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伤离别
舒蔚秋愣住了,说:“你确定吗?找医生看过吗?”
舒蕙月痛苦地捂住脸说:“其实我早就有觉了,上礼拜那妇产科医生来给我检查,你们都不在屋里,我偷偷叫他替我作了检查,他告诉我,我确实又怀了。”
舒蔚秋沉默地抱起手臂,斜靠在化妆台上,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才落了孩没多久……怎么能跟夫同床呢?”
舒蕙月说:“我也不想的,可是老爷他非要……我想他是太心疼我了,他想安我,所以对我格外疼惜些。”
舒蔚秋本来不想戳破他的一厢愿,但他实在难以压抑,低声:“这算哪门安?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连这理都不懂吗?他也太不谅你的了,你也不该纵容着他啊。”
舒蕙月伏在台上珠泪双抛,说:“我不纵着他怎么办?我怕他……我怕他又去找外面的女人……”舒蔚秋一惊,说:“什么外面的女人?”舒蕙月说:“我产的第二天,他说他要去工厂办事,其实他是去别的女人那里了。他还以为我不知……”舒蔚秋定了定神,说:“你听谁说他外面还有女人?舒蕙月说:“就是我产的那天,你夜里不是去给我的小少爷上坟了吗?有个小女仆给我的时候,悄悄摸摸说给我听的——现在想想,这里的人都是偏帮着大太太的吧?专挑那个时候告诉我,本就是想把我气死……”
舒蔚秋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舒蕙月说:“这丑事,叫我怎么开呢?我起初不相信,还把老爷的保镖叫来,给了他一些钱,他就什么都说了。老爷在外面真的还有不少女人,也有土着小姑娘,也有混血姑娘,大都养在植园那边。”舒蔚秋叹了一气,他本来就不看好范老爷的私德,现在听到这些荒唐事,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舒蕙月说:“不过,老爷不打算再纳别的姨太太了,他怕大太太和他闹。你说,他为什么偏偏娶我二房……你觉着,他是不是喜我的?老爷待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舒蔚秋却说不来。
他看他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只为她的境到难过。跟范老爷之间没有过罗曼克的恋,她也向来懂得姨太太的分寸,可她也是个有血有的人啊,一心一意要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希望得到丈夫的疼。但现在一切现实都着她去承认,她托付一生的丈夫简直不把她当人看,只把她当满足望的工,这对她的侮辱和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有个侍女怯生生敲门来问:“二太太,小舅爷,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准时发么?”舒蔚秋说:“二太太不舒服,你叫他们缓一缓。把门带上。”那侍女应声退。
舒蔚秋沉思了一会儿,说:“无论如何,你和孩是最重要的。我去跟老爷说,送你到敦去待产。”舒蕙月说:“老爷肯定不答应的。我要是没有孩,去英国也就去了。现在有了孩,我再跑到国外去,社会上更加认定大太太使巫毒的事是真的了,否则范家在南洋像土皇帝一样,我为什么不留在这里享福呢?更何况老爷最恨人家说他怕大太太,怕到要把怀的小老婆藏到国外去。”
舒蔚秋心想照范老爷那封建思想,他肯定要把自己的骨血留在边,因:“那么我也不去敦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让你再意外。”舒蕙月抓住舒蔚秋的胳膊,哭:“兄弟,你走罢。这个家就是活埋人的窟,我这辈算是完了,我的孩一个都活不来的,我自己也迟早被人害死——我的命就这么苦呵!”舒蔚秋反握住他的手,蹲来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大太太亲发誓,绝对不是她叫人得诅咒,一切都是娜姆自作主张,现在娜姆偿命了,你是安全的——”舒蕙月啊的尖叫一声,好像看见娜姆扭曲的鬼脸就在窗外盯着她,寻觅隙要来害她,她捂住耳朵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舒蔚秋看他神有些颠倒错,赶忙扶着他躺在床上,帮她把那庞大的裙摆卸了来,又泡了一杯草药茶来给她喝。过了许久,舒蕙月闹腾得疲力尽,终于迷迷糊糊安静来。
舒蔚秋轻声:“,你是不是害怕大太太又来对付你?”舒蕙月黄着一张脸,气若游丝:“你别看老爷嘴上狠霸霸的,他本拿大太太没有办法。大太太如果要除掉我这个孩,谁能拦得住?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次真的不是大太太的,那么总还有别人啊……说不定娜姆是其他野女人派来的,说不定还有别人等着害我。娜姆死无对证,谁能说得清楚……”舒蔚秋说:“你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舒蕙月不语,翻了个把脸埋在枕里。
舒蔚秋心想,失去了一个孩,她不能再经受更多恐惧和刺激了。他不能再让留在范家,在这里多待一天,她就离疯癫和灭亡更近一步。世苍茫,世浮沉,她是他最唯一的家人,他不能看着他被毁掉。
舒蔚秋顷刻间就打定了主意。他坐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胳膊,温言:“,范老爷知你有了吗?”舒蕙月闷闷:“他不知,我不想告诉他……可他迟早会知的,那妇产科医生迟早会告诉他的,我拦不住。”舒蔚秋说:“那我们要尽快动。”舒蕙月迷茫地看向他,说:“去哪儿?”舒蔚秋说:“回家。”
第二天他们回了莲,舒蔚秋立即开始采取行动。趁着范老爷还在新加坡,他必须帮着尽快脱。
他这几天一心忙着准备逃跑,安德烈几次来莲找他,他总是不在家。其实他也有些避开安德烈的意思,他怕一看到安德烈就舍不得走了。
——但他总要跟他告别的。
他有意拖延到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约安德烈在莲相见。天还没黑,安德烈就来了。舒蕙月因为贼心虚的缘故,跟安德烈敷衍了几句就上楼去了,生怕被安德烈看穿他们要逃跑。其实她是多虑了,安德烈的神始终在舒蔚秋上。
舒蔚秋勉微笑:“我们去走走吧。”安德烈摁灭了香烟,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园里去。
白天里刚过雨,傍晚时分就沉沉的像是暮夜。园里汽很重,黏腻的空气仿佛把两个人的影都收去了。
两人走到一棵棕榈树,并肩站着,看池里翩然游动的几尾龙鱼。
安德烈低声:“你这些天怎么总是不见我?”舒蔚秋说:“我有事。”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你们是不是还是认为,是我妈妈害死了你的孩?那也是我的弟弟啊。”舒蔚秋听见他的语气,心里一就后悔了。安德烈这几天一定在那里胡思想,独自忍受着煎熬。
舒蔚秋转看向别,心里极了,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他们就要逃走了?
安德烈也不怎么看舒蔚秋,兀自低看着面,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舒蔚秋心里一个咯噔,难他知什么了?低声问:“什么事?”安德烈冷峭英俊的眉宇间透一丝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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