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就在这时,青鹤温柔的声线适时从不远传来。
宁晚晚动了动僵的脖,乖巧地应了声:“嗯,师尊。”
青鹤缓步走到宁晚晚面前,手放在她右手的脉搏上轻轻一探:“醒了便好,你伤势虽不重,但基太差。”
宁晚晚眨了眨:“晚儿给师尊添麻烦了。”
青鹤终于展笑意,但很浅淡,笑意仿佛刚一现在他的脸上就消失不见了般。
“你给为师添的麻烦还少吗?”
青鹤反问。
宁晚晚也不脸红,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那,谁让你是我师父嘛。”
青鹤无奈地摇了摇,伸手给宁晚晚把被重新盖好。
然而宁晚晚被这冰床冻得厉害,半刻钟都躺不去:“师尊,晚儿的伤势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青鹤眉心一拧:“胡闹。”
宁晚晚委屈:“可是……好冷。”
青鹤简直被这不省心的徒弟气得不轻:“这就冷了?你可知外多少人想一睡这玄灵冰床终生不得其法,给你多睡几日你还不乐意?”
“既然不乐意,又为何去给自己找苦吃呢?”
青鹤剑尊显然是已经从弟知了宁晚晚主动当妖兽诱饵的事。
宁晚晚意识往被里缩了缩,整张小脸都要缩去一般。
这是她逃避现实惯用的招数,青鹤早已习惯。
然而,平日里青鹤何事都能任由她任意妄为,这一次,却是万万不能。
他想起昨天夜里苏河的话来。
苏河是府上罕见的医修,同青鹤也算是师同门,虽然修为不,但鉴于其医修的特殊份,脾气素来是直接。
青鹤将苏河请来以后。
苏河一看见受伤的宁晚晚,对着青鹤就是一通破大骂。
“她的状况,旁人不知,你这个师父是最清楚不过的。为何还要她险境,为何要她受伤,她已经碎了灵,难要在这仙府里将命也搭上吗!”
自青鹤成为剑尊,其实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僭越。
然而,苏河的话,他竟找不理由来反驳。
“能告诉师尊,为什么吗?”
青鹤问。
宁晚晚装傻:“什么为什么?”
青鹤锐利的神直直盯着宁晚晚,不让她有丝毫逃避的可能,他厉声:“为何要去当诱饵,为何要参加万妖秘境?我们不是说好,这一世,你永世不仙府,我永世护你平安。”
宁晚晚一时怔住。
“你永世不仙府,我永世护你平安。”
这句话是何等的熟悉。
她记得她被诊断为灵破碎,永世筑基无望的时候,正是师尊牵着她的手,了这句承诺。
她信了,当然不会不信,毕竟承诺她的可是师尊啊。
如果说谢和贺停云对宁晚晚来说,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那么她的父亲,无疑就是青鹤。
十年前宁晚晚差葬于刀山血海,是青鹤把她从尸山拉了来。
也是青鹤,将她领回仙府,治好了她的伤势,给她洗澡,给她新衣服穿。在宁晚晚的心里,她嘴上叫青鹤师尊,心里却一直把他当亲生父亲看,她也想当然的以为,自己在师尊心目的地位是不同的。
然而,还是那句话。
自古替最自作多。
叶离回来以后,青鹤对宁晚晚完全冷淡了来。他整日的陪伴在叶离边,像父亲,也像是最亲密的侣。
那些从前曾给过宁晚晚的疼,被毫无保留地给了叶离,而从前没给过宁晚晚的那些,依然也给了叶离。
因为叶离的吃醋,为了弥补他从前没有收叶离当关门弟的遗憾,他想也不想地,就将宁晚晚的关门弟份剥夺了。
明明他很清楚,失去关门弟这个衔后,修为低微的宁晚晚在仙府里本无可去,但他仍然是这么了。
后来,叶离上的毒需要宁晚晚供血,需要宁晚晚割肾。
对这个大胆而残忍的计划,青鹤并没有参与,一切都是由贺停云与谢联手完成。
然而宁晚晚想:师尊是真的不知吗?
以青鹤剑尊的修为,在这太一仙府,真的有什么事可以瞒着他吗?
想来,他不是不知,只是默许。
但到了这一地步,其实宁晚晚还是不怨青鹤。
再怎么过分,师尊还是没有亲自对她动过手。关门弟的份,收了也就收了吧,反正她不。宁晚晚到底是还记挂着这么多年的师徒恩。
可宁晚晚怎么也没想到,后来,青鹤在突破大乘修为时,遇到了心。
那时她已经离开了太一仙府,投奔了域。
原来太一仙府的剑尊青鹤所修之,乃是所有最苦最难的无。无这一,端的是走捷径,修炼一年旁人修炼十年。
然而无却也有其固有弊端,那就是不能有,尤其是儿女私。
青鹤苦修无多年,其修为、心境,自然是当世尖。
可谁也没料想到,大乘期如此困难,连青鹤也被挡在门外。
那时,青鹤的前现了两个人,是两个相有八分相似的女孩儿,全是他的徒弟。为了晋升大乘期,青鹤必须杀掉一个人,暂时压制心。
两相权重取其轻,宁晚晚就理所当然成了那个倒霉的炮灰。
虽然后来这事儿因为一些因缘际会并没有成功,但那杀意却是真的。宁晚晚梦也没想到,敬如亲父的师尊竟要杀她证。
明明当初说好了要护她一世平安的,也是这个人。
书里,宁晚晚最终还是死了心。
她彻底地堕落了。
而现实,宁晚晚虽尚未堕落,却也不得不提前好准备。
谁让这段时间以来,书的所有剧都一一兑现了呢?宁晚晚嘲讽地想,就算她再怎么傻白甜,再怎么不相信人会变,也该在这熟悉的剧找回理智,为自己铺早早垫后路。
更何况,宁晚晚现在所的事,对谢、贺停云,以及青鹤来说,并不伤及本。
等宁晚晚走后,他们照样是天之骄,照样是以一敌百的剑尊。
想到这里,宁晚晚心态平和许多。
她收敛起自己不该有的慨,汪汪的眸回视着青鹤,神很是委屈:“师尊,你果真不懂吗?”
这到青鹤怔楞:“什么?”
宁晚晚抿,浅浅笑了笑:“在这仙府,虽说有师尊和师兄护着我,然而,你们都很忙,忙着修炼,忙着理府的杂事,总有顾及不到我的时候。”
青鹤皱眉:“是否有人趁机欺负你?”
宁晚晚摇:“弟只是想说,师尊并不能真正永远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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