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停云却像是了某决定一般,决地摇了摇:“不,没有过去。”
宁晚晚微微皱了皱眉。
贺停云的话,似乎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不等她猜测贺停云的意图。
贺停云笑了笑,主动:
“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胡话?”宁晚晚面震惊,简直无法理解贺停云的脑回路。
“份暴以后,现在的我活着也和死了没有区别。”
贺停云却看得相当清楚:“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与其落在他们手落得粉碎骨,倒不如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而且——”
贺停云又是一笑,这一笑里多少有几分无奈:“我这,也不算完全没有好。现在你虽然修为也达到了虚,可叶离有师尊的元婴,你未必敌得过她,但你拿了我的妖丹,实力也一定大有提升。”
“疯。”
宁晚晚如是评价。
她的确曾经用天阶妖兽的妖丹修炼过,并且承认,妖丹的效用很是诱人。但这不代表着她会接受贺停云的妖丹。
在她的心,哪怕贺停云是妖兽与人的混血,可其实从到尾,宁晚晚都没有将他划归在妖兽的阵营。
并且在妖兽大战,贺停云不也是站在了人族修士的这一边吗?
她严词拒绝:“你别想了,这辈都不可能的。”
贺停云忽然声:“所以你是想我落在其他人手里,像我父亲一样,被扒放血,连骨灰都留不来吗?”
宁晚晚再度哽住。
她其实略有耳闻,但一直没有证实过。
在修真界,饕餮之血的传闻从未停歇,可因为饕餮这样的天阶妖兽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了,简直和白虎王这样等级的妖兽可以同时相提并论。
可如今,这样血淋淋的真相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贺停云说,哪怕是宁晚晚,也没由来的心一。
这就是妖兽的场吗?
人族与妖兽,难真的是这样不死不休的关系?
她不想评价这其的对错与否,也没资格评价。
只是,站在贺停云的立场上,宁晚晚其实不难理解他在夹生存的艰辛。
“其实我一直不理解,既然一旦份暴,就会被人族修士追杀,那你为何不脆地妖兽呢?以你的实力,应当不难立足。”
宁晚晚说。
贺停云嗤笑:“妖兽?不,你错了,人族虽然可怕,但妖兽对于异类,远比人族更为可怕。”
至少在人类的世界里,贺停云还可以得到曾经的宁晚晚这样的全然信任。
份暴以后,谢也站在了贺停云这一边,帮助他逃脱。
可在妖兽在世界里,等待着贺停云的只有永无止境的排斥与追杀,他甚至无法到遮掩,因为妖兽对气息实在是太了。
贺停云的任何伪装,它们都能一看透。
也因此,在临终之际,父亲让他隐姓埋名,成为一个人族修士,忘掉自己属于妖兽的那半分。
可是,父亲却忘了。
属于自己的另一半,就算忘掉了,还是刻在骨血里。
妖兽之血,永远都是贺停云这辈都挥之不去的印记。
“也许,我的生,就是一个错误。”
在生命的终,贺停云如此。
回想他这一生,好似本没有过几件称得上正确的事。
他总是在后悔,总是在弥补的过程又不断的失误,不断的后悔。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就走错了。
他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不该现的错误。
错误的开始,朝着错误的方向,往后再怎么走,也只能是错误。
“照你这么说,我的存在也是一个错误了。”
宁晚晚没有反驳他,而是照着他的思路。
贺停云皱了皱眉:“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宁晚晚势地打断了贺停云的话,伸手,抚摸着自己这张脸:“看看这张脸,你认为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当旁人的替吗?”
“……”贺停云怔在原地,一时说不话来。
一直以来,仙府上拥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个秘密唯独只有宁晚晚不清楚。
那便是叶离的存在。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都承认,自从宁晚晚大后,他们不可避免的在宁晚晚的上寻找叶离的影。
实在是太相似了,好像同一个模里刻来的那张脸。
是哪怕是两人的格截然相反,也会随时随刻想起另一个人的形,本无法割裂。
他有无数个借,其他人自然也有。
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对宁晚晚来说意味着什么。
直到此刻,这层窗纸被宁晚晚直白地破。
贺停云心一痛,这才意识到,曾经的他还有他们,到底对宁晚晚了什么。当她得知众人想要以她的血挽救叶离命时,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我,我……”
贺停云罕见地嗫嚅起来,甚至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替自己辩解。
但宁晚晚也本不需要他的辩解,她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熟悉的眉舒朗开来,淡淡说:“我都没有放弃,而且一步步走到了现在,你怕什么?”
贺停云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神。
第94章 第九十四天
正如宁晚晚所说的那样。
这些年来, 她所遭遇的一切,绝对不比贺停云遭遇的要少。
只是她过来了,并且以自己的努力与天赋, 让自己成为了如今这样大的模样;可事实上,谁又会是一步登天?
如果没有当初毅然决然的离开。
没有破釜沉舟的拜师林雪。
就算宁晚晚有天灵,在修真界尖手的里, 又算得了什么?
可如今的宁晚晚呢。
无论是实力, 还是格, 亦或者是众人对她的信任,对她的尊重,都到达了一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一切, 都是宁晚晚自己一步步走来的。
其的路途有多么艰辛, 贺停云未尝可知,但想也知, 绝对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容易。
贺停云死死抿, 说不话来。
他本无力反驳。
正如宁晚晚所说的那样,像宁晚晚这样的开局, 都被她生生给走了一条血路来;而他,好似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并没有那么坏。
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才走到了这境地。
可是,仅仅意识到这一是远远不够的。
生平一次,贺停云到茫然:“所以, 我该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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