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神越来越不好,我开始频繁的梦,不过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一个梦而已。
我梦到小时候住的那间屋。
那间屋位于城郊,被城区人戏称为“六环外”的城郊。每天早上我要坐四十分钟公去上学,如果堵车的话,那大概是一个半小时。
卫兰把房租在那里是为了省钱,可她又很多钱送我去城区的学校。她总是用那双瘦的手抚摸我的脸颊,告诉我要努力读书,带她搬离那间狭小暗的屋。
每次她都要小心翼翼的,以避免樱桃红的指甲划破我的脸。
我们当时住的那间屋,在城郊也算是条件差的,筒楼,像是常年被锅炉烟熏着,灰扑扑的。一走楼,就可以闻到一事老旧腐朽的气息。
这气息在我家里尤重。
屋里什么都没有,可因为小,看起来又满满当当的。
那时候卫兰总吃很多药,她门前吃,回来了还吃。那些药就放在茶几上,床上,甚至是厕所置架上,反正家里随可见。
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说不吃才会病,这是预防的药。
预防的药需要吃这么多么?为什么学校里接疫苗只需要打一针?
“宝贝,为了避免再多一个小畜生,是需要的。”
她叫我宝贝,可我又觉得她在叫我“小畜生”。
卫兰又去了,她穿着暗红的吊带连衣裙,领开得低,裙摆不过膝。那是件很漂亮的裙,她本来就很漂亮,比附近所有女人都要漂亮,那裙还衬得她更加的白,是没有血的白。
可她在裙外上了一件很旧的米风衣。
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便开始发呆。过了会儿觉得冷,就躺到床上去。一米五的床,床垫薄而,是卫兰跟楼捡垃圾的大吵了一架才捡回来的。床垫上面铺了床泛黄发死的棉絮,可床单总是净的。
我对那张床印象非常刻,哪怕过去十三年,我也清楚地记得,床板哪些地方磨损了,哪些地方有不掉的污渍。
其叫我记忆尤为刻的,是床尾有两个储格。掀开床板就可以看见。
屋小,为了储存东西,卫兰总要想很多办法。可床尾的两个格,她永远只用其一个,空着另一个。
在一次换季的时候,我看见她把不能穿的衣服其一个格里,死命了,才能合上床板。
于是我问她,为什么不用旁边的那个格。
她看我一,那双致的睛冷漠极了,让我想起刚搬来这里时,她看见楼垃圾桶边那只死狗的时候。
可很快,她又笑起来。
她说以后我会知的。
她从不骗我,后来我真的知她为什么不用那个格放东西。
那是晚上,她急匆匆回到家里,掀开床板,抱起我放了去。她在我上盖了许多衣服,包括一件她很喜的据说很贵的呢大衣,以前她都不让我碰。
那是她最后一次亲吻我的额,不那么细致了,斑驳的樱桃红的指甲划破我的脸,可她好像没有注意到。
“宝贝,待在里面不要来。”
床板被合上时,透过衣的隙,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满是伤痕的脸,小声说:“好的妈妈。”
我就蜷缩在那里面,听见门被踹开,卫兰开始惊哭,后来渐渐变成了惨叫。女人尖利的声音让我发麻,我几乎要觉得是有人在拿刀切她的。
可她是那样的瘦弱,她上能有多少呢。
后来外面安静来,我还是缩在那个格里。我静静地等待着,等他来掀开床板,带我走。
可在梦,他没有来。我就一直蜷缩在那个格里,闻着衣服上属于卫兰的香气,或是别的什么气味。
然后我死在那里面,死时竟有些隐秘的快乐。就是那快乐让我明白,死在里面的,其实是二十六岁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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