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谢兰亭勤于修炼,而是他不得不这样。
谢兰亭闭打坐,额上冷汗却越来越多,眉蹙,待到三更,万籁俱静,谢兰亭终于忍不住睁开,抬手在房间布隔音结界,而后死死揪住心,把憋了半晌的痛呼声吐了来。
“啊……我天,这也太……疼了,呃!”
谢兰亭躺倒在塌上,蜷缩起来,他摘掉面了冷汗,有了隔音结界,他不再压抑声音,四肢百骸简直疼得要他命。
原来谢兰亭这的旧伤没有好全,留着后遗症,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会难受,日不定,白天况还好些,多是微微刺痛,但一旦到了夜里,疼痛就会猛烈加剧,痛得他死去活来。
谢兰亭穿来不久,只继承了原的记忆,知有这么回事,还没亲验过,如今真真实实会了一把,只觉得万蚁噬心,疼得他前发黑,恨不能一撞。
“都什么……破事啊!”
穿越成个把“危”在脑门儿上的人,继承一副破烂,他原本好好活在自己的世界,为什么偏要来受这份罪?
谢兰亭本以为一旦把痛喊,自己就会从嚎到尾,可他不知,痛到神志不清时,自己反而没有叫声,却是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咬了满嘴血腥味,他都不清楚原来自己还是个这么要的人。
等到鸣第一声时,彻骨的疼痛才终于偃旗息鼓,缩回去了,谢兰亭在榻上,里衣全被汗浸了,整个人跟从里捞来似的,骨脱了力,一手指都不想动弹。
谢兰亭半阖着,盯着自己垂在一边的手,在心里问这个原本的主人:谢兰亭啊,你后悔过吗?
你当初要是不护着那些弟,就不会落得一伤痛,就不会修为大损,还是那个剑可破万法的揽月仙君,谁能欺你,如今痛苦加时,谁又会顾着你?
可惜原著里的谢兰亭不知消失去了哪儿,没人能回答他。
疼痛过去了,脆弱和胡思想也跟着散了,谢兰亭翻叹了气,无论如何,他要努力活去,如果有得选,他也不想人,但既然生而为人,他想好好活过,方对得起自己,不枉来世上走过一遭。
谢兰亭一直在塌上躺到天大亮,等小二来敲门时,才找回起的力气,扣上面开门,让小二去准备和桶,他了一汗,得沐浴。
谢兰亭给自己了半壶凉茶,此刻经脉和丹田已经不疼了,只有心还隐约有些难受,跟夜间的动静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坐着等了会儿,小二还没来,但衣服在上贴久了着实不好受,于是谢兰亭起,开始褪衣裳,起码先汗。
刚褪得剩里衣时,房门被敲响了,谢兰亭还以为到了,于是上前拉开门,却跟一张俊脸来了个面对面。
顾云起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看着只穿里衣的谢兰亭,愣在原地。
上好的冰丝织缎里衣,薄如蝉翼,被浸后贴在上,视觉效果比不穿还刺激,顾云起抬起的手一时就放不去了,回过神来匆忙移开视线,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谢兰亭:“是你啊,怎么?”
“我……”顾云起清了清嗓,才继续,“我方才听到前辈你屋有开门的动静,想到你已经起了,就问问你要不要一同用早饭。正好我昨日有一心法没想透,也想请前辈指一二。”
顾云起兢兢业业扮演着习惯一日三餐的低修为人士,谢兰亭:“你先吃吧,我还得泡个澡,不用等我。”
顾云起忙不迭走开,步履急促,谢兰亭心说看把孩饿的,丝毫没察觉跟自己有关。
顾云起独自到桌边,伪装后的初二凑上来悄咪咪:“少主,我看你的脸……”
顾云起果断:“天太了。”
初二裹了上的衣服:“哦。”
我信了,真的。
楼上,小二把送到,谢兰亭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给自己了半瓶灵药,这才收拾着门。
谢兰亭换了衣服,这养伤多年,已经被浸了药味儿,灵药味并不难闻,绕在他周若有若无,有独属的珍稀草木清香,但再怎么好闻也是药,细品之总是绕不开一抹清苦。
谢兰亭到了楼,发现顾云起并没有先吃,而是坐在窗边等他,桌上已经摆了不少东西,有糕有包馄饨小米粥,类丰富,顾云起招他落座:“小二推荐的,我昨日见前辈胃好,就都要了些。”
上啊,谢兰亭心满意足坐,边吃着东西,边听顾云起编来的修炼问题,心颇好给他解答,他注意到顾云起吃得不多,其实也就是意思一,除了面前的粥,就碰了一块糕。
糕不知名,但吃着像养生的药糕,清香、微苦,谢兰亭吃着好,顾云起咬了一,却是顿了顿,才慢条斯理把不大的糕吃完了。
谢兰亭垂视线,搅了搅碗里的粥:“不合味?”
——他倒是细致微,顾云起想,或许是门在外,某些事没藏得那么,一小动作被看来了,顾云起平静:“不吃苦东西。”
他为人吃的苦太多了,何必连的东西还要找苦吃呢,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想碰苦但致的吃。
一碟糕递到了顾云起前,雪白的糕上淋了金黄的,缀着小巧芬芳的桂,光是闻着便香甜扑鼻。
“蜂桂糕,甜的。”
谢兰亭把甜糕推过去,又把药糕一扫而空,吃完后起走了,一句“你慢用”,留顾云起对着那碟桂糕神。
店里的桂糕的真不错,香甜松,即化,也是沁人心脾的金橘,尝上一,齿颊留香。
一碟糕,顾云起难得一一全吃净了……确实很甜。
的甜味儿还没散,初一穿着常服,在他面前落了座,装作他朋友,聊天却是传音密,不让别人听见。
“百里无恨和念婉儿动去了紫镇,仙君跟过去了。”
顾云起了手,起:“我们也去。”
所以谢兰亭在紫镇碰上顾云起时,不禁脱而:“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透过语气明明白白传递来,顾云起应对自如:“我昨日上街,听说紫镇有邪祟作,既然是门游历,见此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谢兰亭:……行。
他说得正气凛然,还故意问:“前辈来此是为何?”
谢兰亭读:“自然是跟你一样,为惩除恶。”
顾云起恰到好地兴:“前辈履仁蹈义,既然为了同一件事,我们不妨同行?”
百里无恨是来除妖的,顾云起要掺和来,那谢兰亭怎么也避不开他,走的路成了一条,同行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路上,顾云起把从“路人”那儿听来的况都分享给了谢兰亭:紫镇的邪祟最早于一个月前现,当日失踪了一对新人,最初本来没人想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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