陆谷便匆匆往后院走。
纪秋月放昭儿让在地上跑,乖仔立就来和昭儿玩。
沈玄青想上山打猎,多挣一笔钱,不好留陆谷和孩独自在镇上,铺里也要有人照看,他一去好几天,只能沈尧青过来。
沈尧青是个汉,为避嫌,怎么都得拉上她和昭儿,也是过来和陆谷住几天,解解闷。
上回就是这样,她熟门熟路,自己东厢房看一,去自己铺好床。
第209章
天越发炎,这会太正大,陆谷打开后门取门槛,因沈尧青是先到珍珠巷放纪秋月和昭儿,才转过南吉街街从后巷来,就比媳妇慢一步。
他牵着骡门时,陆谷正摇着辘轳从井里吊上井桶,桶里浸了两竹筒青梅酿。
大前天沈玄青从家里拉了兔过来,说这几天大哥他们要来,陆谷买了青梅酿等着,在井里冰一冰,要更好喝些,昨天买的他和沈玄青喝了,今日终于等来人,幸好早起他又买了两筒。
纪秋月引着昭儿从前面过来,一看见竹筒,笑着问:“这是酒还是?”
“青梅酿,冰了一冰,解渴又解暑呢,晒了这一路的。”陆谷把井桶提放到地上,从取了一筒递给她。
昭儿瞧见后伸手同她要,这冰凉的东西不敢给孩喝。
“我要。”昭儿如今聪明了,哄他说这不是能吃的,他都不信。
“行了行了,给你倒一。”纪秋月被儿缠得没办法,昭儿坐这一路车也得不行,就带儿到厨房去,拿个碗假装给里面倒,实际只有两滴,别说喝了,抿一只能在嘴上沾个味儿。
青梅酿酸酸甜甜,是妇人夫郎喝的饮,但终归有一很淡的酒味,怕给孩喝酒不好,她随后掺了一大碗,不怕孩喝病。
孩说好哄也好哄,她骗着昭儿喝,还蹲在旁边问:“甜不甜?”
昭儿自己捧着碗喝了好几,他确实也渴了,听见大人问他话都来不及说,嘴着碗沿先喝,嘟嘟的脸红红的,待喝够才冲纪秋月笑一,声气:“甜。”
纪秋月端过碗尝一,多数都是,压儿没滋味,于是偷着笑了,说:“甜就好,去,找你爹去。”
昭儿记得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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