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都放任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心意相通，两人才认识到这段
已经无以为继的现实。
那年顾停云研究生毕业，沈明昱成为历史系讲师。顾停云问他对于将来的打算，沈明昱避而不答，顾停云追问，沈明昱才告诉他他的家
况。
他成
于一个单亲家，母亲向来对他要求严格，且
古板、观念传统，把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看得很重。她
了很多心血把他培养成现在的他，他
不
离经叛
的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停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沈明昱席了他的毕业典礼，站在台
远远地看他在聚光灯被授予学位证书、毕业证书和博士帽，以家属的
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当晚顾停云就提了分手。沈明昱永远也不知，顾停云跟父亲的关系就是因为柜闹僵的，而他鼓起勇气向父母柜就是因为他沈明昱。
分手那天，顾停云跟沈明昱说：“师哥，我不愿意用更的年华去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我不想让你为难，你知我了决心就不会改，所以也不要让我为难。”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这本该是他们的结局。
然而上一辈
的这个时候，沈明昱向顾停云提了复合，顾停云也接受了。那时候他失去了至亲，只觉生命脆弱如同草芥，孤苦无依，四
飘零，他需要一个念想，来吊着最后一丝活去的希望。
三十年的人生里，他有两件最后悔的事。一是没能在父亲生命终结之前化解跟他的矛盾，二是答应跟沈明昱复合。
他们的
是一棵樱树，底埋着苍苍白骨。
一年后，沈明昱母亲确诊癌症晚期，活不过一年，要求他跟她相
的姑娘结婚，要不然她死也不会瞑目。
沈明昱跟顾停云如实说了这件事，不用问，顾停云就知他的决定。
他还记得他们最后的对话。
“所以师哥你打算怎么？”
“我不知。”
“你知。说来，我不怪你。”
“……我们分开吧，停云。”
“不可能再有以后了，对吧？”
“对。”
“那就行。祝你幸福，我过你，师哥。”
往事追溯到了
。顾停云冷笑一声，关了台灯。
如今伤
已经愈合，只剩一小块淡
的疤痕，指甲那么大，无关痛
。
相之后，他们终于各自走向世事的两边，站成了对立面，最后渐行渐远。
而这不是他的错，从到尾都不是。所以后悔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他。
第36章 旧（3）
顾停云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跟沈明昱坐来好好聊过了。
这天午了一场雨，天
沉，乌云密布，一如沈明昱的脸。
顾停云淡定地喝了一刚端上来的咖啡，不咸不淡：“有话就说吧，沈老师。”
沈明昱想了许久，才问来一句：“你过得怎么样？”
“你的教学方式要是也跟你说话方式一样迂回，学生们就该见你的课必逃了。”顾停云讥诮，“我过得很好，不劳沈老师费心。沈老师也不赖吧？毕竟日过得很清闲。”
沈明昱皱眉：“为什么这么想？”
“要不然怎么有功夫一天到晚盯着我不放？”顾停云问。
“我不闲。”沈明昱说，“只是放心不你。”
顾停云脖后面瞬间起了一片
疙瘩，“你以前从来不这么说话。正常一
行吗？”
沈明昱眸光微动，“你喜
我像以前那样跟你说话？”
“没有人会喜天天被骂的，沈老师。”顾停云怒极反笑，“我的意思是，你严肃一，矜持一。”
“我很认真。”沈明昱说。
顾停云懒得跟他打太极，“有事抓
时间说吧，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沈明昱沉默了约半分钟，沉声说：“当年是我错了，让你伤心了。”
“对，是你的错。”顾停云说，“但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
沈明昱微讶，“你不怪我了？”
“沈老师，如果你信奉的是恨与相伴相生，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顾停云直视着沈明昱的
睛，没有一丝动摇，“我早就不恨你了。”
沈明昱的目光灰了去，如同窗外的雨天。
“的事你习惯逃避，但我向来坦诚，你知。”顾停云说，“我没必要对你撒谎，你别再心存侥幸，师哥。”
这一声久违的“师哥”让沈明昱抬起了，怔怔地看着顾停云。
“你不是希望我这样叫你么？那你可要认真听好我接来的话，今天之后，我就再也不认识什么师哥了。”
“停云。”沈明昱说，“对不起。”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师哥。”顾停云用匙搅拌着咖啡，低看着自己在杯的倒影，“你既然对待那么优柔寡断畏畏缩缩，那一开始招惹我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大胆果敢毫不犹豫？”
沈明昱直直地盯着顾停云，的愫愈加
起来，“到难自禁，你明白。”
“嗯，我明白，你只在开端的时候‘难自禁’。对于来说，开不难，难的是把维持去，所以你大大方方地揽了容易的
分，把难的都留给了我。”顾停云面无表地说，“师哥，我叫你一声师哥，没有要求你忍让我迁就我的意思，但不
怎么说，你也该多关心一、
谅一我这个年纪比你小的男朋友吧？你扪心自问，在一起那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开心吗？你在意过我开不开心吗？”
他说“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一迟疑都没有，听得沈明昱心一颤。
“我在意。”沈明昱说，“只是……”
“只是你总有更重要的事要。”顾停云替他说。
“不。”沈明昱说，“不，你最重要。”
顾停云冷笑，“你现在才意识到我最重要？不觉得晚了吗？”
“我不知你当年……对我有那么多埋怨。”沈明昱低声。
“我当年多喜你啊，师哥，我哪里忍心给你添堵？我没那个资格。”顾停云镜片后的目光愈发凌厉，“你不是想知我为什么变了那么多，对你的态度那么差吗？我现在告诉你。”
沈明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文。
“你照过镜没有？”
“什么？”沈明昱没理解他的意思。
“你知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吗？”顾停云说，“你哪里还有一当年的神采、当年的气度、当年的抱负？沈明昱，你还认识自己吗？就为了区区一个你随时都能抛弃的顾停云，你连自己是谁、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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