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是这样再见,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尸堆砌成了一座山,山耸立着一个人,宽大的肩膀披着黑的袍,额前沾血的碎发随风飘。
前的那个人瞳孔血红,脸透绝望,痛苦,与无。他杀了无数人,包括他们共同的朋友们。
“你无药可救了。”叶夕蒙轻声说,亮了自己的枪。
耸立的那个人却只是轻蔑的笑了,他说:“这一切,难不是你所期待的吗?”
看着天选之人......变为恶,为世人所唾弃,这一切,不是他所期待的吗?明明他那么讨厌他。
“叶夕蒙,全天我都对不起,唯有你,我问心无愧。”竹津安冷笑,举起了自己的剑,叶夕蒙看着他,有一瞬间他希望他被竹津安杀死,这样自己就不用再面对疯狂失控的竹津安了,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失去家人的小男孩胆怯而悲伤。
他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从前?叶夕蒙皱了眉,这个时候我还能走神吗?他把枪对准了冲向自己的竹津安,“砰”的一声,鲜血在自己面前四溅,如同烟一般绽放。
叶夕蒙到很意外,他没想到竹津安居然一防护都没用,就这么直直的奔向自己,简直就如同......找死一样。
竹津安倒在了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叶夕蒙看着他,眉慢慢皱起,竹津安死了,他讨厌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死了,可是他兴不起来,竹津安夺走了他的一切。从导师的,到所有的瞩目,到最后,他杀了自己所认识的大分人。
而现在,他一切都没有了,这不公平......你只是死了,但我失去了所有。
叶夕蒙抓住了他的衣领,他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他夺走了他的一切,现在连他自己也离开了叶夕蒙。然而罪魁祸首已经闭上睛,面带嘲讽的死去。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叶夕蒙痛苦的想,他松开竹津安的衣领,那人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一也不像大、英勇的竹津安。
是啊,你算什么竹津安,你只不过是一无声息的死尸罢了,他苦笑着,本想离开,却发现竹津安腰间佩了一个东西,此东西正在闪闪发光,格外耀。他好奇的伸手去拿,发现是一串吊坠,上面已经有些生锈,刻着“安安”二字。
他立刻想起来这是自己送给竹津安的,那是他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得了个S评级,叶夕蒙兴,就用自己的吊坠改了一串新的送他。竹津安喜好奢靡,所持有的宝数不胜数,他没想到这么个廉价的玩意他居然留到了现在。
更有意思的是,他明明就佩在腰间,叶夕蒙却从未留意过。
他握着那串吊坠,冷若冰霜的脸终于有了松动,也许,竹津安并不像自己想象那般恶劣,也许,如果这些年来他们能化解了一些误会,事就不会展到这一天。
“竹津安......”他喃喃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第一次见到小小的竹津安的午后。
“师好......”男孩怯怯的说,躲在师父后偷看他。
大的师父把男孩从后领了来,对他说:“这是你的师弟,以后你要好好待他。”
“是。”他淡淡的应和,看向男孩的睛没有一丝温度。
在璇玑城,人人都是一师一徒,这个男孩的现,分掉了他的师父。
所以他又怎么会喜他呢?再加上那时他自己尚且年少,比男孩大不了多少岁,他也渴望师父只把关给自己一人。
总之,他们的关系似乎从一开始的见面就决定了,他和竹津安不会好。
但即便如此,看到他最终发疯成,死在自己手里,他也并不开心。
夕红的就像这地上无边的鲜血,天和地连成了一,漫天遍野的尸首。界的主人正在指挥大军过界,竹津安为王扫除了最大的障碍,现在,他们畅通无阻了。
这就是结局吗?叶夕蒙喃喃,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么他这些年的守算什么,那些师父所说的正义、戒律的存在全没有了意义。
不,我不相信。他闭上睛,耳边传来乌鸦的叫声,哭声,以及界大军前的号角声。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想,拜托,如果真的有神明,请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让我阻止竹津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竹津安从树上爬来的时候,屠杀已经结束了,因为占卜说这个村里有一个孩将来会威胁王室地位,皇帝便屠了整个村,竹津安的母亲拼尽最后一气拖住了士兵,让他躲到了树上。他听到了四周传来不断的哭喊和惨叫,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总之,他爬来时,血已经把村里的河染红了。
竹津安想找自己的母亲,但无数的断臂残肢堆在一起,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完整的人的尸,他赤着脚趟过血河,扒拉着尸山,最后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他母亲的颅,脸看起来很痛苦的拧在一起。
他这时才想起哭,一边哭,一边伸手把母亲的眉舒展开,希望能够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痛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他的师父松自棠,如果正常的历史发展,然而这一次,他没有遇到。
竹津安哭的嗒嗒的时候,一个飘渺的人影现在了自己前,白的衣角飘在血泊,却没有沾上半污渍。
他茫然的抬起,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带着面纱的人,形纤瘦,如同仙一般,他看不清他面目,却觉到他整个人的气质超脱。
“你是......仙人吗?”他呆呆的问,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摇摇,伸了手。
竹津安犹豫了一会,一只手抱着母亲的,一只手朝他伸了过去。
白衣人牵起他的手,引着他穿过重重叠叠的尸堆,他听见他轻轻说:“你也许,注定要带来灾难。”
他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就突然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竹津安一边抱着母亲的颅,一边奋力挣扎着,“你要什么?你也是皇帝派来杀我们的吗?”他愤怒而害怕的喊着。
白衣人没有动手,但竹津安似乎被无形的力给挟制住了,他觉自己越升越,然后到了不知多的地方,连白衣人都变成了一个小小的。
“再见,安安。”他的脑海里响起一句告别,然后整个人突然向地面俯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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