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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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老丈人家去了。

    姚氏几人的娘家都在崇塘附近,虽不倚山,却也都是莲溪边的圩乡人家,照样不安全,也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景况了。

    椒一路坐车,自是不知。其余人却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贯温柔绵的莲溪已是受了刺激,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可好几更已是同堤坝路齐平,风浪打,几如惊涛拍岸。

    丁香自打雨那天偷跑去,被辈们找回来受了教训,已是乖了好些天了。在小院门探来看去,却不敢迈门槛一步。只好回来,告诉椒香叶一路上满有多险恶。

    椒心里戚戚然,外雨声渐止。

    几个小妹全都挤到门去看,却见雨势渐缓,风云散,沉了三天半的天空也朗了起来。

    只有细雨蒙蒙,像雨似雾,小丫小小们俱是呼雀跃,家里的大人们却很有些面面相觑。又很快喜了起来,不怎么样,雨停了,总是一件好事。

    只不待人们喜太久,云雾聚拢,又是倾盆的大雨,毫无预兆的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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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旧事

    就这样,时停时雨。

    停不过几时,却是云开雨散,一派明媚景象,那日恨不得就要从云层之跃将来。

    雨不过几时,却是狂天狂地的疾风骤雨,迷得人睛都睁不开。

    短短一个半晌,这才几个时辰,已是往复循环了四五遭了。

    就是再没脾气的人,也不禁被折腾两分火气来。

    不过到底还是略为心安的,退一万步说,这雨还是能停的。

    椒端了张小板凳坐在了半开着大门的堂屋门睛却是直盯着西南墙角的排暗沟,看着它一个劲儿地咕嘟咕嘟往,这样的疾风骤雨之,天井之却始终没有积起来,心底才安。

    秦连虎几个都已陆续回来了,却仍旧不得闲,还得帮衬着秦连豹安置众人。

    已经不光是周家湾的村民了,只要附近村落的村民过来求助,不认不认识,秦家都会不吝相帮。

    他们能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些个人家有的同椒家一样,亦是赁了镇上的闲散屋暂住。好在现如今崇塘镇上多的就是空置的屋,在这样的景况面前,主家也都心有戚戚然,除了零丁几个想着趁火打劫大捞一笔的,大多都是大开方便之门,接纳乡亲。

    还有的人家则是阖家住了庙宇之,既是省了银钱,又是盘算着这等受着神佛香火庇佑的庙宇庵堂想来再是无忧的,就是洪来了恐怕也得绕的。况且庙宇那么些人住在一起,彼此之间也是个照应,却是安心得多的。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姚氏的娘家,就是举族住了距离秦家暂居小院不远的培文书院。

    礼诗圩姚家,是崇塘镇上数一数二的耕读世家,过不少有着功名在的读书人,甚是士。同秦家一样,姚家也在圩堤上守了两天了。昨天晚上,看着溪飞涨,也已意识到况似乎已是不受控制了。天未明,族亦当机立断,急召集各个房的房,分行事。

    据姚氏族谱记载,礼诗圩历史上就是姚氏祖辈们衣冠南渡迁移至此,一修筑圩堤围造田而形成的村落。今天看似简简单单的小小方块的圩田,却是祖辈们辛辛苦苦,倾尽无数心血围建而成的。

    一个“圩”字,其实已经明了人与自然,与搏斗的艰辛了。

    姚氏一族虽然已经决定离家避难,可却不是弃家避难。没有人舍得抛弃祖祖辈辈的心血,族已经决定带着族分男丁留来,继续加加固圩堤,尽可能的保护宗祠、族学,以及田产。而剩余的男丁则负责护送全族妇孺以及族前往崇塘避难。

    秦连虎冒雨赶到的时候,姚家人正在准备启程。姚氏的兄弟们都决定留来护圩守堤,保卫家族,家老弱妇孺正好托付给了秦连虎。

    既是姻亲,秦连虎兄弟几个又都在礼诗圩的族学念过书。就是现在家里小一辈的兄弟几个,也都在姚氏族学学。秦老娘就打了些米面吃来,叫秦连虎护着媳妇儿女过去拜望。

    杜氏娘家避了崇塘后,亦是如此,不曾失礼于人。

    唯有罗氏,在家安弟妹沈氏。

    倒不是秦老娘心是偏的,而是沈氏的娘家却是在崇塘西南的分镇上的。距离崇塘足有二十来里地,以往倚着莲溪,来往却也方便,这会路断绝,陆路况不明,却是暂且没有这个能力过去探望的。

    至于罗氏,娘家在哪已是无寻起,虽有寄认的娘,却也远在县城,路途更远且等闲不得城。想去探望,却也是更加没有可能的。

    其实椒原本并不曾意识到罗氏是孤女,毕竟不是她洗三也好满月也好,还是过年过节的,都是有阿婆舅娘勤走动的。

    还是后来偶尔得知,那位对他们姊妹几个甚是关照的阿婆并不是嫡亲阿婆,而是罗氏的娘。而且说起来不但与秦老娘是至好友,还是罗氏与秦连豹的大媒。

    不过这话儿说起来,可就了,而且有些就是椒也不是十分清楚。

    只知自家祖母和母亲,都曾是莲溪世家望族方氏的婢女,还都在方家习得了一技之得以傍

    祖母是怎么的方家,椒并不知,也从没听人提过,不过想来也就那么些个不堪回首的缘由罢了。而罗氏,却是因着老家遭灾,尚不记得自己年纪的时候,就已跟家人失散,落到了这江边,又被人贩拐来卖与牙人,直到被卖到方家,才算安定来。

    秦老娘后来因缘恰巧经由方家的老媒嫁与秦老爹,从方家脱籍来,又生养了五个小。小们渐渐大,又要心他们的婚事。秦老娘是从方家来的,最是知方家治家之严谨。一直都想给儿娶个好的,只是一向没有如意的。直到罗氏适龄,被帮着秦老娘相看的俞阿婆偶然瞧见,倒是起了媒的心思。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一既成。不但赏了价银,还有添箱。俞阿婆看着喜,索认了罗氏女儿,亲上加亲,椒这才有了外家走动。

    素日也一向亲厚,椒这次惊风得以延请大夫,就是托了阿婆奔走的缘故。

    而阿婆家是方家的世仆,有方家庇护,想来暂且应是安全的。

    ……

    已经起更,秦连豹并罗氏送走了最后一批过来拜望秦老爹秦老娘的姻亲故旧,收拾好堂屋厨房过来东次间接女儿,就见小女儿裹着小被躺在秦老娘的睡床上,耷拉着浅浅的小眉,神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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