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轻轻推开隔房门。
纪念和纪禹还在熟睡。纪禹睡得香甜,偶尔还咂咂嘴,仿佛梦见了什么味的东西。纪念不一样,纪念轻轻地皱着眉,好像连梦里都在想着什么烦恼的事。
纪安宁坐到床沿,俯在纪念和纪禹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受到小孩温的气息在自己颊边,纪安宁的心脏一变得宁定起来。
以前的事早就过去了。
以前的一切她早就忘记了。
傅寒驹嘴很毒,看起来很冷酷,实际上没那么坏。是她不对,是她不该闯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现在一切都回归原位,她和傅家、她和傅寒驹将会是两条没有集的平行线——傅寒驹一定不会来抢走纪念和纪禹的。
纪安宁自我眠完,起去给纪念和纪禹早餐。当她把粥熬好的时候,朝升起来了,和的光从窗外照来,照在狭窄却洁净的厨房里,让锅里腾起的白烟气都变得朦朦胧胧。
纪安宁目光微微停顿。
“妈妈!”乎乎的叫喊从厨房门转来。纪安宁转,看见纪禹哒哒哒地朝自己跑来,柔的短发有,一撮刘海因为睡姿的关系翘了起来,看着呆呆萌萌。
纪禹跑到她脚边,两手一伸,张手抱住纪安宁的,亮一小小的牙齿:“我刷了牙!我比早!厉不厉害!”
纪安宁心一安定来,微微地一笑,往纪禹额上“吧唧”地亲了一,夸:“很厉害。”
纪禹兴极了,积极地要帮忙把端碗。
纪念也起来了,见纪禹得意洋洋地把碗摆在桌上,轻哼一声:“幼稚。”
纪安宁把粥端来,听见纪念故作老成的嘀咕,不由莞尔。她抱住绷着小脸的纪念,也往纪念额上亲了一。
纪念瞪她。
纪安宁说:“早安。”
对上纪安宁灿若星辰的睛,纪念压在尖上的“不许亲我”憋了回去,闷闷地回了一句:“早安。”
纪安宁送两个小孩上校车,正要去赶地铁上班,余光却瞥见一辆停在不远的车。那车刚才停在校车后面,被大一些的校车挡住了,所以她才没注意到。现在校车开走了,纪安宁才看见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纪安宁心突突直,这两天一直盘绕在心的不祥预变得更为烈。她一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她拒绝回去之后傅寒驹那么骄傲的人应该绝不会再看她一——可是如果——如果傅寒驹知了纪念和纪禹的存在呢?
纪安宁有心慌。
像是要印证她心的预一,那辆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纪安宁后退了两步,转想要往回跑——只要跑上楼、关上门,就不会看到从车里走来的人!
“纪安宁。”冷冷的声音从纪安宁后响起。
纪安宁脚步顿住,僵地站在原地。
不过去多少年,她都不会认错这声音。
是傅寒驹来了!
傅寒驹看到她送纪念和纪禹上校车了!
纪安宁手心渗涔涔冷汗。她僵立原地,听着后的脚步声逐渐迈近。
傅寒驹停在纪安宁后,注视着纪安宁的后脑勺,冷淡地开:“转过来。”
纪安宁睫微微一颤,脑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果傅寒驹真的要抢走纪念和纪禹,那她该怎么办?她、她抢不赢的。从小她就知,傅寒驹他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永远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纪安宁,”傅寒驹再次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知我的脾气。”
她知傅寒驹的脾气。傅寒驹脾气不好,对谁都冷冰冰的,谁的脸面都不给。有人得罪了他,他很早以前就能让对方卑微得像狗一样在他面前求饶——到傅寒驹成年之后,再没有任何人敢在傅寒驹面前说半句他不喜听的话。
纪安宁咬了咬,转过看向傅寒驹,对上了傅寒驹寒冰一样的视线。
傅寒驹注视着纪安宁写满怯弱的脸庞。怎么会有人觉得纪安宁胆小呢?纪安宁胆怎么可能小?敢瞒着他怀着他的孩躲起来,敢瞒着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孩藏了这么多年——敢带着他的孩依附于别人,而拒绝跟他回去。
傅寒驹心底的暴戾再次涌了上来。
纪安宁想要什么?是想把孩养大了,再作为筹码来和他谈判吗?如果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他一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傅寒驹心里闪过念,面上却纹丝不,只开说:“已经到了家门,应该请我上楼坐坐吧?”他抬手起纪安宁的,纪安宁与自己对视,“看到我反而转就走,你在害怕什么?”
纪安宁退了一步,挣开傅寒驹的手,睫再一次颤了颤,转领傅寒驹上楼。
幸运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邻居楼。
站到家门前,纪安宁在傅寒驹的注视掏钥匙开门,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既抗拒又害怕,她的手微微发着抖,怎么都没法把钥匙-钥匙孔里。
傅寒驹不耐烦地抬手抓住纪安宁的手掌,把钥匙对准钥匙孔了去,拧动。
纪安宁觉自己整个人被傅寒驹困在怀里,心几乎瞬间停滞,手更是僵僵地被傅寒驹握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喀拉一声,门开了。
第16章
纪安宁松了一气,忙了屋,换上拖鞋,看了站在原地的傅寒驹,没找到替换的拖鞋,纠结了一,关上了鞋柜门,着看向傅寒驹:“……来吗?”
傅寒驹注视着纪安宁。刚才他注意到门那小小的鞋柜里只有女和小孩的鞋,心里稍稍满意了一,抬脚了屋,关上门,跟着纪安宁。
一个人的喜好往往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房不大,却给傅寒驹一非常熟悉的觉,细节都证明纪安宁把这里当真正的家来布置。在饭桌间还摆着个浅的瓶,里面着应时的鲜,淡淡的香飘满全屋,并不烈,只叫人舒心。
屋里没有什么名贵的摆设,桌椅也都是最普通、最廉价的类型,经过纪安宁巧手布置之后却弥补了它们的平凡与低廉。
她过得很不错。
这个认知让傅寒驹的心变得更为郁。离开了他,她把自己和两个孩照顾得很好。
如果她的离开不是擒故纵,而是真正地想要离开——
一更为烈的怒意在傅寒驹心翻腾。
她想离开他!
她怎么敢想离开他!
一边用那受伤的、畏怯的神麻痹他,一边悄悄地准备远走飞、永远地从他边逃开。所有的接近、所有的亲密都是谎言,为的只是离开他!
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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