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来。
“……他们曾经铸
大错，确实不假。然而如今他们皆已改悔。放屠刀，立地成佛，若是能改过自新，便是再生之人。”这时，陆玄青突然开
，“但是……阿准，你正在犯错。你可以说你今日之举是在诛杀恶贯满盈之人，但你替教主除去了所有敌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助纣为
，从今往后，再无人能与教主抗衡。把刀放，不要一错再错了。”
他平日里温文尔雅，此刻这几句话却是意外地
。他一向视谢准如幼弟，言辞之
竟隐约有教训之意。谢准
闪过一丝犹豫，但须臾便消失不见，“没错……他们是改悔了，但有一个人……却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承认过。”
他将视线投向南
，发现后者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之间，他看到对方那仿佛无悲无喜一般的双目，不由得心一动，险些放了刀，但最终还是冷冷地开：“南，那个人就是你。”
“什么事都是瞒不过你的，我早该明白……”南说，“可惜我终究还是选错了。”
“我今天只问你一件事
。”
他提起刀，架在陆玄青脖
上，神却是望着南的方向。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对方两个人，他
了一气，好像这样便可以平复自己心汹涌澎湃的绪——
与恨，悲与喜，以及那来来回回牵动了他今生今世的恩恩怨怨。
“凉国公的案，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是我。”南回答，“我得知凉国公居功自傲，为皇帝所忌，因此安排了他的家
告发，又让东厂查到了他谋反的所谓证据。凉国公九族被灭，共计一万五千三百六十一人，你侥幸逃生，但是已经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生活……这件事，我罪孽重，难辞其咎。”他说完，平静地注视着谢准，神竟有几分如释重负，仿佛是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结果。后者瞥了他一，片刻后，嘴角慢慢扬了起来。
“这样不就行了。”
第十三章
话音方落，他飞快地解了陆玄青的
，几乎同一时刻，他手绣
刀离开陆玄青颈上，向殷啸天袭去。殷啸天猝不及防，竟差
被他偷袭得手，不由得又惊又怒，“你竟然……”
“教主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护法这份投名状，总算是让你信了我……若非如此，要找机会向教主发难，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如今四方阵已破，大队人
一时半会是调动不过来的。”他微微一笑，绣刀接二连三攻向殷啸天。与此同时，元廷秀凭
力冲开了，提枪上前，笑，“你这小！的功夫可不如演戏的功夫！”
陆玄青向后望去，云无忧已经不知何时
现在玉矶台上，他这才明白，谢准先前姗姗来迟，正是为了把被关押的云无忧放来。云无忧手解了庞正熙的，后者看到妻平安无事，几乎喜极而泣，“娘！你没事吧……你……都是我没守着你……”
“我很好，”云无忧柔声说，“只是
重了，清上山的路费了些功夫。”
殷啸天腹背受敌之，虽然仍是颇有余裕，但那绣刀却似未卜先知一般尽拣他功将发未发的节攻击。谢准这招式，却是当日从沈殊那里请教来的。独孤九剑本便是不拘泥于兵刃，草木树石皆可为剑，他虽然使的是刀，但那破气式运用起来比之使剑却也不吝多让。一时间，双方打得难分难舍。见此形，陆玄青正
上前助阵，但他还没来得及手，一个人突然半路现，手一挥，
指与指夹住了绕指剑剑，他想要
之时，那剑却似生生铸在对方手上一般难以移动。
“邵师？”云无忧认了那来人，后者和蔼地笑，“庞夫人，久疏问候……对了，还没有恭喜二位。”
对方虽然态度客客气气，但云无忧却心知不妙。她在森罗教之际就熟识对方，也知殷啸天对邵师有葬父之恩，虽说前者或许不过只是一时兴起，但后者却是时刻
念恩德，此刻现，也必然是要帮着殷啸天对付他们的。陆玄青听云无忧提起这个名字，更是心里一惊——他知，沈殊
痪在床，便是拜对方所赐。如今对方是敌非友，他心里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胜过对方。
但邵师却并不打算对他们手，形一变，掌风竟向着元廷秀后而来。元氏枪法本便介于游场枪与战场枪之间，以一敌多亦不在话，更何况元廷秀于临敌应变之纯熟无比，已经近乎本能一般。他这一掌虽是凶险，但元廷秀枪杆一扫，还是稳稳地接了来。
龙象般若功用于外功之际，掌力劲霸，神功大成后每一掌皆有十龙十象之力。邵师虽未练至大成之境，却也已是当世无二，这一掌的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力分散于枪之上，虽然后劲已经去了大半，元廷秀却还是到手腕发麻，暗自思忖着，若是这一掌方才若攻向谢准，只怕那小已经落得个经脉寸断的场。
他这一掌，却是解了殷啸天的围，原本殷啸天以一对二，此刻却只剩谢准一人，打起来未免吃力很多，他这一路刀法来纯属见招拆招，于万象森罗功功却无计可施，若是真的单打独斗，他在殷啸天手是撑不过几个回合的。所幸他轻功卓绝，玉矶台上躲闪的空间也不小，一时半会殷啸天还伤不到他。这时，殷啸天见有机可乘，佯装攻向谢准，却于招之时突然变了方向，向一旁的陆玄青而去。
元廷秀心大惊，正回护之际，邵师却抢先一步接了殷啸天的招式。元廷秀虽是有些诧异，却也知那是个绝好的机会，然而当他一招银蛇摆尾袭向殷
啸天之际，邵师却又掉转方向架住了他的枪。
“老邵
，你这般一会帮这，一会帮那的，你到底是想怎地？”元廷秀被他这自相矛盾的
法
得不明就里，只听谢准说，“他刚才一掌打你，却不打我，邵护法有心想要帮着教主，但是又不想我们死在教主手……两边他都想帮，又都不能真的帮。”
“教主于属有恩，属不能背叛教主，但你们此举乃是为了大义，在又不能违背大义……”邵师苦笑，“所以在不能睁睁看着你们杀了教主，也不能让你们被教主所杀。”
“邵护法，谁都帮，在这时候……就是谁都不帮。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忠义两全的事。今日本就是趁教主不备突然发难，若不一鼓作气诛杀教主，他日教主集结帮手就再难有机会。既然你不让我杀，那我也不得不与你刀剑相向了。”
话音方落，谢准一跃而起，一刀袭向邵师后方。与此同时，陆玄青也
剑助阵。龙象般若功虽然刚猛无俦，毕竟他们二人一个法轻盈，一个以柔克刚，再加上邵师心犹豫手并不重，一时半会竟难分胜负。
趁此机会，元廷秀转而袭向殷啸天。他于武学上悟
颇，方才看过谢准拆解万象森罗功的方法，便也依样行之。他武功比之谢准却是
上不止一半，几十招过后，殷啸天渐渐显颓势来。与此同时，邵师也在那二人联手之且战且退。元廷秀抓住殷啸天的破绽，一枪刺向对方，殷啸天避无可避之手，却不是向着元廷秀的方向，而是向着邵师的方向。他一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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