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燃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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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着,看向阮蔚青紫破的手背:“我待会回宿舍再上……先借你用。”

    “你不说我都忘了,刚发现还是痛的,”阮蔚欣然接受,用沈陌带来的药膏理了上大大小小的伤,又一次沾了“顺便”的光。

    吃完早餐,阮蔚很自觉地坐到书桌旁,不好意思地说:“突然改了补习时间,我上次的作业还没完呢。”

    阮蔚的书桌旁着昨晚带回来的小提琴,沈陌支在地上的安放,阮蔚发现有些拥挤,带着凳往旁边蹭,挪空间给沈陌。

    “没事,”沈陌一整晚都在担心阮蔚的伤势,不得不以补习的名义赶早来到他家,不存在撞档期等意外,只是关心作祟。

    “是我的问题,先往后面讲,作业留着之后再补,”沈陌翻开课本,找到上次留的书签,开始为阮蔚讲解习题。

    晚睡又早起的阮蔚神不振,宝贵的知识左耳右耳,压没听去多少,等到随堂作业的时候,已经在打架了。

    笔尖落在草稿纸上,明明前一刻还在默写数学公式,写着写着脑袋便一坠,阮同学小猫钓鱼似的打起了瞌睡,写字的手却没停,不知还剩哪条神经在运作,阮蔚在纸上一通鬼画符,最后莫名写“沈陌”和“阮蔚”五个字。

    沈陌盯着纸上那两个歪七扭八的名字,轻咳一声,将当堂偷懒的小学渣唤醒,公正无私地批评:“写错了。”

    阮蔚陡然惊醒,视线正好落在草稿纸上,看清自己写的什么东西后,瞬间惊冷汗,目光躲闪地打着哈哈:“我……我在研究这两个名字的结构。”

    尴尬的场面激发了阮蔚胡编造的潜力,他稍微顿了顿,一本正经地指着草稿纸说:“你看我们俩的名字,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沈陌面无表:“没有。”

    阮蔚煞有介事地卖关:“你再看看。”

    沈陌仍是不为所动,看起来一探究的望也没有。

    “好吧,我来告诉你,”阮蔚败阵来,指着阮字的偏旁说:“你看,我这里了一只耳朵。”

    沈陌:?

    “耳字旁啊!”

    “哦。”

    “我的耳朵在这里,”阮蔚很努力地给沈陌讲解,又指着沈陌的“陌”字说:“看,你这里也有一只耳朵。”

    沈陌默默听着阮蔚瞎掰,倒是不自觉看向他手指落的地方,两个同样偏旁的字挨在一起,有莫名的般

    “我的耳朵在左边,你的耳朵在右边,我们是不是注定天生一对?”

    阮蔚自以为讲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冷笑话,见沈陌一也不捧场,只能自己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往编,笔尖在纸上画两个圆圈,神神叨叨地开始拆解两个字:

    “除开两只耳朵,我只有一元,你却有一百,所以你这辈注定会很富有,要比我幸福很多很多,你相信吗?”

    沈里似乎有一瞬间动容,又很快隐去,讷讷地说:“不可能。”

    阮蔚急于证明自己的推论,想了想,认真地说:“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如果未来哪一天,我说的话成真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愿望,如果没成,就该我欠你一个愿望。”

    沈陌看着他的睛,怔愣许久,最终很轻地

    虎又心大的阮蔚,立了一个并不严谨的赌约。

    他先是说了“我们注定天生一对”,然后才是“你这辈注定会很富有,要比我幸福很多很多。”

    沈陌想,比起后者,他更希望前者能成真。

    阮蔚是一个幸运的小孩儿,他的“耳朵”在左边,更靠近心脏的位置,适合聆听动人的赞语,总能最快地反馈他鲜活真切的心

    阮蔚拥有的也不止“一元”,他是得天独厚的小王,所有祝福和好运都降临在他上,他将永远幸福无忧,在他的城堡里被天使眷顾、呵护,永葆一颗纯真的心。

    而沈陌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卑微旅者,失去所有,痛不能言,只因从他的世界里经过,被他赐予了一切遥不可及的奢求,能像现在这样守在他边,沈陌已经很知足了。

    沈陌想,如果某天他能有幸成为阮蔚很富有的人,一定是因为他拥有了阮蔚,所以这个赌约沈陌应了,它们是可以完自洽的因与果——

    你与我天生一对,我便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阮蔚对这笔亏本买卖毫不知,把那张鬼画符般的草稿纸当成契约,要和沈陌正式立字据。

    阮蔚在自己的名字方写“耳朵元”三个字,想了想,一元属实有些太寒酸了,便又加了一元,最后的签名就成了“耳朵元元”。

    “该你了,签字画押吧,”阮蔚把草稿纸同笔一起递给沈陌。

    过家家似的幼稚把戏,沈陌却没有嫌弃,在自己的名字方签一个“”字。

    赌约成立,不得反悔。

    阮蔚还没来得及把“契约书”收起来,客厅里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阮蔚一边大声喊,一边匆忙趿上拖鞋小跑去开门。

    半糖果茶

    蔚崽:没想到吧,耳朵元元是这个来历

    第43章 恩赐与折磨

    阮蔚擅自租的校外小公寓,除了沈陌每周时上门辅导,几乎不会有其他访客。

    他纳闷地打开门,一个女人侧倚在门框边等待,听到阮蔚一声惊讶的“妈,你怎么来了!”她才偏看过来。

    祁芸如今已不再是岘南时那副模样,被的丈夫冷待多年,有致外的疲惫与凄楚,算不上形销骨立,却也瘦了许多,尽衣着致华贵,纤细的影看起来依然摇摇坠。

    她为了来探望儿,似是心打扮过,眉尾秀丽,鼻梁窄,血黯淡的嘴涂抹着重红,像是一朵枯的玫瑰,从优越的骨相能看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你已经三周没回家了,还不准妈妈想你?”

    祁芸手拎着大包小包的零和日用品,每个母亲都一样,生怕孩在外面受了苦,总要想办法给予补贴。

    “我不是跟陆伯伯说了吗,这周社团有活动,”阮蔚心虚地挠挠耳朵,心底生些许愧疚,如祁芸所说,他确实已经三周没回家陪伴母亲了。

    而让阮蔚乐不思蜀的源,此刻就坐在卧室里,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尴尬和离奇。

    祁芸将手的袋脑堆在茶几上,开始分门别类整理起来:“你老是不回家,我只能过来看看你,儿大不留咯。”

    阮蔚还在思考如何将沈老师介绍给母亲时,沈陌恰好从卧室里走来,看似平常地与祁芸打了个招呼:“阿姨,您好。”

    祁芸有一瞬间惊讶,阮蔚连忙解释:“妈,这是我的家老师,我们学校大四的学,沈陌,他正在给我补习数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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