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说着,又拿一个储戒:“这个你收着。”
顾云起神识一扫,被里面的东西晃了,钱财灵宝样样有,忙放:“我不能收。”
“你不给这些,我也会答应和离。”顾云起,“也不必拿一年报恩,藏月已经够了。”
“我俩的卖钱,你我当然都有份儿。”
聘礼和嫁妆分给刘弃风的那分后,剩的他分了两半,一半留给顾云起。
谢兰亭将储戒推给他,“他们拿我们当棋,我也得让他们退一层。藏月是生辰礼,霜白枝是拿来救命的,我欠了你,你不求回报,我可没法一走了之。”
东西是谢兰亭从御剑宗摸来的,他完全可以独占,可他现在不仅给了,还说是顾云起应得的,不让自己算成人。
这里面很多东西,就算自己用不上,拿来收买人也非常好使,谢兰亭说给就给,半不吝啬。
谢兰亭是他这些年晦暗生活里见到的,难得的明光。
若不是顾薄一手促成婚事,他还不会和谢兰亭相识,何其讽刺。
自己确实是救了仙君一命,但霜白枝不是什么父母遗,而是他前不久才找到的东西,为了隐瞒份,这个真相暂时是没法拆穿了。
那他还能为仙君什么?
谢兰亭见他还不收储戒,开了个小玩笑:“还不收,在等我给你上?”
他俩的红绳还绑在手腕上,可惜修真界不是现代社会,没有成婚戒指的说法,顾云起没能领会谢兰亭的玩笑,但也明白了谢兰亭已经决心留。
顾云起终于收储戒,他:“好,一年。我也会尽力寻找给你治疗旧伤,恢复修为的办法。”
见他终于答应,谢兰亭满意了,云玉簪也一并还给了他:“那就祝我们这一年相愉快。今晚我睡哪儿?”
顾云起不解:“不是说好南林城我租的……”
“当时我可没立刻答应啊。”谢兰亭看了看屋的布置,似乎在认真思考自己窝哪儿了,不忘,“说了要陪你,肯定是要跟你住一起,矮塌不错,给我吧。”
顾云起手一抖,同住一屋!?
他仔细一回忆,当时提起南林城租屋,谢兰亭确实从到尾没说要住,他对小孩儿说的是“你先去,我跟他聊聊”。
是他自己解读,认为仙君的意思聊完再走!谁能想到谢兰亭就不走了!
谢兰亭已经摸传讯玉牌,告诉童儿他要留在顾家的事,童儿震惊地问:“那我呢!?”
“屋太小,住不三人,你稍等两天,再盖间小屋,把你接过来。”
安抚完童儿,谢兰亭抬,却见顾云起起,将床铺上的被褥抱到了矮榻上,并拿新的被褥给床榻铺上。
顾云起手脚非常利索:“我一般以打坐代替躺睡,其实也不怎么用床铺。仙君就在床榻休息,我用矮塌。”
修真界以打坐代替躺睡的人不少,但谢兰亭是定的睡眠派,除非有事儿,否则每天准时睡觉的那,于是谢兰亭分得床铺,顾云起去了矮塌。
同住一个屋檐,某些事就方便多了,谢兰亭暗暗盘算着如何撕掉顾云起最后的甲,毕竟只有全然付,顾云起才能真正放心让他去办有用的事,才谈得上还人。
也有不方便的,比如屋太小,连个屏风都没有,谢兰亭沐浴更衣时,顾云起就自觉来。
他本来站在门边,里面窸窸窣窣的衣服响动跟声压儿掩藏不住,顾云起听了片刻就面无表从门边走开,到了院里,准备草冷静冷静。
顾云起草得认真极了,仿佛这不是什么杂草,而是稀有灵植,明明能一除一片,他非要一颗颗,重复枯燥无味的动作,让自己莫名躁动的心冷静来。
大约了十来颗的时候,十五和初七现,他们刚从外面回来,看见顾云起严肃除草的模样,愣了愣,忍不住低观察,看来看去,它们就是平平无奇,威胁不了生命的杂草啊。
少主嘛呢?
顾云起终于来了正事可以转移注意力,传音密:“如何?”
十五和初七察觉到屋里有人,也同样传音禀报:“婚宴结束后,苍行山的人预计要留三天,小弟已经直奔南林城最大的楼去,了新魁首,要是魁首能把他伺候好了,这几天他肯定都会选百香楼。”
顾云起站起,他腰侧还挂着谢兰亭给他的剑,他伸手抚过剑柄,问两人:“这剑好看吗?”
十五和初七,顾云起:“仙君送的。”
十五和初七:“……哦。”
“好剑是要沾血的。”顾云起对藏月不释手,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骇人的话,“去紫竹海选块好地方,我亲自送他上路。”
苍行山小弟,就是那个在在婚宴上肆无忌惮用作语气挑衅仙君的人,就算没这一茬,他的死也已经定好了。
偏偏闹这么一……顾云起在剑柄上,神不明。
十五看了看屋,改成用手比划:屋里是少夫人?那日后行事会不会不太方便?
之所以改成手势比划,是因为嫌语言表达不够,他还在末尾加了个暧昧的手势,顾云起:“……把你手指收起来。当初顾薄日夜派人监视我都藏得住,现在也没问题。而且仙君晚上睡,到时候用一无害的助眠香就行。”
顾云起想了想:“今晚就用一,初七你到时候给仙君把脉,看看他的毒是不是真解了,还有他的旧伤。”
初七是暗卫里医术超的,他。
顾云起缓缓抚过剑,神似的喃喃:“苍行山……只是个开始。”
屋里声停了,两个暗卫就见上一秒还沉浸在杀人构想里的冷峻少主气息骤改,神温和飘到了门边,轻叩门扉:“仙君洗漱完了?放着我来收拾就好。”
初七和十五对视一,神复杂:“我觉得少主是不是真被我们教得有扭曲?”
十五传音给他:“我觉得我正常的。”
初七认真反省了:“我也正常的。”
那必定是别的暗卫的锅了,没错!
夜后,谢兰亭躺,顾云起打坐,没有屏风,两人把一个多宝架当屏风隔在间,虽然上面空空如也,只要睁对面什么样看得一清二楚,但好歹能有心里空间上的安作用。
灭了灯,一室静谧。
室很安静,但室外并不,白天响过几声闷雷,没想到夜里雷声更重了,谢兰亭躺着,雷声听得他心浮气躁,本睡不着,本来只是烦躁而已,直到某一刻,雷电撕破夜空,大雨倾盆而——
谢兰亭的手不可遏制一颤。
夜晚,雷电,大雨。
这三者,无论是哪一个单独现,或者两两结合,谢兰亭都不会有反应,但当三者凑在一起,对谢兰亭来说真是灾难。
谢兰亭面苍白,将手从被窝里伸来,他看到自己的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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