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煦恩说:“没有,我答应都答应了,不会反悔的。我回去以后好好跟他们说。”
季巍问:“那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去啊?”
汤煦恩本来想说午,又想换到晚上,但晚上回家的话,还不如在季巍家再过个夜了。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汤煦恩说:“等你去上班的时候,我就顺便回家了。”
季巍从地上站起来,嘴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有挂来过,他亲吻自己亲手给汤煦恩带上的求婚戒指,说:“好。肚饿不饿?我去给你好吃的。”
“你去洗脸刷牙,把穿反的衣服换过来,哈哈。”
汤煦恩再草草地冲了个澡,昨晚上因为还没完全发就睡了,所以才翘得不像话,幸好他的发比较细,稍微整理了便整齐了。
昨晚掉的衣服也已经洗好烘,穿上很舒服,汤煦恩闻了闻,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汤煦恩走卫生间,闻到从厨房飘来的温甜香。
在家、在店里的时候,都是他给别人吃的,只有在季巍家,每次季巍都让他坐着,给他好吃的。
今天煮的是红枣桃胶银耳羹。
汤煦恩问:“桃胶得提前十个小时泡啊。”
系着围裙的季巍说:“是啊,昨天你说要来,我想睡醒了给你这个吃,就提前用泡上了。”
十几年的等待,让季巍明白一件事,机会只留给好所有准备的人。
午两。
季巍送汤煦恩回家,停车后还要车步行把人送到家门。
“叮当。”
门的老式铃响起。
店里没有客人。
汤元正趴在桌上睡觉,听见声音抬起来,见到是大哥回来了,问:“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汤煦恩手不知该往哪放,揣兜里也不是,故意展示来也不是,一时间张到走路同手同脚,像是刚四肢,说:“早回来不好吗?不然就你俩活。”
在后院锻炼的汤铮过来探:“咦,大哥你回来啦?”
季巍微微颔首,不太舍得地说:“那我先去公司了。”
汤煦恩:“嗯。”
汤煦恩送走季巍,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把暂停营业的牌挂上,再折回去说:“我要跟你们开个家小会。”
汤元说:“正好,哥,我们俩也有事想跟你说。”
回后堂屋,在老桌的三边落座。
汤煦恩起先把手放在桌,正准备要拿上来。
汤铮问:“我们先说还是你先说啊?哥。”
汤煦恩想了想,要是他先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估计弟弟们会震惊到本来要说的事都给忘了,于是说:“还是你们先说吧。”
“行。”汤铮快应,对汤元挤眉,“小元,小元,拿来。”
拿什么?
汤煦恩猜不到。
汤元慢条斯理地掏手机,调页面,然后把手机端正放在他面前,给他看订单截图,说:“哥,我跟小铮用季巍给的红包,再添上五千块,是我们俩自己攒的钱,平摊,给你订了一个四天五夜的温泉酒店住餐。”
汤煦恩:“?!”
汤元:“双人房,独栋小院,送早晚餐和果零,你们可以在院里自己泡澡放松。”
“这不是最近我跟小铮放假,我们有空看店,等我们开学以后,你又没空跟季大哥门了,不如趁现在赶去玩。”
汤铮附和:“对,大哥,你辛苦了那么多年,该享受的时候还是好好放松享受吧。”
汤煦恩又想哭了。
他还记得爸爸去世的那天,他带着弟弟等在手术室外。
两个小家伙还不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他跟医生鞠躬,他们就一起呆呆地鞠躬。
办白事那天很忙碌,他没空哭,让两个弟弟自己乖不要跑,看过后厨以后回来,瞧见小小的汤元一声不吭站在门外。
门里是几个亲戚来说闲话,忧心忡忡地说:
“你说大人突然走了,就剩三个孩这怎么办好?造孽啊。”
“那个大的听说成绩不错,今年考应该能考上大学吧?到时候他去念书了,弟弟怎么办?”
“估计要给亲戚养。”
“谁来养?我家那么多小孩,我可养不了。”
汤煦恩走过去,摸了摸弟弟的,汤元抬起脸看他,像是只将要被风从巢落的小鸟,瞳孔放大,惊惶不安。
汤煦恩抱着他屋,那样轻,那样小,他的幼弟是早产儿,小时候他老担心这个弟弟活不久,养在手心里呵护,怎么可能送给别人养?只怕一错,这孩就会生病,多可怜。
汤元细瘦的胳膊牢牢地抱住哥哥的脖不愿松开,生怕一松开就会被送走,他把脸埋在哥哥的颈弯,带着哭腔小声地说:“哥哥,你别不要我,别把我送给别人。我会很乖,我会帮你活,我吃得很少,以后我每天只吃半碗饭好不好?”
汤煦恩笑了:“说什么傻话?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哥哥每天都会让你吃饱饭的。”
又问他:“小铮呢?他去哪了?”
汤元把哥哥的肩膀上抹泪,说:“他好像去灵堂了。”
汤煦恩抱着汤元去灵堂,汤铮费劲儿踮起脚,脚尖不停打颤,扒拉在桌边缘,拼命地把手往上伸,想要去碰爸爸的遗像。
桌被他拽得摇摇晃晃。
汤煦恩赶走过去,问:“你在什么?”
汤铮转过,见到哥哥,上跑过来,拉了拉哥哥的边,仰着,大咧咧地说:“哥,你觉不觉得爸爸的照片摆歪了一?我越看越觉得没放在正间,我想把他放放好。”
汤煦恩把怀里的汤元放来,过去摆正遗照,问:“正间了吗?”
汤铮:“嗯!”
三脚青瓷香炉里还有一支烧到一半的香,散发袅袅的淡烟,萦绕在爸爸的遗像前。
汤煦恩在心底说:爸,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把两个弟弟抚养大,让他们成为善良、诚实的人。
有很一段时间,他带着两个弟弟相依为命。
老宅年久失修,到了雨天还会漏,他得把家里的脸盆桶都拿来接,才不至于第二天起来满屋的。
那时,季巍说要在他家留宿。
汤煦恩看天气预报会晚上可能雨,不好意思让季巍留,说:“我跟弟弟一起睡的,你要来的话,只能跟我们睡一张床,很挤的。”
季巍也说不介意。
汤煦恩只能期盼不雨。
然而事与愿违,到了晚上果然还是起雨。
孩最无忧无虑,一也不觉得窘迫,还提着桶、端着脸盆雀跃地在屋里蹦来去地找漏。
季巍指挥他们:“那边那边,这边这边。”
汤铮比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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