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梁飞平还是个骨,祁谙转而看向在梁飞平边哭哭啼啼的梁父,“既然这样,不知梁老爷受不受得了这二十大板。”
一旁的衙役闻言就要上前。
“不关我爹的事儿,这些事是我一人为之。”梁飞平急之从凳上翻落来,“求公主殿莫要为难我爹。”
“不,是我的,是我的,不关我儿的事儿,我儿不知的,是我的,还请大人砍我的吧,不关我儿的事儿啊!”梁父不停的磕。
“那到底是谁的?还是说你们父一同勾结叛党,意图谋反?”祁谙不放过他们,步步。
二人脸一白。
“若是你们不说,本公主就再把你们关大牢里去,直到你们肯招为止。”
“是我,是我……”梁飞平看看梁父老迈的,“公主,是草民,不,是罪民,罪民愿意签字画押。”父亲再也经不起牢狱折腾了。
“儿啊……”梁父大惊,“不可,我梁家几代单传,万万不可啊……”
榕桓亲自拿过罪证书,走到梁飞平面前,梁父要争夺,被榕桓不着痕迹的躲开,将纸张递到了梁飞平手里,梁飞平毫不犹豫的签字画押。
“儿啊...”梁父扑过去,老泪纵横。
梁飞平握住梁父的手小声,“爹,孩儿只是买粮,没有劫粮,她不会杀我的,只有你去了,才能找机会救我。”
“儿...”
“既然梁飞平已经认罪,待本官上报朝廷再行定夺,此事既与梁父无关,便当堂释放吧!”祁谙不待他们父多说,便拍了惊堂木,“退堂。”
如此这般草率的审案,当真是让泉州百姓大开界,有些人说公主殿如此审案,似有冤案之嫌,但很多人都是存了看闹的心思,这梁家也不是善男信女,平日里欺压百姓的事也没少,不公主有没有冤枉他,倒是替有些人了一恶气。
*
雨的越发大了,还带来几个雷,知府亲自将祁谙送到府衙外,“谢谢公主将小儿放大牢。”
“本公主不过教训他一,日后知府大人还是要好好教令公的。”岑轩杰也没什么大错,总关着他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知府本要挽留祁谙在府衙等到雨停的,但是祁谙不喜这个地方,又见这雨的越发大了,不知何时才会停,便打算回府。
祁谙了车,车走府衙前的那条街,有人掀开帘了来,在她边坐了。
祁谙的这辆车是榕桓找乐军的工匠特意制作的,虽然平淡无奇,却固似铁,一般的剑戟本无法穿透。
但是也有一个缺,便是有些小,而且这车里还放了一张小几,便更小了。
此时外面着雨,云莲自然无可去,榕桓只能挨着祁谙坐了。
他有心避讳,但祁谙却是没心没肺,见他上脸上沾了雨,便掏绢帕给他拭,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祁谙又叹了气,在心默默发誓,日后,她绝不会再对兄动武,见他受伤,她才是最难熬的那个。
榕桓侧了一,祁谙的手落了个空。
这两日榕桓的刻意躲闪,祁谙又不傻,岂能没有察觉,此时再也忍不住,将手的绢帕恨恨的扔在他上,小的扑倒在榻上,不想再跟他说话。
榕桓拿起上的绢帕了脸,鼻息间是她上的香味,榕桓似有若无的轻叹了一气。
她自生起便跟着他一起生活,除了洗澡,事事他亲力亲为,那是他打小养到大的小姑娘啊,他岂会不想跟她亲近。
自她生时,皇上便将她许给了他,他知他将来是要娶她的,可是那只是个尚在襁褓里的小婴孩啊。
榕桓不由苦笑,这些年,他当她是妹妹也不是,当她是旁的,更不可能,索,什么也不想,只要她兴兴的,他便开心。
他时时梦,梦到谙儿生的那一日,他站在仇人府,手刃了所有害他父母的人,鲜血了一地。
仇也报了,恨却难消,那一刻,天地茫茫,没有他的去。
就是那个时候,谙儿生了,在他一手造就的血污,谙儿抓着他的手指,温温的,柔和了他整颗心。
这十几年,若不是有谙儿,他怕是也撑不到今天。
谙儿便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支撑了吧,只要她幸福快乐,他便一生无憾。
那些年,在王府,总有孩童对她开玩笑,喊她‘王爷的童养媳。’
谙儿总是气恼的追着他们打,“我才不是他的童养媳呢。”
一直到现在,她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嫁给旁人,可见她对两人的关系很是介意。
榕桓拿过一旁的大氅盖在她上,眉温和。
她若愿嫁他,他便娶她。
她若不愿嫁,他便为她另觅良婿。
他答应过她,只要是她想的,无论何事,他都会为她达成。
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第22章
送桃
车行到半路,突然停了来,榕桓撩开车帘,只见一个清瘦的男立在车前,阻挡了车的去路。
他没有撑伞,浑上都透了,但面目在冷雨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榕桓撑着伞了车,抬步走到他边,黑眸瞧着他,没说话。
“在求见公主殿,请...”溪栈秋顿了一,眉目清明,“请王爷代为转告。”
榕桓对他能瞧他的份倒是没有丝毫惊讶。
“有何事?”榕桓开。
溪栈秋垂眸,“我祖母病了,前些日,公主曾给过祖母一瓶药,外祖母吃了见好,草民斗胆请公主赐药。”溪栈秋说着,跪在了雨之。
榕桓一手撑着伞,一手负在后,垂眸看着他,豆大的雨落在地上,砸一个个窝。
“大夫人又病了吗?”祁谙车探,她住在溪府时,认识了溪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溪棹的大伯母,那大夫人温婉和善,祁谙与她相谈甚,见大夫人似乎不是太好,便将叔给她养的药送了一瓶给她。
榕桓转走过去,将伞撑在了她的上方。
溪栈秋形笔直的跪在那里,“祖母素来不好,看了许多大夫,用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倒是公主殿的药很是用,所以草民斗胆请公主赐药。”
叔每次见她,总是给她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瓷瓶,上面标好了什么时候应该吃什么样的药,这些药可比看大夫多了。
祁谙从檀木箱里翻了半天,翻一瓶与上次一样的瓷瓶递给榕桓,顺,“你别跪着了,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告诉大夫人,等本有空,便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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