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枯,里已无灵气,可在及到他掌气的一刹,却仍是阵阵颤动了起来,迸发一连串木纹炸裂之音。
仅仅一,抚在树之上的手掌便疼痛得好似正被烈火煎灼,激得秦念久轻嘶一声,匆匆收手,脑思绪却急转了起来。
果然,这梧桐木效用仍在!不过只碰了刹那,他手臂上的气便可见地淡化了不少,脑扰人的昏涨裂痛之亦短暂地消失了踪影,还了他难得的片刻清醒。
这么说来,若将这梧桐树……
一扫郁,秦念久神大振,认真打量起了前的梧桐树来,不过很快便又垮了嘴角,显了几分沮丧。
这梧桐自已是半死之,虽残留有镇化气的功效,却太过微弱,就算将这树劈成万千碎片嵌他一,也只是饮鸩止渴罢了,难以自源解决问题。
……当真没有解法了么?
总不甘愿就这么轻易认命,秦念久抱臂望着那枯枝簌簌的梧桐,一阵冥思苦想,又忽地放空了神思,低喃:“聚灵么……”
若能攫取大量灵气注其,兴许便能再现当年灵光镇之景,即使不能还他一个凡人之,最差的结果也不外乎将他上的气削弱,将他再度击落界地——
只是如今聚沧遍山灵气稀薄,该上哪去调取这样量的灵气呢……
脑蓦地有灵光一现,转瞬便有了一番打算,空悬着的心亦沉沉坠了来,秦念久抬起手,忍痛折了一截梧桐枯枝收袖,抿了抿。
这招虽险,胜算亦渺渺,但……
天该是无绝人之路的……吧?
呜呜风声渐响,终是将乌云的雨挤落了来,为天地间拉上了一重细密雨幕。
天近晚,谈风月适才携三九山采买归来,将东西运至了库房吩咐三九整理,自己则捧着几样吃,避着雨慢慢晃回了竹屋。刚走至屋外,便隔窗瞧见秦念久正神放空地撑着脸坐在案前,信手提着笔在几张素宣上涂涂写写。
细雨如帘,谈风月透窗望着他的侧脸,微微挑起了眉,并没乍然声吓他,而是一捻指腹,拿“无生有”起了一粒火星掸窗。
秦念久也不转地一挥手,便挡熄了那枚火星,声音似有几分无奈:“老祖——”
谈风月耸耸肩,径直翻窗而,坐到了他侧:“怎么见你正发呆?”
“哪是发呆……”秦念久神思仍有些游离,也没抬看他,只看似随意将案上素宣摞成了一沓,话音轻飘飘地应:“是在思考。”
“哦?”谈风月将怀吃搁至一旁,不动声地扫过那沓素宣,见上面只是团团无意义的墨迹,这才将视线挪到了秦念久上,“思考些什么?”
秦念久既不愿将这老祖牵扯来背上因果,又心知肚明这老祖万不会准许自己以涉险,当然不可能跟他讲明自己正盘算着些什么,只低低唔了一声,“在想……阎罗老儿在放我还的时候,托那小鬼叮嘱过我几句话。”
一听他提起阎罗主,谈风月的神便不觉变得有些冰冷。
事已至今,他们二人若是还没察觉这整场“敛骨”皆是所谓天安排好的戏码,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那阎罗老儿不可能不知这魂生前实是那失意堕了的‘秦念久’,也不可能不知他的‘骨’本四散天涯,却偏要送他回来还敛骨,而后甚至指明了要他回聚沧去寻——要知他的骨血散在各,福泽天地,世间这风这这草这木……皆是他。可谓自他还魂的那一刻起,他便已在滴敛回“骨”来了,阎罗主此举,不明摆着是在推他步步么。
……只是阎罗主与帝天君二者位于天之,万之上,于任何人都并无恩怨,又为何会这般待他?
如今再去费神究原由又有何用。秦念久只托着脸颊,自言自语:“——他说人有宿命,却又有‘事在人为’这一说,是福是祸,终还得自己把握。”
浅浅呼了一气,他原有些空茫的目光刹那间定起来,边也挂起了笑意,笑嘻嘻地转过去勾谈风月的脖,在他耳边喊:“所以说,天定无绝人之路!”
……敢是在自己给自己鼓劲啊。谈风月心底某一塌,抬手抚了抚他的背,嘴上却嗤那阎罗:“真没想到阎罗主为人损,说话却不糙。”
“怎么就损了……”脑仁总是钝痛,秦念久半靠在他上,闷闷笑他嘴不饶人,“也不想想若不是他送我还,我怎么能再遇着老祖你?”
他又怎么能与师兄师、衡间重逢,查明他们的死事,再替他们——
谈风月锐地抓见了他再度翻涌而起的狠戾,及时将他拥了些,拿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我还得多谢他老人家才是。”
怒意最能化气,奈何鸷杀心总是刹起刹无。秦念久拿手掌磕了磕前额,自己冷静来,低低抱怨:“……疼。”
谈风月应得脆:“我扶你回床。”
秦念久却不动弹,反而将双手挂在了他肩上,往他上一靠,暗意地贴在他颈侧喊:“老谈——”
……这魂怎么总是这样想起一是一!谈风月毫不设防地被他扑了个满怀,后背嘭地撞上了案几,巧巧被未的砚台沾了满袖墨渍,手时衣袖又不慎一拂,将墨糊了满桌,“……”
上回见他这般狼狈还是在青远时被不妄泼了一酒,秦念久看着谈风月沉着一张俊脸背过去更衣,忍了又忍才没直接笑声来,三两将案台拾捡了净,不记地再度凑了过去,伸手抚上了谈风月的后颈,摇着啧啧嘲他:“唉,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魂的温较常人更低,似块冰在颈上缓缓动,正拿素心诀清理衣袖谈风月的动作一顿,略略偏回去,挑眉睨他,“你这人……”
“你专心换你的衣服,我作甚。”秦念久也不看他,贴在他颈上的手指向一挪,玩味地勾住了他系在颈上的红绳。
……呵,“舍利”。初遇这老祖时,每每与他接近,尾指便似有灼烧,而后他久未敛回骨来,时常到疲惫困倦,唯有在这老祖畔方能安眠,该都是因这件的缘故。想必这琥珀包裹的……该是他的一截指骨了。
——那宗门人,倒还真懂得“尽其用”。
察觉到他又有些微霾涌起,谈风月稍默片刻,抚了抚他的发端,问:“这个,是不是还给你比较好?”
“不了不了,”秦念久眯笑笑,松开了那红绳,手掌顺势,“还给我也只是徒沾气,倒不如放在你上净。”
这魂……被他摸得火起,谈风月轻轻了气,要叫停他的动作:“喂……”
秦念久却已抚上了他赤的背脊,轻轻挲着那沿脊骨整齐排列的伤痕,数:“一、二、三……八。唔,足足八呢……”
“……嗯。”看来这衣服是穿不成了。谈风月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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