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 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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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农家记事

    作者:白糖酥

    农家儿女勤在山住,

    三山一六分田圃。

    螺蛳壳里巧场,

    家和业兴吉庆安康!

    田文,田蚕织作只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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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风雨

    这遭瘟的贼老天,暑早过白将至,日毒辣的还似二伏。

    大清老早的天刚破晓,天上没有一丝云,地上没有一丝风,天上地没有一丝汽,有的只是一团团熊熊赫赫的火。

    着火伞,脚踩着烙铁。就算什么都不,还是一的汗。一冒来,就能化成汽,一烟儿似的眨就消失于无形,只留弥漫在空气的烧灼焦味。

    椒家的农家小院倚山面坐北朝南,梁墙厚的青砖泥瓦房外墙青砖墙土砖,宽敞明亮冬夏凉,又通风又透气,也经不住日日这样炙烤。从夏烤到秋,一烤就是百多天,青砖灰瓦松木椽都叫烤酥了。

    不到晌午,屋里厢就焚风阵阵椒见过维吾尔族人家用来烤馕的馕坑,基本也就这样了。

    躲在厨房的角落里,椒把脸贴在上。

    原想借着缸的凉意气儿,扎着丫角的小脑袋挪来挪去,片刻的工夫,缸就被蒸了丝丝白汽儿,燥更甚。椒觉着自己像极了旁边灶膛的那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轰”的一记,火星四溅,着了起来。

    犹豫片刻,还是踮起脚尖推开木缸盖,眯着睛仔细瞧了半晌,原就只剩了一底儿的清好似又浅了些。祖母专门寻来消毒防疫的一纱袋药贯众在飘飘,甚是惬意。意识地裂的嘴椒“唰”地盖好缸盖,茫然地往外走。

    躲着日一径藏到房前的银杏树,八爪鱼似的扒住勉还留有两分凉意的树,才气儿。

    手搭凉棚眯着睛望了望已在西边挂了半晌,就是挨挨蹭蹭不肯落山的晃,又望了望蔫耷耷已不剩几片枯叶的树梢,椒闭上睛,把脸贴在树上。

    挲着缺爆裂的树,心稍定。

    她是前年九月里落地的,襁褓始终懵懂。满月后一遭门,看见的就是这两株银杏树。

    重,金黄的银杏树叶飘落一地,被晶莹的,在光的照耀,波光粼粼。

    渐渐大才慢慢知,原来上房前的这两株银杏树,是当年祖父落在这周家湾时特地寻来的。一公一母,细算起来已有三十来年的光景了。

    公的那株些壮些,树,总有七八米。母的那株因着育果实的缘故,清秀瘦弱些。虽则还不到盛果期,挂果还不多,但一家的生活起居,早已离不开这两株银杏树了。

    记得旧年伏,最的几天也似这般酷。那时她还踉踉跄跄的刚会扶着挪步,每当日西斜,小叔和哥哥们收工玩耍回来,顾不得纳凉消暑缓气儿,一桩事儿就是担了桶把树的这方土地浇的透透的。

    用的是后院笕自后山上一路引来的沁凉山泉,十来桶泉去,暑气全消。又抬了桌椅竹床洗晾,等洗过撒了新摘薄荷叶的温澡,天未晚,一大家就男一桌女一桌的围在树吃夜饭。

    主是新捞的各饭或是自家擀的过凉面,饱腹清。自家造的瓜豉菜鲞鱼酱齑咸香就,七七八八摆了一桌。菜园里刚的用山泉来的时鲜瓜菜鲜脆滴,吃起来更是清甜脆。再加上哥哥们在门莲溪里捞上来的小鱼小虾,掐去尾在柴锅上正反一烘,咬在嘴里嘎脆,香。

    椒最喜的还是祖母亲手的面拖蟹,石里翻来的六月黄,个不大,膏却涨卜卜的。先炸后炒,鲜香满,面糊糊更胜一筹,每每吃的椒扒着碗勺舍不得放。腆着圆的小肚躺在竹床上,还要不住地,回味良久。

    夜幕降临,祖父叔伯们摆着老酒侃着庄稼农事世,家里的女眷们聚在一起小声扯些锅灶尾的闲篇儿。小们叽叽咕咕地凑在一起商量着怎样才能染匀净的红指甲,小哥哥们则是一个个偷偷摸摸地直往玉米地草丛里钻。

    到了时节,叫哥哥、母蚰遍地都是。逮了来,的威武会叫唤的装了笼或给姊妹们玩,或搁到院里的篱笆上听个叫唤,那雌的直接就扔火里烤熟分着吃了。

    夜风徐徐,椒圆肚上搭着小被,躺在竹床上数着星香鸟语伴她眠,连梦里都是五光十的甜。

    生活如此静好,只叫她不敢想象。

    金风送,玉生凉,天气一天天凉起来,等她能颤颤巍巍的不用扶着也能走儿,稻谷已是归仓。天云淡,地里的麦菜籽正待发芽,忽的风起云涌,一夜之间了冬。

    裹了棉袄棉椒圆,哪里还迈得开脚步。缩在屋里烤火,透过门看见外一片白茫茫。

    细细打量才知不是天上落来,原是地里来的。只来的太早了些,地里正在酝酿发芽的们,悄无声息的就被这场霜冻害了大半。

    自然心痛,只不待补,瓢泼的冬雨又带来了数场风灾。小的就能把地里的得漫天都是,大的更连碗的大树都能连起,卷起的屋瓦草不知伤了多少人畜。目所及,遍地狼藉。

    老百姓们俱是心惊胆战,以往不过初一月半,这会逢到十斋日就要净茹素往庙里去,今儿这后儿那,远远近近各名目的漫天神佛拜了个遍,只求能够救苦救难,给条活路。

    待过了年,立这日倒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只兴不过两天,上九日的玉皇诞还未拜完,又是冻雨又是雪雹,天上还打着忽雷,震得冰天雪地的都在动。

    有了年月的老人们这样又急又响的雷叫霹雳,说是老天爷专用来镇妖的。

    俱是恍然大悟,这一冬风雨如此不调,可不是有妖星作祟,显见是玉皇大帝显灵了。纷纷称愿,求神拜佛的心自然更诚了。家家早晚三炷香,就连空气都漂浮着烈的香火味儿。

    也有人站在窗想瞧着那忽雷到底往哪劈,还有人着忽雷豁闪跑到外三跪九叩,嘴里还声声念佛,就被老天收了去,连带着一家都遭了忌讳。

    可也有人说正月雷声发,大旱一百八,说不得今年就是个荒年。这日,可算是过到了。

    世人自是不信的多。

    舟楫乡,若说患还则罢了。旱灾,怎么可能!

    荒年谣言多,椒不知真假。但清明至今,确实再未过一滴透雨。(..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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