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 分卷阅读34

    是这才知自家原来就住在山脚，不远就是连绵的莲山，山上红黄青翠全是大的树木，近山脚则全是竹木篱笆圈起来的菜园。

    分畦列亩开垄成塬，少说也有两三亩地，俱都收拾的规整清。

    经了一冬雨雪的莴笋、蚕豆不见半丧气，俱都生机的。尤其青葱蒜韭，那叫一个鲜灵。东两三畦应是育苗的菜地上不但铺了厚厚的稻草锯末，四周还拿秫秸订了两三层的防风罩。北南低，挡了北风又得日光。其余待的菜地也是又黑又松，一看就是心料理过的。

    循着淙淙的声音望过去，北边山脚还架着一架笕。连续不断的竹隐在山林之，引来的山泉虽只一注，细涓涓，却源源不断，浇着菜园……

    这样的景象，椒记忆刻，也满心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即将重现。

    ps：我的电脑还没回来，真心苦~(.. )

    ☆、第三十六章 心疼

    椒日日从早忙到晚，而家里因着地里收工迟，秦老爹与秦连熊日日在外打牮亦是早晚归的缘故，所以一家人夜饭吃的尤其晚。

    罗氏抱着椒回屋的时候，月亮已从西边来了。

    已是戌正时分了，家里这一串儿大大小小的孩累了一天，俱都恹恹的，再是没了早上的神。吃过饭就开始昏昏睡，椒更是吃了一半，木勺还在嘴里，小脑袋就一一的小啄米了。

    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椒了屋，罗氏正打她睡觉。忽又想起什么，忙了椒的小手在灯看。

    椒瞬间睡意全消。

    罗氏挲着椒布满了新旧伤的小手，睛通红，脸上却是在笑。见椒醒来，抱着她亲了又亲，柔声问：“我们椒椒今儿又捡了多少地啊？”

    椒就不经意间回自己红红的小手，抡圆了胳膊比划了个大大的圆。又搂着母亲的脖，嘻嘻地笑，：“这么这么多！”

    罗氏看着她眉开笑的模样，抵着她的额，笑容更甚：“我们椒椒可真厉害！”

    正跪在床沿上摆放枕的茴香就回：“椒椒今儿又捡了一分多地呢！这才几天的工夫，菜园已是拾掇来了。大说了，明儿就可以分塬了。”

    一分多地，看着虽不多，搁在两亩有余的菜地里更是半显不来。可小丫也不过刚过了三岁生日罢了，小手小脚小小的，话都说不囫囵，走路也是啊的刚刚稳妥罢了。

    像是香叶，还可以拖着小竹凳捡到哪坐到哪，可椒小小的人儿，坐在凳上就够不着地了，小一撅差一闷来啃了一嘴泥。没法，只能蹲在地里一一的扒拉着杂。

    这菜园已经不是以前的菜园了，不但地形地势都发生了些许的改变，就是脚的土地也已两样了。

    以前的菜园经过几十年的耕细作，田土早已熟透，更被家里的女人们打理的清清，没有半零碎杂。可现在的地里，哪怕之前已是清过一遍了，却还是狼藉遍地，什么没有。

    还都裹在泥里，一个不当心，就会被那些个看似细碎的杂伤到手。就是她们几个大的，都在所难免，更别提两个小的了。

    香叶一天上不过刚捡了一小树杈，小指上就被割了细细一条小，哭了足有半缸泪。

    可自家这个小丫半天来，手上左一右一条印的，却一声不吭。伤了手，自个儿跑去笕旁洗一洗，再回来接着捡。

    这实在不是件轻松的活计，她们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别说香叶了，就是她们几个看着锄不到捡不到的菜园，也总有不耐烦不想动的时候。可这个小丫却只顾埋着，也不知怎么就这样定。自己几人不抱她休息，她就能一直捡去。实在累了，才站起来伸伸胳膊。

    妹妹这样懂事，半不用她心，甚至于还能帮她们分担活计，茴香自是松了一气的，却也忍不住心疼，更不放心。活时虽分不了心，可过一会就要抱着她仔细瞧瞧，看看手上是不是又多了伤来了。

    不过明儿就好了。茴香松了一气。

    地里已是捡拾净了，剩的活计别说这小丫了，就是她都不来，小丫也就可以旁边坐坐歇气了。

    罗氏却没有这样宽心的。

    虽则已经回了家，再是安全不过了。可村里这些天时不时就有人家看着立住了的房忽的就倒了。自家的房舍院墙虽则看着还好。可到底在里泡了那么些天，若不是起房的时候不惜工本，说不得也得跟着倒了。可即便这样，也依旧不能掉以轻心的。

    旁的法没有，罗氏就只能一边一边的告诉小女儿，哪里不能去，哪里不能碰。

    心疼，罗氏自然心疼。一回看到小女儿手上的那一的时候，她泪都快来了。

    可再心疼，也只能疼在心里。

    谁家的孩谁不心疼，看着家里这大大小小的孩们在地里似的，没日没夜的活，哪个娘老心里好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秋在即，自当力。

    何况孩们都这样懂事，他们更应兴才是。

    椒也很兴，虽然一天来非常疲乏，可看着这样净净平平整整的田圃，心里却如喝了山泉般畅快。

    说着话儿，椒被母亲了被窝，被掖得好好的，独独把她的小手却放在了被窝外。椒知，这是因为自己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被窝里这样和，伤难免发的缘故。

    考虑的实在周到。

    椒捂着小手，却不大想叫母亲看见。

    她是觉得没什么的，闻到粽香，三岁小囡学莳秧。

    庄人家，勤俭持家，再是惯孩也不在这个上。就像自家这一串儿哥哥的，哪个不是打小就开始帮着家里大人活的。就是哥哥们学回来，还不是得帮着家里锄草放羊拾柴浇菜的。

    至于活么，她的手脚确实不甚利落，受伤总是难免的。何况现在还是特殊况，谁去活不是一伤的回来的。

    就像叔伯们架设笕的那一天，山里钻了一天。晚上回来，别说双手双脚了，就是前后背上都是树枝拉的横七竖八的一的。

    还有自家母亲和伯娘婶们，虽则天晚上几个就连夜了几块围肩来，叫垫在肩上，挑担的时候好减轻受力，以免磨烂肩膀。可这么些天来，几人的肩膀上还是磨了一层老茧来了。

    至于哥哥们，哪个都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可她知，母亲看着还是会心疼的。

    可即便再心疼，也不曾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