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久久地沉默着，过了半晌，青年才淡淡反问
：“你希望我恨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三字让
夜来慢慢发
一声叹息般的苦笑。
他想问为什么的问题又何止这一个？为什么薛明夜要那样对他？为什么君如故突然变得开始在意他？为什么就算幸运重生、他都
不到真正抛弃前尘旧事？还必须在越来越扑朔迷离的谜团里艰难地走
去？
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就算是君如故也同样如此。
“师弟，你其实
本就无法懂得任何
吧？”夜来轻声，“也许是上辈在面对你时
会到了太多厌恶，直到如今，我还是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我原本以为在这世上你就只喜
师尊一人，但在知你非人类、而是与师尊结血契的佩剑后，我又恍惚觉得你对他的亦不是我所猜测的那样。”
确实，就如同君如故对常少辛解释的一样，他和薛明夜之间只是师徒，或者说只是主人与剑灵的关系而已。他并不是喜薛明夜，他的一切顺从与恭敬都建立在血契之上，如果摆脱这一层的话，君如故或许什么都不明白。
久以来他都被血契束缚着，仿佛只是一个空的容
，薛明夜
输什么他就接受什么，包括对自己的恨意，若那些是故意为之，那薛明夜也算是成功了。
他说完后，君如故好像微微怔了怔，继而便问：“你怎么知我不懂呢？”
默默看着他，夜来只觉心
无比苦涩。
这
绪到底太复杂了，他不期望、也从不妄想君如故能
上理解，而且与之相比起来，恨倒是简单。
他为什么希望师弟恨自己？虽然君如故看起来仿佛是个全然不会产生恨意的人，但他却愿他恨。
毕竟恨是他在面对君如故时唯一能从这人
上会到的
烈，如果他无法让他自己，那么恨也行。
只可惜这些话，他不会对真正的君如故说。
“师弟，也许你永远也不能理解，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到最后，我们之间，终有一战。”夜来说罢，便将佩剑亮了来，锋芒直指
前的君如故，“所以至少现在，不要再来动摇我了。”
话音刚落，白衣青年忽然浅浅地抿了一个笑。
君如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原本雪白无瑕的衣衫上忽然浮现了大片可怖血迹，那颜
红到令人心悸，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渗、滴落，很快就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目睹这一幕，夜来一开始还略显错愕，但他随后也反应了过来。
看着君如故这样浑浴血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心有所，但亦无从得知此此景是否在预示着什么。
“如果我当真死了，你会为我落泪吗？”不等他回答，青年随即又：“夜来，我曾经为你
泪过。”
还来不及因为这句话而诧异，君如故的神忽然一变，整个人也随之暴起，手便是绝式！
好在夜来也早有准备，行雪剑横扫而去，堪堪挡住了对方猛烈的攻击，而当再一转锋时，剑阵已起，阵阵耀的灵力光辉瞬间就如同利箭一般朝君如故袭去。
甬顿时被照亮，与此同时，夜来的余光也瞥见了另一样本不应现在这里的奇异事
。
先前由于光线不足的原因，他几乎没有看清过周围的环境，直到现在，他借着剑阵散发的光芒，才终于捕捉到了石
上刻着的东西。
那些凌
的、或
或浅的线条依稀组合成了一副画的模样，而画面呈现的是一尊正在打坐的佛像，别的地方的笔
都显得潦草，唯有那双眸极度冰冷漠然，让人只要看一便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只是短暂地看了一，夜来立刻就冒了一冷汗，而后，当他重新将目光移回时，心里的震惊更是难以言表。
面前一血衣的君如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模糊不清的黑影，不仅看不它的形状，也无法得知它是什么东西。也是直到这时夜来才醒悟过来，它模仿君如故与自己谈话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想到这，他手便也毫无保留，之前还没有佩剑的时候只能使用灵刃攻击，如今有了行雪，战力提升得可不是一星半
。
随着脚剑阵愈发明亮，也将前那神秘黑影映照得清晰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夜来赶
试图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因又被他一击刺，黑影痛苦难耐似的颤抖了几，没多久便现了形。
当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庞浮的时候，夜来只看了一，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东西会着他的脸？！
只一瞬的愣神，左肩就与对方蜷曲成爪的手斜斜掠过，疼痛袭来之时，夜来才终于勉稳住心神，手握行雪的剑柄，拼尽全力挥了威力盛的一招。
见状，另一个“他”顿时就怪叫了一声，也恶狠狠地学着他的样化了锋利灵刃，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盛满了怨毒，让夜来实在难以集
神，手腕也微不可见地抖了抖。
但就是在那东西准备扑过来的一刹那，旁边岩之上刻着的佛像忽然间光芒大作，圣洁佛光犹如一
耀日，顷刻便让那个由黑影化成的“夜来”惨叫着消散殆尽。
耳隐隐闻得庄严佛音，夜来再一定神，就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拄着剑半跪在了地上。
“夜来！你无事吧？！”
君如故急切的声音响起来时，他还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前所见之人确为真实，“......所以刚才那些是幻阵吗？”
见他无碍，君如故才
：“那便是最后的关卡，而且已经被你突破了。”
闻言，夜来有些微讶，“被我突破了？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不知何时来到他边的莲照笑容温和，“此
就是秘境隐藏的关卡，我们所见者皆为自心
，无争锋的目的便是要参赛者将其降伏。”
看到他现，夜来慢慢地明白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石上的佛画是你绘制的？莲照，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如此顺利地突破此关。”
未曾想莲照却摇了摇：“师兄不必妄自菲薄，佛画的作用不大，只是稍微起了稳定心的作用，还无法让参赛者依靠它来去除心。这一切都是师兄的努力，是你自己勘破了虚幻障。”
夜来也只得勉笑笑，“其他人呢？”
“还陷于心幻象没有醒来。”君如故示意他看一旁地上，只见楚苍、夏满和冷翡光都双目闭地倚靠在石上。
看了他俩一，夜来忽然问：“师弟，莲照，你们难不是比我还早来吗？为何这个关卡不是由你们突破的？”
面对他的疑问，莲照微微一笑：“师兄，我们二人皆无心。”
第110章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了，只要是人就难免会有心，可为何莲照却笃定他与君如故皆不会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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