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虽然质不大相同,但若算上在红岭客栈的那次,这该是第二回 了……秦念久无奈地了,又试着替自己辩解:“这梦的好噩也非我所能控制……”
怨煞之气于人有害,于魂有伤,若他时常失控,便多少是个祸患……不妄稍显犹疑地看着他,“你经已还魂成人了,也没法将上的煞气消除掉么——是不是,非得将你的尸骨敛回来不可?”
见她一没想着要将这魂诛之后快,二没提要将他逐城去,反倒替这魂想起了办法来,谈风月薄抿得愈,不着痕迹地往那魂侧挪近了几分。
秦念久全不像他那般还有闲心想东想西的,只记挂着那来得蹊跷的气,忧思沉沉,“或许吧……可也不知该去哪儿寻。若是能有办法回司一问就好了……”
却见不妄暗暗松了气,挑眉:“这还不容易?”
秦念久一懵,“啊?”
不怪他讶异,毕竟天上仙界、世人间、地司,三界泾渭分明,是互犯不得的——该不会是想让他死回去吧?
琢磨着不妄总不会那样狠心才是,他小心翼翼地:“……禁术?……”
像听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不妄不屑地轻嗤一声,抱起了手臂,“世间术法千千万,多的是旁门左的法,哪非要用禁术不可。”
“……”秦念久一阵无语,心说旁门左又与禁术有何分别……嘴上却貌似诚恳地:“愿闻其详。”
不妄可没那个耐给他解释“其详”,只往桌旁一坐,一一曲起了手指数:“供香、白烛、红布……”如此一连念了数样品,她想了想,“银纸也要一些吧。都去备齐全了,咒文由我来念便是。”
她向来是个行事雷厉的格,也不顾这人甫从噩梦醒来,十分脆地拍了拍手,促他:“动作快些,莫要耽搁!”
怎么听她要的都是些丧仪之,秦念久尚还一脸莫名,谈风月却已拉他起了,作势要去搜罗那些件了。
临跨门时,房的不妄一叩前额,在他们后提醒:“——哦对,别忘了寿衣!”
外日光,端是艳照。
双足踏在实地上,受着拂面清风,像在此时才确定这是实景而非梦境——秦念久撑着黑伞,被谈风月拉着沿街一路走过,心渐渐静了来。
是一落在实了的,宁和的、奇异的安定。
记挂着这魂适才历经魇的磋磨,谈风月破天荒地主动揽过了寻的差事,逐间探过各所屋舍,找亡魂问取各样件,留秦念久在旁静心歇息。
奈何秦念久却是惯来闲不住的,跟在他后叭叭地问,“她要这些件什么,是预备作什么法术么?还真有能让生人司的术法啊?不会招灾么?”
谈风月问得一样,便把那件拢在怀,一边答他,“许是要作类似‘观灵术’一类的术法吧。既是她想来的法,该是不会招灾——她总不会害你。”
心觉那不妄似是总待这魂有些不一般,他说着,话便带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酸意。
“……哦。”秦念久却全然理解为了他是在替不妄说话,心里似被轻戳了一,莫名有些不快,便偷偷撇了撇嘴,小声嘲:“啧,你倒是对她信任得很。”
也是,毕竟是“前缘”嘛。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谈风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什么?”
意识到这谈二人都是在为自己考虑、为自己心,自己方才那话确实说得有些莫名了,跟个妒妇似的……呸,什么妒妇!秦念久忙甩开脑那诡异的念,没接他的话,而是瞄了一他怀里捧着的件,轻轻“咦”了一声,“怎么都是成双成对的……老祖你要与我同去啊?”
“当然。”谈风月撇开没看他,将怀里的件摆正了些。
才从那魇脱,他本想劝秦念久休息一阵再议司的事,但以他对这魂的了解,心知他既已寻见了法,便是半刻也等不得的,他又已定了心不能再放这魂独自一人了,当然要跟着一同前去……心绪百转千回,他嘴上却只漫不经心地:“我还没见过司是个什么模样,去领略一番风光也好。”
秦念久不知他心所想,只乐得有他相伴,咧嘴一笑,“那敢好。咱们这可真是——黄泉路上好伴了!”
“……”谈风月白了这说话好赖不分的魂一,却还是应了他,“……嗯。”
一能回司问话,心里一块大石暂落了地,二有这老祖相陪,路上也不会无趣,秦念久心松快地转着伞柄,随谈风月在城好生搜罗了一番。
青远虽是鬼城,却与一般人城无异,样样件齐备,又也因是鬼城,独缺这丧仪之。白烛红布、供供果等平常事倒能勉寻得,银纸元宝却是全没有的,还有那寿衣——
秦念久看着谈风月抿思索的样,拉他伞遮,“陈温瑜的衣裳我还留着呢,姑且算数吧。照这个理,待会儿去问哪位鬼兄借件衣裳来予你,应该也能成行。就是那银纸元宝……”
他歪了歪,“不如老祖你就破费一,拿银票先充上?大不了就算作向司赊的——”
倒也差不离。谈风月,敲响了一间屋舍的房门。
难得寻见与他量相当的鬼魂,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借来了衣裳,所需的什也东拼西凑地搜罗齐了,一看天,竟已过了晌午。
怕不妄久等得不耐,他们二人赶回了院,方一踏房,便是一惊。
秦念久瞠目地看着满挂在梁上、窗上、墙上的挽红幔,视线缓往正在布置香案的不妄上挪,“……这是?”
不妄校准了香案摆放的位置,不悦地挑眉扫了他一,“作灵堂布置啊。怎么,不像?”
秦念久虽没见过灵堂是个什么样,却也知合该是以白为主的,但看她一副气势凌人、不容他置啄的模样,便也只能讷讷:“呃……像。”
不妄自己也知这红白之差确实有些离奇,但急着让他尽速回司问话,也只能此策了……她轻哼一声,辩:“怕沾秽气,城里便没备白幔……把样足便是了,还挑什么?”
得。红幔充白幔,银票充冥纸,死人衣裳充寿衣……这术法究竟能成不能啊?
不等秦念久显质疑,不妄从谈风月手接过那摞所需的件,依序摆放整齐,而后将手一拍,“得了得了,快去换衣服吧。试试这法究竟行不行得通。”
敢她也没把握啊?!秦念久简直无话可说,谈风月亦言又止了半晌,两人对视一,终是依言走到了屏风后。
……不怎么说,既已有了法,还是得试它一试的。
待他们换好衣裳从屏风后来,房已布好了繁供果,起了供香白烛,折成元宝状的银票摞成了两座宝塔,颇有几分哀戚意味,可偏偏又背衬着那大红的重重挽,当真叫人分不清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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