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佑说:“朋友送的礼怎么可以转增给别人?这很正常。”
汤元说:“不太一样……平时我们为了学习啊问他要钱买东西,他都会给。”
“我记得有一回,我二哥想要借季巍送他的篮球玩,反正我哥放那好几年了,工作忙也没空打球,斯伯丁的篮球,当时的限量款,已经绝版了。我二哥馋了好久,怎么求我大哥都不成。明明二哥练育要钱的时候我大哥从没犹豫过一次,每个月跑烂一双好几百块钱的运动鞋,我大哥都给他买。”
“我大哥肯定不是因为小气才不给他,他就是觉得季巍不一样。有时候吧,我都觉,季巍在他心里比我和二哥更重要。”
“你知我二哥问他的时候,我大哥是怎么说的吗?”
孟天佑问:“怎么说的?”
汤元还模仿了一汤煦恩的神态语调,表演起来,憨里憨气地说:“我大哥一本正经地说:‘会坏的。’”
“我都惊了,也不至于用一次就坏吧?就是不想借而已……”
“不过季巍对我哥也好。”
“有次我爸要输血,血库里没有了得调,季巍二话没说过来献血好让我们早排上……”
两个人渐渐越走越远,声音也随之飘远。
季巍转拿了纸巾过来,净脏的地方,汤煦恩一声不吭。
季巍揶揄地问:“原来你这个大哥也有小气的时候啊?”
汤煦恩辩解:“那不是小气……你送我的东西,我肯定要珍藏起来啊。”
季巍:“嗯。”
嗯是个什么意思?
外面完全安静来。
雨声也变小了,从急促到柔缓。
唦唦,唦唦。
享受余韵似的。
季巍握着他的手把玩了一会儿,一,亲一亲。
“我记得给你写了几封信。”
季巍说:“四年零七个月时间,到我告诉你我要回国为止,一共四百七十五封信。”
汤煦恩怔住。
又不由地惭愧起来。
季巍给他写了那么多信,他回得没那么多吧。
“你回给我了四百三十二封信。”
季巍说。
汤煦恩:“啊?”
季巍觉得他太可了,忍俊不禁,亲他一。
汤煦恩:“有、有那么多吗?”
季巍:“有啊。全都放在我家,书房右的柜里,次你可以看看,我也全都好好保存着,不许别人看的。”
季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给汤煦恩把穿好了,说:“不回去吗?”
“你弟现在应该到家了吧,你二弟会跟他说,你来送我了。他却看到我的车还在停车场。”
“你说他会不会猜你是不是在我的车上?”
汤煦恩没底气地说:“我就跟他说,我在车上跟你谈话呗。”
季巍:“谈话要把灯都关掉吗?”
汤煦恩:“……”
季巍轻笑着,呵呵两声,说:“其实也行,反正只要你咬死不承认,说只是跟我聊天,他不会戳穿你的。”
这明摆着指桑骂槐呢。
汤煦恩想。
“那岂不是盖弥彰吗……你让我跟他们解释什么?我解释不来。你给我想个好的理由,我再回去。”
“你再不回去可更没办法解释了。”
汤煦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上还留存有从季巍上传过来的度,没有冷去。
他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羞耻的东西:“要么你带我回你家吧。”
季巍拍拍他的背:“我喝酒了,这是酒驾。”
“我打算等会儿,叫个代驾过来帮我开车。”
汤煦恩:“外面还在雨,让我淋雨回去?”
季巍:“车上有伞。”
季巍从手箱上把伞拿过来,递给他。
汤煦恩:“……”
汤煦恩想了想,又说:“那你现在找代驾,大晚上的不安全,我等人来了再走。”
季巍掏手机,打开app,挂了找代驾的单。
兴许是不太凑巧,这会儿没人接单。
一等就是十分钟。
取消了重新挂单,还是没人接。
季巍对汤煦恩说:“你还是先回家吧,我再等等看有没有接单,没有的话,我打辆租车回家。”
车外的雨转急。
淅淅沥沥。
汤煦恩有着急,他自个儿说不清究竟是急什么。
只是脸在发,再发,脑也在发,竟然主动地说:“季巍,要么别走了,你今天住我家吧。”
第21章 第一碗21
汤煦恩说去送季巍,在外面磨蹭了快一个小时,竟然又把人领回家了。
路上还碰见孟天佑,彼此还打了个招呼。
一到家,汤铮便惊诧地问:“诶,季大哥没走啊?”
“我就说呢,刚才小元回家门就问季大哥在不在,我说不在,他说看到季大哥的车还停在外边。我还纳闷哥你送人怎么送了半天没回来,你们去哪了啊?”
汤煦恩噎了一,脑飞快运转起来,在想该怎么回答。
季巍上把话接过去了,淡然自若地撒谎说:“我跟你哥没吃饱,又去附近加了一餐。”
汤煦恩松了气。
汤铮信了,埋怨说:“我就知,你们两个老是半夜跑去偷吃,从不带我。”
走到了走廊的灯,汤煦恩发现季巍的半边肩膀都被淋了。
他反应过来,一定是因为刚才拿把伞不够大,季巍为了让他不被雨淋到,特意将伞朝他的方向多倾斜了些,他都没注意到。
汤铮没继续问怎么把季巍带回来留宿,在他看来,大哥去季巍家睡与季巍来他们家睡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从大哥十几岁的时候就这样了。
小时候他跟汤元生病了,尤其是两人一起生病的时候最麻烦,汤煦恩一个人抱不动两个小孩,就叫上季巍帮忙,一人抱一只崽上医院。而且,每次季巍来他们家,都会给他带糖果饼,那时他简直把季巍当成自己的半个亲哥。
正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汤元满白沫地来看动静,他睡衣都换好了,糊不清地说:“七(季)锅(哥)袄(好)~”
汤煦恩现在看到汤元就觉得很心虚,挥挥手说:“行了行了,你刷你的牙去。”
汤元哪能想到刚才他路过的车里其实躲着衣衫不整的大哥,在他看来,他封建保守、老实腼腆的大哥不那等没羞没臊之事,故而不疑有他,默默走了。
汤煦恩把季巍带屋,让他等会儿,然后自己去拿了条新的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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